她在外人面前总装出一副贤良模样。
林伯走进来,往火盆里添纸。
“丫头,”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弟手里拽的不是风筝线,而是几根栗色卷发。”
我猛地抬头。
秦柔的头发,正是栗色弯卷的。
林伯往我手里塞了支香,“活着的人得把债讨完,不然死的人闭不上眼。”
我盯着他,喉咙发紧:“林伯,教我做阴间饭。”
阴间饭本是给死人吃的,活人要是吃了,饭里的阴毒就会慢慢侵蚀他们的身体。
2.白事宴后的第七天,正是农历初一。
我挎着菜篮子准备出门。
秦柔倚在沙发上,优雅地嗑着瓜子,眼神却满是嫌弃:“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磨磨蹭蹭。”
“嗯。”
我出门后径直朝着母亲和弟弟的墓地走去。
我们这里有个古老的习俗,逝去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要举办一场白事宴。
从白事宴开始,往后每个农历初一,都要为逝者奉上一碗阴间饭。
这阴间饭可不一般,必须由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来做,食材取自墓地所种的菜,以阴物养阴人,烹饪方式也极为特殊。
母亲生前就是专门替人做阴间饭的。
还记得小时候,每当她出门去给别人做阴间饭,我和弟弟就会守在门口,等她回来给我们带糖果。
母亲曾告诉我一个秘密,其实非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也能做阴间饭,只是每做一次,就会折损阳寿,做的次数越多,损耗的寿命就越多。
所以,她从不肯教我做阴间饭的方法。
墓地的菜畦里,油菜、菠菜长得郁郁葱葱。
我蹲下身子,轻轻摘下几片菜叶,触碰到叶片上的露珠,冰凉刺骨。
我把菜装进篮子。
回到家,我按照林伯教我的方法,开始准备阴间饭。
淘米时,我特意用井水,据说井水属阴,能让阴间饭的效果更好。
我一边淘米,一边在心里默念弟弟的名字,泪水不自觉地滴落在米中。
蒸饭的时候,秦柔走进厨房,眼神狐疑地盯着我:“你在做什么?”
我强装镇定:“阿姨,做饭呢。”
她嗤笑一声:“昨晚那饭做得跟猪食似的,狗闻了都扭头走。
今儿给我做利索点!”
说完,转身离开了厨房。
等阴间饭做好,我将它小心翼翼地装进碗里,看着那冒着热气的饭菜,我笑了。
客厅传来秦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