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小姐这次给力啊,一天都没坚持住。”
“请柬都出来了,到时没新郎多丢人。”
一溜串调笑下,突然出现一条突兀的信息。
“不对,新郎官不是周云深……”短暂安静后,整整齐齐的问号出现,有人开始疯狂艾特我。
我刚坐上车,就接到跟我有点交情的王百万的视频电话,他身后跟着若干个纨绔子弟。
“虞大小姐,你请柬上的宋闻洲,是我脑海里那个京城宋家的吗?”
我大方点头,“是,欢迎你来喝喜酒。”
对面沉默一瞬,很快就内部争论起来,都不相信我要改嫁。
突然,有人抢过手机,调笑道:“虞听晚,你不会疯了吧,求爱不成就找个残废?”
“嗨,要不你找我吧,再怎么样,我四肢都是健全的。”
我面无表情道:“要不,你亲自给我未婚夫去电话?”
说话的人面色一僵,空气却静得可怕。
“是否不是,多说无益,一周后就可以见分晓了。”
我冷笑一声,丢下一句话就挂断通话。
另一边,周云深带着邱意浓来到机场,准备像每一次离婚那般去M国散散心。
听到手机提示音,正想看。
邱意浓抢先一步拿过去,晃了晃,“你去办理值机,我帮你看。”
周云深宠溺笑了笑,没有拒绝。
邱意浓笑眯眯用自己的指纹解开手机,熟练点开群聊天窗口。
先是在照片下方点个赞,又卡着点撤回。
突然,她看到我发的请柬,眼中闪过不屑,手指在屏幕敲了两下,将链接删除。
海圈谁不知道虞听晚爱周云深入骨,改嫁根本就不可能。
她删完信息,见群里还在讨论,甚至还有人私下给周云深发信息,索性全删了。
此时,周云深拿着机票走过来抱住她。
“谁来信息了?”
邱意浓索性关机,与他十指相扣,“就群里那些人发的赌局。”
周云深蹙眉,嘀咕一句:“这些无聊的二世祖,我们走吧。”
邱意浓垂眸,掩住眼底的怒意。
一如之前每一次离婚那般,周云深一走就是与世隔绝的七天。
距离我领证办酒只有一天。
周云深哄睡邱意浓后,一个人走到酒店阳台抽烟,眉宇紧锁。
他不懂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
只要邱意浓提到结婚,自己就莫名烦躁。
还有那天看见邱意浓脖子的红痕,他竟然会脱口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还失控打了虞听晚。
想到虞听晚签字时的果决利落。
左手握拳狠狠砸了下栏杆,“靠!”
身居高位久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的烦躁感觉。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莫名想到他独立接第一个项目时,也是哪哪都看不顺眼。
当时才16岁的虞听晚硬是把自己拖到KTV,还专点高音歌唱,几首下来,嗓子废了,脑袋却清醒了。
远处海平线若隐若现,周云深的思绪也开始飘飘荡荡起来。
脑海闪过诸多画面。
3岁时,歪歪斜斜走向他的晚晚。
10岁时,抱着存钱罐拉着他要离家出走的晚晚。
18岁时,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弹钢琴的晚晚。
24岁时,笑着签下结婚申请的晚晚。
……想着想着,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最近三年的记忆,虞听晚似乎总在哭,总在哀求。
这些年他一直说服自己,虞听晚不值得爱,她没有心。
日子久了,他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唯有午夜梦回,他会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害怕,怕她再一次不告而别,怕受伤。
所以他先出轨,先伤害她。
可仔细想来,除了之前那个监控。
他从来没有见过晚晚嫌弃他,也没听她说过半句不好的话。
哪怕她在伤心,也没和自己说过一句狠话。
海边小情侣拥抱接吻,周云深被烟头烫回了神,他又吹了一会海风。
等内心的躁动被海风平复后,他才进了门,拿起手机和钥匙直奔机场。
他想好了,他要去找虞听晚复婚。
六年前,他太懦弱了。
在看到监控后,就只知道躲避。
当时应该找虞听晚对峙,说不定那就是个误会。
即便不是,自己也应该给虞听晚一个机会。
这次复婚后,他不会在闹离婚了。
他会安顿好邱意浓,也会好好管理虞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