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斯言言哥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尽悲欢后周斯言言哥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周斯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天气监测员,却在卫星实时监测画面上,看到了带队登上珠峰的周斯言。结婚七年,他被家族约束从来不会做任何危险活动,却为了金丝雀的一句话在我们结婚纪念日当天,放了我的鸽子,义无反顾的去了珠峰。当天,周斯言的金丝雀闹着要自杀的新闻冲上了热搜。他冲回家把一份假离婚的协议书放在了我面前:“咱俩假装分开一阵子,等她不再要死要活了,我会好好补偿你。”晚上,我在之前小号忘记退出的周斯言兄弟群里看到信息:“厉害啊言哥,嫂子简直听话的像条训练有素的狗,你就不怕闹大了她真不回头了?”周斯言轻蔑的嗤笑出声:“打个赌吧兄弟,只要我随时招手,她都会立马过来摇尾乞怜。”我笑了笑,用小号下注一千万。赌周斯言输。--------小号加进周斯言的兄弟群,还是结婚前的...
《离尽悲欢后周斯言言哥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我是天气监测员,却在卫星实时监测画面上,看到了带队登上珠峰的周斯言。
结婚七年,他被家族约束从来不会做任何危险活动,却为了金丝雀的一句话在我们结婚纪念日当天,放了我的鸽子,义无反顾的去了珠峰。
当天,周斯言的金丝雀闹着要自杀的新闻冲上了热搜。
他冲回家把一份假离婚的协议书放在了我面前:“咱俩假装分开一阵子,等她不再要死要活了,我会好好补偿你。”
晚上,我在之前小号忘记退出的周斯言兄弟群里看到信息:“厉害啊言哥,嫂子简直听话的像条训练有素的狗,你就不怕闹大了她真不回头了?”
周斯言轻蔑的嗤笑出声:“打个赌吧兄弟,只要我随时招手,她都会立马过来摇尾乞怜。”
我笑了笑,用小号下注一千万。
赌周斯言输。
--------小号加进周斯言的兄弟群,还是结婚前的事情。
那部手机没再用,我自己也彻底忘记了这件事。
准备离开了,收拾东西的时候才翻找出来,开机就看到群里热火朝天的讨论不断刷屏。
“大家的下注我可都记在本子上了,到时候结果出来,咱们一一对账。”
“那没问题,言哥可不能耍赖提前告诉嫂子,别到时候你们夫妻俩一联合,让我们血本无归。”
周斯言的头像跳出来,发言一如既往的简洁。
字里行间都是自信满满的乖张。
“我需要?”
我踉跄着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这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当成可以随意亵玩打赌的工具的感觉,如同脱光了衣服站在人群中,让人品头论足一般。
那割裂般的羞耻心,和被爱人背叛的绝望,双重打压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眼泪哗哗落下,死死咬住唇瓣才没让自己痛哭出声。
我跟周斯言结婚七年,他在外面养了五年的金丝雀,从女孩成年到她大学毕业,始终贯穿在我们婚姻的各个角落。
可小姑娘傲慢,享受着豪宅豪车,从山沟里出来凭借周斯言飞上枝头,却永远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每次有八卦新闻出来,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周斯言被迷的七荤八素,五年来捧着一颗真心配合她作妖,做尽了以前他向来不屑的荒唐事。
还强迫我一起迎合,常说小姑娘有趣,天真无邪,不该伤心难过。
可我的心,却廉价的如同垃圾般被一次次践踏。
眼下,是小姑娘第99次要死要活。
他第一次提出假离婚,却是要去真换证,用那两本通红的离婚证安抚小姑娘“绝望”的眼泪。
我抬手擦干脸颊的泪水,麻木的掏出手机。
发小秦匡洲那早已被压进联系人列表的头像被我翻找出来。
“我要离婚了,你说要娶我的话还算数吗?”
对面秒回:“你喝多了拿我寻开心呢?”
我轻笑出声,心底的痛似乎也消减几分。
“认真的。”
一个月之后,周斯言回家接我去领证。
边开车边哼唱着走调的《最炫民族风》,心情好到肉眼可见。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没想到离婚的时候却让我见到了,也算是种成全了。
“七周年纪念日放你鸽子是我不好,等事过去了,我带你去度假补偿你。”
红灯停下,周斯言单手扶在方向盘上,歪着头冲我扯了扯唇角。
语气随意到任何外人都不可能听出,我们是准备要去离婚的一对怨偶。
我没吭声。
转头看向窗外。
路边相伴路过的一对老人,早已白发苍苍。
可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是历经岁月都无法磨灭的专一。
年少时,我曾满腔热烈的飞蛾扑火,却终究在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后终于看清。
这可望而不可求的专一,不是对的人根本给不了。
见我不说话,周斯言也不生气,好心情的凑过来捏我的脸,却不小心碰掉了他放在中控台上的票据夹,一张产检报告单从里面掉了出来,署名是林尔。
他的小金丝雀。
周斯言佯装无事的飞快捡起单子,重新夹了回去。
却下意识的蹭了蹭自己眉骨最高的位置,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扯了扯,同样没有追问。
车子停进停车场后便径直下了车。
手机上秦匡洲轰炸般的信息不断跳出,没一会就已经99+了。
我笑着拍了张民政局的门头照片发过去,对面才偃旗息鼓的发来最后一张委屈的表情包,生怕自己再催促,我就不肯继续走进去了。
周斯言停好车后走到我身边,疑惑的朝我刚刚按灭的手机屏幕上瞥了两眼。
“看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我立刻掩起笑容,敷衍的收起手机。
“没什么,就是默默为了逗我开心发了个笑话。”
周斯言立打消了疑虑,毕竟在他看来,都要跟我离婚了,即便是假的我也不该笑的出来。
一个月的冷静期,已经是我能给的最大忍耐。
拿到证件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周斯言同样迫不及待的就把离婚证发进了朋友圈,配文是简单粗暴的一句:“老子是单身,跟林尔是正常恋爱。”
正常恋爱。
下面一水的共友点赞。
还有不少八卦记者,一个个列队鼓掌,这招证明第三者清白的手段虽然掩耳盗铃,却是最有效的。
我沉默的拉黑了能看到评论的所有人,最后手指落在那个名为不过尔尔的头像旁时微微顿住。
对方刚刚发来的消息,与过去五年的每一天都如出一辙。
“姜舒娆,我又赢了哦。”
配图是周斯言刚刚发给她的信息截图。
“宝贝,我跟老女人离婚了,你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老子让他继承周家家业。”
回到监测所,我提交了辞职报告。
所长苦苦挽留了我许久,却最终只能无可奈何的签了字。
出来后我回到家,蹲在花园里发了许久的呆,看着满院子的玫瑰花,狠了狠心拿出工具间里的铲子、锄头,撸起袖子就它们全部连根拔起了。
这片花园是当初我跟周斯言刚结婚的时候一起种下的,每一朵花从栽种到施肥,都是我们两个人亲力亲为。
他曾握着我的手,在花影间的月下发誓:“娆娆,我这辈子都会只对你一个人好,爱你永恒且专一,绝不放弃,绝不背叛。”
可是誓言振聋发聩,却短暂的如烟花飞逝。
不过两年,那个比玫瑰更加娇艳却无比清纯的小姑娘,一出现便轻而易举的毁掉了我信誓旦旦守候的爱情。
多么荒唐。
周斯言带着林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满院的狼藉。
眉头不满的微微蹙起。
“你发什么疯呢姜舒娆,我们现在是离婚状态,你不要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跟我这么作,要是吓到尔尔我跟你没完。”
林尔貌似害怕的所在周斯言的怀里,委屈的小脸紧紧皱成一团,娇滴滴的声音柔得的像是能掐出水一样。
眼神中却是遮掩不住的得意与算计。
“斯言哥哥,你不是说都跟这个老女人离婚了吗,她怎么还在你家里啊,你非要让我住在北山新买的别墅,不肯让我住进这里,是不是还对这个女人余情未了?”
周斯言闻言,心疼的把人抱紧。
目光扫向我,无声的警告我必须配合他演戏。
“没有的事,哥哥的心肝小宝贝,我这不就带你回来监督她搬走了嘛。”
说完,话锋一转,瞪着我语气凉薄的再次开口:“你听到了嘛姜舒娆,我女朋友不高兴了,你能不能别再像条狗似的赖着不走,给你一天时间赶紧滚蛋。”
我的手指深深的掐进掌心的肉里,脸上的表情强忍着怒火。
“你放心吧,我今天就走。”
周斯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揽着林尔进门拿了点东西后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没多久,我手机上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周斯言的头像跳出来:“老婆,你再忍忍,要不就先去你闺蜜梁默家住段时间,等以后我亲自接你回家,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没忍住冲到院中的树下,扶着树干不停地呕吐起来。
泪水不断地砸向树下的泥土中,瞬间消失不见,如同我茫然仓促的心。
我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了出来。
房子里所有情侣物件都被我打包扔掉了,其余周斯言送的东西全部没带。
拉着两只大号行李箱走出院门,回头最后一眼看向眼前自己生活了七年的房子,竟然没有半分不舍。
刚准备上车,秦匡洲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姜舒娆,结果怎么样?
如果这次你再敢糊弄我,我真的会死给你看!”
我被他因为太过着急,差点要到舌头的声音逗笑了。
所有阴霾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从决定离婚到一个月的冷静期,秦匡洲似乎比我这个当事人更加紧张。
我的声音也随之清爽明快起来:“秦匡洲,我今晚的飞机回港城。”
话音落下,那边沉默了几秒。
之后便传来了因为太过慌乱而碰倒桌子的声响。
我轻笑着挂断电话,开门准备上车。
却看到周斯言一个人去而复返。
他透过车窗,扫了眼我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嗤笑出声:“你就暂时出去住一小阵,用不用带这么多东西,女人就是矫情。”
说完瞅见我通红的眸子,心情大好的凑了过来,桃花眼满含笑意的打量了我好一会。
“怎么还哭了呢,不是都告诉你是假得了,真就这么喜欢我舍不得我啊,好了好了,要不给你开个后门?”
我抬眸,沉默的睨着眼前男人顽劣的眉眼。
周斯言捏了捏我的脸颊,继续道:“半个月后小姑娘过生日,你跑过来闹一场的话,我就顺水推舟跟你复合怎么样?”
说完没等我回答就离开了,仿佛笃定了我绝不会拒绝这样的恩赐。
我自嘲的笑笑,拉黑了周斯言的所有号码后,开车毫不犹豫的奔赴了机场。
这场赌局的结果即将揭晓。
却绝不会如他所愿。
秦匡洲专门请了一周假,陪我适应环境。
当年全家迁居港城,我为了周斯言跟家人闹翻执意留下,如今再见到这里的亲人们只觉得羞愧万分。
还好,他们都没有提起我离婚的事情,迅速用最大的善意包容了我。
想来秦匡洲也是早早做了不少工作。
期间,周斯言通过邮件联系我。
“装的还挺像,电话微信都拉黑了,你要实在想我了,我就偷偷去看你怎么样?”
可他正带着林尔在瑞士度假,全世界的八卦新闻都知道。
这样哄人的把戏以前常干,只不过是因为我爱他,才能屡屡得手。
见我没有回复,半晌后周斯言又发来一张照片。
是采尔马特雪场的风景。
“你以前不是最想来滑雪呢嘛,等八周年纪念日的时候一定给你补上。”
周家世代名门,对每一代的继承人都要求严苛。
从一出生就规定了绝不允许进行任何危险运动,否则的话家法伺候。
我从小酷爱极限运动,对滑雪蹦极爬山都充满热情。
偏偏周斯言从不肯陪我去做,每次当我提起时都佯装生气的pua我。
“娆娆,你明知道我不能做这些极限运动,还要让我陪着,你就这么盼着我出意外,好到时候找理由离婚多分财产?”
自此,我将那些爱好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可如今的周斯言,为了林尔却做尽了那些他信誓旦旦永不触碰的危险活动,还甘之如饴。
过去的五年,我无数次陷入崩溃的自证中。
不明白自己到底哪点比不上林尔。
胡思乱想之间,闺蜜默默义愤填膺的打来了电话,愤怒的声音带着颤抖,连气都喘不匀了。
“娆娆,我发你一段视频,你看了别生气,但这辈子都别再回头找周斯言这王八蛋了好不好,就算我求你。”
我不明所以,还是下意识的应承一声。
很快她的消息就跳了出来,是一个角落的偷拍角度,现场一片嘈杂,周斯言正搂着打扮娇艳的林尔跟兄弟聚会。
“这次姜舒娆还真忍得住,总不能让咱哥几个输钱了吧。”
周斯言指尖的火光明灭,唇齿间吐出青白的烟雾,朦胧了他邪佞的神情。
“放屁,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她跪在地上抱着我大腿哀求的模样,不都发给你们看过了嘛,要不是看她够听话,又会哄我奶奶喜欢,我怎么可能跟她过七年?”
“就是天女下凡也睡腻了,更何况她那种修女似的的性格,简直乏味的老子几次差点吐在床上。”
“等这次她回来求我的时候,咱们现场直播,你们每人多加注一百万怎么样?”
现场一阵哄笑。
我浑身抖若筛糠。
身后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轻轻的关掉了屏幕,将我整个人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全身的冰霜渐渐消融,头顶叹喂的声音沉哑。
“别再想他了好不好,娆娆,我也爱了你十年了,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秦匡洲即将大婚的消息,传遍了两岸三地。
但所有的媒体发布的照片上,都只有准新娘的一个背影。
“卧槽,港城秦家那个冰山居然要结婚了,听说是爱恋了十几年的白月光终于得偿所愿,真没想到那样名门望族的继承人还有这么纯情的一面。”
周斯言斜靠在沙发上,手指却在手机上不断滑动。
那个往常忍不过三天便会寻找个各种借口发来信息的头像,始终没有再出现。
他第一次觉得有些烦闷不安。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兄弟正在翻看新闻,视线定格在准新娘的背影上许久都没挪开。
有人调侃:“怎么川子,你被人家新娘的一个背影就迷住了?”
陈川推开那人,皱着眉道:“别特么胡说八道,我就是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像姜舒娆?”
周斯言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陈川。
但不过瞬间又嗤笑出声:“不可能是姜舒娆,她心里只有我一个,倔的跟石头一样赶都赶不走的。”
陈川却没有周斯言那么乐观,还是迟疑的把自己的手机往前递了递。
“要不你还是看看吧斯言,我真觉得挺像的。”
谁知周斯言突然暴怒,把自己的酒杯砸向地面,瞬间摔的粉碎。
碎片崩起来在手背上重重的划出了一道血痕。
“我说不是姜舒娆就不是姜舒娆,都他妈的聋了嘛!”
包厢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吓得众人纷纷安抚。
“肯定不是,肯定不是,咱们都知道姜舒娆有多爱斯言,怎么可能刚离婚转头就要嫁给别人了。”
“更何况言哥还提前告诉她了是假离婚,以前有过那么多次,她哪一次不都是屁颠屁颠的追上来,舔着脸求言哥复合的。”
本来是安慰的话,却不想周斯言越听脸色越黑。
半晌后指着陈川的手机,一字一顿道:“给她打电话,马上!”
陈川吓得腿软,片刻不敢耽误的点开手机。
拨通了姜舒娆的电话。
姜舒娆虽是姜家千金,身上却没有半点网上名媛的坏毛病。
她积极努力,苦读多年考上了全国最好大学的气象专业,在这个完全看不见出头日,纯奉献的行业里,埋头苦干了多年,竟也闯出了自己的名气。
各地气象监测所都曾花重金挖她。
就因为周斯言在海州,她就拒绝了所有更优越的条件,甚至连举家搬去港城时,都毫不犹豫的留下了。
周斯言还记得他们新婚夜那天,姜舒娆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那清纯如白兔般的眼睛里,透露出炽热的迷恋,让人也曾血脉喷张的激动。
他们相拥在一起,沉溺于爱情流淌的长河中。
姜舒娆微哑着嗓子伸出如葱段般的手臂,轻轻环上了周斯言的脖颈,目光缱绻的问:“你会永远爱我的对吗?”
那个眼里心里只有周斯言的女孩,好像真的好久每见过了。
周斯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空落落的心里有种快要抓不住什么的预感,让他全身都在发抖。
离婚的那天,姜舒娆是什么表情?
他怎么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在这样忐忑的心境中,电话铃声响了好久。
久到所有人都以为姜舒娆或许不会接这通陌生的电话时,对方却接通了。
通话计时开始的第一秒,周斯言就迫不及待的问:“姜舒娆,你死哪去了,你现在回来我可以立刻去复婚。”
这仍在故作强硬的话语,却被下一道传来的男声击的粉碎,喑哑的哼笑,还带着被吵醒的惺忪气息。
全场一片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
周斯言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肌肉僵硬的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
对面男人打了个慵懒的哈欠,压低声音道:“娆娆累坏了,已经睡着了,周总有什么事情的话,跟我说也一样。”
“秦匡洲?”
周斯言不可置信的念出这个名字,心底那种抓不住的感觉甚嚣尘上,终究冲坡牢笼将他吞噬。
“是我,当年我走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吧,守好了娆娆,可千万别给我空子钻,但我给了你机会,是你不中用啊。”
“秦匡洲......”对面的人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拨过去,同样被拉黑了。
周斯言僵硬的环视一圈,包厢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却面色冷清的突然笑出了声:“怎么都不说话?”
众人不敢吭声,低垂着脑袋躲闪他的目光。
周斯言冷哼一声:“现在都他妈的哑巴了?”
“你们不会真以为我这就输了吧,老子跟她结婚七年,你们谁谈过七年的恋爱?
就是院子里养条狗,打跑了还知道再回来呢!”
话音刚落下,林尔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被包厢里的阵仗吓了一跳,刚要拿捏起平常那股小女人的娇俏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就被周斯言一声怒吼吓得所有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是不是疯了林尔,一个乡下女人靠着我的钱有今天的生活,谁给你的胆子,闹到娆娆面前去的!”
林尔委屈的眼泪哗哗直流,双手揪住衣襟不停地揉搓。
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几乎就要咬出血来。
包厢的角落里。
始终没说话的梁默轻笑出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周斯言惊诧片刻,有些没回过神:“你怎么在这?”
梁默漫不经心的拎起自己的包包,看够了热闹准备离开。
“还能是谁让这个女人闹到娆娆面前去的,可不就是你吗周斯言,难道不是你自己提出的要离婚吗?”
“哦,对了,娆娆让我告诉你,你们的赌注她也下注了,群里唯一没有头像的小号就是她,麻烦各位结算一下输的钱,都快点打到她账户里去。”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踩着尖细的高跟鞋离开了包厢。
出门时重重的撞了下林尔的肩膀,后者踉跄几步撞在门上,疼的龇牙咧嘴。
婚礼的事情繁琐,我却什么都不用管。
悠哉的躺在海边看风景时,接到了梁默幸灾乐祸的电话。
“真是痛快,你都不知道看到他们那张脸上的表情,我有多想放声大笑。”
我心里并没有太多波澜。
看着手机屏幕上一整屏的转账记录,转了一半的金额给梁默。
“我婚礼下周举行,你赶紧过来当伴娘吧,至于其他的人和事,都不重要了。”
梁默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立马兴高采烈的去订票来港城了。
我挂断电话,看向面前汹涌的海面。
手机里不断换号码跳出来的信息和来电,这几天始终没有间断。
像周斯言那样的天之骄子,向来都是他随心所欲的支配旁人,哪里能容忍自己被摆了一道。
我真不觉得他是后知后觉自己还爱我,不过就是不甘心而已。
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出现在我面前。
港城天气监测中心最近在更迭新设备,我连熬了三个大夜,把卫星信号连接到了极致。
看着画面上清晰的实时画面,我不禁想到在上边看到周斯言带队登上珠峰的那天。
那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本来约好了我下班就一起赶夜班飞机去西藏,我鬼使神差的切换了交流画面,想要提前看一眼梦想中的珠穆朗玛峰。
却偏偏,看见了周斯言的队伍。
那是他提前一个月花高价定制的私人专业登山队,本以为是想要在七周年给我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最终插在峰顶的旗帜上,飘扬的却是那句:“林尔我爱你。”
我从没想过,已经不堪至此的我们,还有再见面的必要。
更没想到,会是周斯言来找我。
他站在监测中心的门外,失态落拓的模样让我无比陌生。
而我虽然接连熬夜,却因为最近实在太过甜蜜,荷尔蒙爆棚的滋养下气色仍好的如同新鲜的蜜桃般甜美。
秦匡洲说好了来接我吃饭,我早早的就小跑着出门等他。
我险些冲进周斯言的怀里,幸好及时刹住了步伐。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握住我的胳膊往怀里带,却被我嫌恶的躲开,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周斯言的动作顿住,掩饰尴尬般的拽了拽自己的衬衣领口。
我这才看到,一向洁癖的他,身上的衬衣居然有些皱,领口的位置还蹭了一道灰尘,都没有及时发现更换。
脸上的疲倦更是遮掩不住,眼下青黑,眉头紧锁,眼底布满血丝。
路上行人匆匆,各个回头看我一眼。
周斯言却对旁人的打量视而不见,毫无影响的冲我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五年前的他。
充满深刻的爱意,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娆娆,我来接你回家了,我们回去就复婚,好不好?”
我一动没动。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急迫。
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秦匡洲怎么还不来。
周斯言又走进一步,颤抖着掏出自己的一沓证件。
身份证、户口本和离婚证,应有尽有。
“我把这些证件都带来了,要不我们直接在港城登记结婚也行,只要你喜欢,我都陪着你去做,不止结婚,以后你喜欢的所有事,我都陪你一起,行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轻颤的尾音。
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一样。
我从没见过如此落魄的周斯言,那样风华气盛的模样竟是一点影子都没有了。
面前递过证件的手,同样在颤。
我垂眸看了片刻后,终于开口问:“周斯言,你是因为输了一千万,所以不甘心了吗?”
这话无厘头,他却听懂了。
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眼底涌上难堪和绝望。
“不是的娆娆,我所有的钱都能是你的,只要你跟我回家就行,我是真的后悔了,更是痛恨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恶劣的对你,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别说一千万,五千万、一个亿都能给你,只是求求你,跟我回去吧。”
周斯言说的那么真挚虔诚,让我无法产生任何怀疑。
可是太晚了呀。
网上热议的那句话,突兀的闯进我的脑海。
孩子死了,娘来奶了,老婆跑了,知道后悔来追了。
都是扯淡。
破镜难圆,不是老祖宗早就告诉我们的道理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抬手把伸到面前的证件推了回去。
“周斯言,我要结婚了,你如果不是来送祝福的,就请回去吧。”
周斯言的眼眶愈发红起来。
“娆娆你听我说,我承认自己对不起你,我已经给了林尔一笔钱,把她送回老家去了,她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还有,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打掉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都没有了。”
听到这里,我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愤怒。
伸手拍掉了周斯言再次递过来的证件。
所有的证件应声落地,身份证更是滚出去好远。
“所有的障碍都没有了?
周斯言你的无耻坚持没有任何下限啊,那是你的亲生骨肉,林尔会作天作地不也是因为你的纵容吗,凭什么到现在,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彻底否认了自己所有的过错,你凭什么!”
周斯言猛地愣住。
不可置信的抬眸。
眼底越来越红,连声音都隐隐发抖。
“别生气娆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愿意,我都可以接受,只是希望你能重新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这样苦苦哀求,被自己放低进尘埃里的周斯言,浮现在眼前的,却是有一年我过生日,他彻夜未归时,我找到北山别墅的情景。
周斯言揽着身穿吊带的林尔,任由我在大雨里站着。
他扯着唇角戏谑嘲弄:“你要是不打伞走下山,我就跟你回去,否则的话就直接滚蛋,别耽误我的温香软玉再怀。”
那天,我硬着头皮下了山。
却最终昏倒在了山角下,腹中两个月的孩子流了产。
“周斯言,别恶心我了,我多看你一眼,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尔并没有如周斯言所说那样,被送回老家。
她身形消瘦的找到我,一见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求你了姜舒娆,你把斯言还给我吧,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非要跟我抢。”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传来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我弯腰想要扶起她,没想到她却哭的声音更大了,反拉住我的手,力气大到怎么都挣脱不开。
一时间,我们僵持不下。
议论声越发热烈。
“那不会是正室来抓小三了吧,咱们快录下来放到网上。”
“一会打起来,咱们都帮忙去打小三,你看那个正室还跪在地上,哭的多可怜啊。”
就在我脸涨的通红,进退两难的时候,一辆加长林肯在路边停了下来。
秦匡洲推门快步下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到我身边。
轻轻的揽住了我的肩膀。
在港城,秦家就是财神爷,没人不认识唯一继承人秦匡洲。
“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小三就是秦总的未婚妻?
不是说秦总暗恋她十几年吗,那地上的跪着的又是谁?”
“那一定是个碰瓷的了,见少奶奶有钱,就来讹钱了。”
不过一个简单的举动,就瞬间扭转了舆论。
我抬眸感激的看向秦匡洲。
“你怎么来了?”
秦匡洲的保镖拽开还拉着我的林尔。
他则紧紧的把我抱进怀里。
“我开完会就直接过来了,从前几天周斯言来找你,我就知道这事没完,娆娆你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不会再让这两个垃圾打扰咱们得生活了。”
林尔被保镖拉走。
边走还不甘心的大叫。
“我离开周斯言就什么都没有了,回家后我爸妈会把我卖了换钱的,姜舒娆你凭什么人生完美什么都有,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看着她如同疯魔,心中一片荒凉。
名牌大学毕业生,明明靠自己就能创造新的生活,偏偏把赌注都压在男人的身上,多么可悲。
秦匡洲垂眸吻上我紧皱的眉眼,将它一点点用唇瓣抚平。
他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一样,轻笑道:“再告诉你个消息,林尔压根不是什么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你知道有个名媛培训机构吧,专门包装各种女人,帮她们去吊有钱人,林尔就是那个机构出来的,而周斯言就是她的目标。”
我猛地瞪大眼睛,瞬间被雷的外焦里嫩。
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周氏集团一夜之间,被多股力量精准攻击。
股价接连跌停几天,他们全公司上下焦头烂额。
周斯言被周老爷子勒令回了海州,离开前还不忘再来找我,说让我再给他一点时间。
我不知道周斯言怎么还有脸来,所以恶趣味的把秦匡洲给我的证据,全部给了他。
林尔的过去,明晃晃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讽刺的连空气都像是瞬间凝固了。
周斯言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我叹了口气:“你回去吧周斯言,以后都别再来了,如果你还想我们彼此间留下最后一点体面的话,就别逼我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
“你知道的,这些东西传出去,你将要面对什么样的舆论嘲讽,甚至会让你直接识趣周家的继承权。”
周斯言张了张嘴巴。
半晌都没说出话。
这一刻他仿佛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我看着周斯言落寞离开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天空渐渐染上层层金灿灿的光晕,美丽的让人心中喜悦。
我知道周斯言不会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秦匡洲走过来,轻轻抱住我。
我抬头,吻上他的唇,呢喃道:“老公,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去登记吧?”
......
婚礼当天,秦匡洲给全城媒体都发了红包。
那些美美的高清照,再次传遍了两岸三地。
席间宾客无不羡艳,每个人都在向我诉说着,这些年秦匡洲的苦苦守候。
我一一应下,承诺会对他好。
一圈下来,总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渣男。
门口宾客登记的管家这时进来,递给我一个小木盒,恭敬道:“少奶奶,刚刚有个人让把这个交给你之后就走了,特意交代一定要交到您本人手上。”
我疑惑的接过小箱子。
在秦匡洲的陪伴下打开。
却看到里面放着一枚结婚戒指、一张银行卡。
婚戒是当初我跟周斯言结婚时的,我离开时留在了别墅里。
银行卡的后面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的字也出自周斯言。
“娆娆,这里面有你下注的一千万,我愿赌服输,只希望你能平安幸福,如果秦匡洲对你不好,我始终都会在海州等你,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
秦匡洲冷笑一声,吃醋的从我手中抽过那只盒子。
盯着上面的字阴阳怪气道:“这样的把戏都是我用剩下的,我可不会掉进自己挖的陷阱里,他想等就让他等着吧,我可不会像他那么不中用。”
又是七年后。
秦匡洲去国外谈生意,我自己送女儿去上幼儿园。
她小小的身体在前面快乐的奔跑,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对所有的事物都新鲜好奇。
手机上跳出新闻推送。
我被巨大的标题吸引,便驻足看了几秒。
一个女人被贪财家人卖给了村里的光棍当老婆,女人生了三胎都是女孩,结果被婆家活活打死了。
附带的照片上,面部打了马赛克。
可手腕处一颗鲜红的三角形的痣却触目惊心,我曾在林尔抓住我时看到过。
新闻中,被害人的也叫林某。
我唏嘘不已,关掉手机重新抬头。
就看到女儿蹦蹦跳跳的举着几张照片回来,举到我面前问:“妈妈,这时刚刚那边一个叔叔给我的,说让我拿给你。”
“我看着风景都漂亮,就拿给妈妈了。”
我疑惑的接过来,看到照片上的景象微微一滞。
喜马拉雅山头的红旗飘扬,上面是我的名字。
采尔马特滑雪场,角角落落的风景全在上面,都是我的名字。
我有些想笑。
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只觉得烦闷。
抬眸看向女儿跑回来的那个方向,只有一个背影渐渐远去。
我把照片全部撕碎,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蹲在女儿面前认真道:“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搭话,这很危险,还有照片上的地方很好,但我们都可以自己去,不需要别人来拍,明白了吗?”
女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温柔的亲了亲她的脸蛋。
幸福如同微风中甜蜜的味道,让我把刚刚发生的不快,瞬间都抛到脑后去了。
未来遥遥,可我一定会幸福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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