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找出了一对金耳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当我把沉甸甸的包袱交给狱卒时,他的手明显掂了掂分量。
“在这等着。”
他粗声粗气地说。
我抱着宣儿站在阴冷的大牢外,雨水打湿了我们俩的衣裳。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脚步声,还有...笑声?
“松之兄,这出戏演得可真够久的。”
“可不是,我那傻女人居然真信了,连女儿死了都还惦记着来赎我。”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声音...是裴松之!
“兄长真是狠心,那小丫头好歹也叫你一声爹爹。”
这个女声我太熟悉了——裴辽辽,裴松之那个所谓的“义妹”。
“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死了正好。
省得日后分家产。”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通敌入狱,什么赎金,全是骗局!
他根本就没被关起来,他一直在骗我!
而我的宣儿...我的宣儿就因为这场骗局死了!
“夫人?”
狱卒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您丈夫说...说让您回去,他明天自己会回家。”
我缓缓抬头,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告诉他,”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告诉他,我和宣儿...永远都不会回去了。”
转身离开时,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怀里的宣儿越来越沉,就像我心中越来越重的恨意。
裴松之,你让我失去了一切,现在...轮到你了。
3我抱着宣儿冰冷的身体,站在裴府大门外,雨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府门前的侍卫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嫌恶的表情:“夫人怎么这副模样回来?”
我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扇朱漆大门。
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路:“老爷吩咐过,您若回来,直接去东厢房。”
呵,东厢房。
那是给不受宠的妾室住的地方。
我抱着宣儿走进去,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看见我,纷纷避开,像是怕沾上晦气。
有人小声嘀咕:“听说她女儿死了……嘘!
别多嘴,老爷最讨厌听这些。”
我径直走向东厢房,推开门,里面冷冷清清,连炭盆都没生。
我轻轻把宣儿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仿佛她只是睡着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裴松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