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蹲在地上捡碎玻璃的背影,指缝渗出的血滴在 “最佳情侣杯” 的碎片上,那时的空气里只有沉默和窗外的雷鸣,连呼吸都带着割裂的疼。
铁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男孩子们的欢呼和女孩子们的笑骂混在一起涌进去。
有人举着手机录像,闪光灯在雨幕里晃了一下,照亮了周叙白映在车窗上的侧脸 —— 他的下颌线紧绷着,眼神沉得像积雨的深潭,嘴角抿成一道冷硬的线。
不知过了多久,楼门再次打开。
沈南星被陈瀚抱着出来,头纱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裙摆上的珍珠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出夺目的光芒,脖颈后的胎记被精致的盘发衬得若隐若现。
陈灏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婚车。
当沈南星弯腰坐进后座时,目光无意间扫过驾驶座。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突然静止。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捧花的手指骤然收紧。
周叙白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心跳仿佛漏了半拍。
他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眼神像把钝刀,沿着旧伤疤再次割开,鲜血混着雨水,在心底蔓延。
“南星,怎么了?”
陈灏关切地搂住她的肩。
沈南星猛地回过神,指尖迅速掐了自己掌心一下,脸上挤出得体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错觉。
她转开目光,看向车窗外:“没什么。”
她顿了顿,刻意提高音量,对着驾驶座方向,语气是全然的陌生,“师傅,可以开车了。”
周叙白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沈南星正低头整理头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婚车驶离老街巷,将那栋小楼和槐树下的旧时光远远抛在身后。
周叙白踩下油门,道路两旁边的树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幻影,如同他和沈南星之间,被现实冲散的、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酒店门口,沈南星提着偌大的裙摆下车,陈灏并没有注意到,只是皱眉拉着沈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