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扯松领带,“上周我在仓库看到科远的设备箱,贴的物流单是星曜2021年的旧标。
那年……”他顿住,目光扫过苏简桌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穿白衬衫的男人,和她有七分相似。
苏简捏紧鼠标,屏幕上父亲的笑脸被压出细纹。
那天父亲被保安架出公司时,仓库监控刚好“故障”三天,和科远设备入仓时间完全重叠。
接下来三天,她像台上了发条的机器。
午休时蹲在档案室翻报销单,指甲缝里沾着三十年陈的纸灰;下班后人走光了,她对着电脑逐行核对供应商股权穿透图,屏幕蓝光在脸上割出青黑的影子。
“找到了。”
她对着第17份合同倒抽一口气。
科远的母公司“恒通投资”,法人一栏写着“周敏”——周濂妹妹的名字,三年前变更的工商信息,藏在股权结构最底层。
更妙的是周濂的差旅报销单:上月去深圳谈项目,他住的酒店正是科远总部所在大厦;同一天的餐饮发票,抬头是“科远科技招待宴”,签名栏龙飞凤舞签着“周濂”。
苏简把这些资料拍进手机时,手背上的血管跳得发疼。
她想起父亲笔记本最后一页的潦草字迹:“科远的问题,根源在内部。”
原来他当年也摸到了这条线,只是没来得及扯断。
深夜十点,办公室只剩她的电脑亮着。
她打开加密邮箱,陈叙的最后一条回复还躺在草稿箱里:“已标注。”
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时,走廊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嗒、嗒、嗒——”声音越来越近,停在办公室门口。
苏简的呼吸顿在喉咙里。
她看见门把手动了动,金属摩擦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4 暗夜追踪,真相渐显苏简的指尖几乎掐进掌心。
她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藏在抽屉里的加密U盘硌得手腕生疼。
门把又晃了晃,这次带着点试探的轻响。
她站起身,椅背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吱呀——门开了。
“苏简?”
灯光从走廊漏进来,照见对方镜片后的眼尾。
是张伟,星曜IT部的工程师,剑桥时总帮她修实验室服务器的老同学。
他举了举手里的移动硬盘,“我巡楼看到你工位亮着,想着顺道——等等。”
苏简按住他要递硬盘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在?”
“监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