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齿轮缝隙,金属摩擦迸出火花。
远处传来高铁的轰鸣声,钟体在轨道上滑出半米距离后,终于在十点整停住。
张勇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的眼神空洞:“你们赢了……时间还是没倒流。”
李峰注意到他掌心握着枚怀表零件,正是宋朗那枚表的摆轮。
“时间不能倒流。”
齐朗摘下皮夹克盖在周明礼尸体上,“但可以修正。”
他捡起旧表,表盘终于开始走动,指针指向10:07,那个被篡改的时间起点。
米谷云突然指着周明礼的袖口:“看!”
那里露出半张纸角,上面写着“麻醉记录补录”,签名是徐逸飞。
李峰突然想起档案里缺失的那页,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勇会放过齐朗,因为真正掩盖真相的,是已经死去的宋朗和徐逸飞。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李峰摸到青铜钟底部的刻字:“摆锤每摆动一次,就离真相近一点。”
他望向窗外,高铁正准时驶过钟表店上方,阳光穿过车窗,在张勇的义肢齿轮上折射出微弱的光。
齐朗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旧表的滴答声此刻清晰可闻:“下一次,我们要让时间说话。”
远处的钟楼响起十一点的钟声,李峰突然意识到,他们刚刚在十二时辰的陷阱里,抢回了属于真相的120分钟。
消毒水的气味刺痛鼻腔时,张勇在ICU睁开眼,他望着点滴管摇晃的节奏,嘴角扯出苦笑,就像钟摆,永远逃不过既定的轨迹。
“周明礼的麻醉记录。”
齐朗的声音从监护仪的滴答声中传来,“徐逸飞补录的那页,写着‘患者对麻醉剂过敏’。”
他将文件摊在床头柜,纸页上的签名被红笔圈住,“但手术同意书里,宋朗隐瞒了这个过敏史。”
张勇的喉结滚动,目光落在李峰手中的青铜摆锤上:“他们怕影响医院评级,怕耽误周明礼的颁奖……所以拿我妹妹当实验品。”
他抬起义肢,金属关节处缠着米谷云送的格子布条,“知道为什么选钟表店吗?
因为每修一座钟,就像把破碎的时间拼回去。”
李峰注意到监护仪的时间显示11:45,而墙上的挂钟指向11:30。
“您修改了医院的系统时间,”他指出,“就像前两案篡改监控时区。
周明礼的死亡时间,其实是昨天上午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