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
一滴泪无声坠落,砸在玻璃表面晕开模糊的水痕。
她苦笑着喃喃:“景寒,再见了……或许永远不见。”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没有人在场,只有空荡的房间静静聆听。
她小心翼翼将相框放回原处,却抽出里面的照片,郑重地折好收进行李箱夹层——那是属于她的仅有回忆,无论痛苦与否,她想带走这段人生的一部分。
在书桌上,她留下了一封亲笔信。
信纸上的字迹微微发颤,却每一笔都写得认真。
景寒: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
首先,很抱歉以这种方式结束我们的关系。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我想你我都身心俱疲。
这本就是一场错误的婚姻,与其让错误继续下去,不如就此划上句号。
你不必担心我,我会好好生活,也请你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你心有所属,我的离开也许才是对我们三个人都最好的解脱。
至于双方父母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请你放心。
感谢这段日子里我们形式上的夫妻缘分,虽然大多数时候是痛苦和煎熬,但我仍然怀念曾与你共度的每一个清晨和夜晚——哪怕你并不记得这些细节。
我曾傻傻地幻想过有一天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可我明白那只是妄想。
你有权追寻自己的幸福,而我也将试着寻找新的开始。
希望多年以后,你我都能从这段阴影中走出来,各自安好。
夏以宁留”写完这封信时,她已泣不成声。
但她深知,唯有狠下心来,才能斩断无望的纠缠。
夏以宁将信纸折起压在相框下,又取下无名指上那枚沉甸甸的婚戒。
那戒指于她而言象征着多少期盼与幻灭,如今终将物归原主。
她把戒指和一份已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一并放在信旁,了结最后的羁绊。
做完这一切,她拉起行李箱,决绝地走出房门。
临出门前,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栋豪华却冰冷的宅邸。
一幕幕过往浮现在眼前:初来乍到时的忐忑、无数个孤独长夜的泪水、角落里默默守望他归来的身影……所有的悲欢都将止步于此。
“保重。”
她哽咽着对空无一人的屋子轻声道别,仿佛也是在对那个从前卑微隐忍的自己道别。
随即,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顾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