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出一辙。
正午 12:05,禁闭室铁链嵌进林霜的手腕,周夫人举着输液瓶逼近,瓶中淡绿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磷光。
“当年他们给你打镇静剂,给我打催乳针。”
她哼着走调的摇篮曲,针头刺入林霜静脉时,一段段破碎画面涌入脑海:婴儿时期的自己吮吸着周夫人溃烂的乳头,母亲的眼泪滴在额头上;王桂枝深夜潜入育婴室,将蓝色襁褓塞进她怀里,虎口被烟头烫出血泡;五岁的周明宇扒着阁楼门缝,把巧克力塞进她冻得发紫的手里。
“想起来了吗?”
周夫人抚摸她耳垂,指甲缝里渗出蓝绿色黏液,“你三岁前都睡在这个房间,床栏上还有你啃出的牙印……”林霜的视野模糊成一片血色,最后看见周夫人解开铁链的手 —— 那道烫痕下,隐约露出 “王芳” 二字的旧刺青。
下午 4:20,地下储藏室柴油味呛醒了林霜,周明宇被绑在对面的柱子上,额头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衣领。
“1999 年圣诞节,我偷了爸爸的钥匙放你走,” 青年咧嘴笑,缺了半截的左手小指晃了晃,“结果你在雪地里转了半小时,又哭着敲大门 —— 你那时候扎着冲天辫,像只炸毛的小兽。”
记忆如雪崩般坍塌:周明宇六岁时为她偷蛋糕,被周振华打断左手小指;十岁生日,他把银锁塞进她掌心,说 “这是你妈妈的东西”;奶奶每次进周家当保姆,都是他以绝食相逼换来的机会……“你以为奶奶为什么能进周家?”
周明宇咳嗽着,血沫溅在地面,“她是我亲姑姑 ——1985 年被周家逼死的童工王芳,是她亲姐姐。”
储藏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周夫人举着汽油桶站在逆光中,头发散乱如鬼:“我们一家人…… 终于能团圆了!”
火柴划亮的瞬间,林霜拽着周明宇滚向柴油桶后方,火焰 “轰” 地吞噬了整间屋子。
黄昏 6:33,消防通道林霜拖着昏迷的周明宇爬出火场时,周氏祖宅已化作燃烧的火炬。
消防车的鸣笛声中,她从周明宇口袋摸出老照片:1999 年元旦,年轻的王桂枝抱着襁褓中的她站在雪地里,身旁的周夫人提着行李箱,眼神空洞却藏着决绝。
照片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