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报警,你爸的骨灰盒今晚就沉海。”
雨幕中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黑色越野车堵死工地出口。
陆子昂嚼着口香糖下车,身后打手抡起钢管砸碎工程车玻璃:“都他妈闭嘴!
谁再闹事,工程款一分钱别想拿!”
“杨总小心!”
老刘突然扑过来。
杨继青被撞翻在地的瞬间,钢管擦着后脑勺砸进泥坑。
他摸到满手温热,老刘的后脑正汩汩涌出鲜血。
“陆子昂你疯了?!”
他嘶吼着扯下领带按住伤口。
“疯的是你。”
陆子昂踩住他手腕碾了碾,钻戒上的蓝宝石割开皮肤,“我姐让我带句话——西郊埋多少人无所谓,但陆家的名声不能脏。”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时,打手们早已带着监控硬盘撤离。
杨继青跪在担架旁,看着老刘青紫的嘴唇开合:“杨总……我闺女下月高考……求您……”未说完的话被心电图拉直的警报声切断。
护士掰开他攥着担架的手,白色床单盖上脸的刹那,少年在废墟下的呜咽与父亲的咳嗽声在耳畔重叠。
手机在血泊中亮起,护工发来的视频里,父亲枯槁的手正死死攥着工地旧照。
那是二十年前杨家承建的第一栋写字楼,照片背面褪色的钢笔字写着:“继青百日留念。”
“老爷子临走前……一直指窗户。”
护工啜泣声混着雨声传来,“外头是西郊的方向……”杨继青踉跄着站起,湿透的西装下摆滴着血水。
他摸到陆子昂遗落的打火机,点燃的瞬间,整片废墟突然亮如白昼——消防车、警车、记者采访车的灯光交织成网,将他钉在无数镜头中央。
“请问杨先生对连续两起事故有什么解释?”
“传闻您挪用工程款是真的吗?”
闪光灯下,他瞥见人群外那抹熟悉的香槟色裙摆。
陆瑶正倚在周叙白怀中,珍珠耳钉映着火光,像两滴凝固的泪。
她红唇微启,无声地比着口型:“求我。”
杨继青突然笑出声,笑到呛出血沫。
三天前他跪在雨地里求她救父亲时,她也是这副表情——仿佛观赏困兽挣扎,是陆家人最爱的余兴节目。
“人是我杀的。”
他对着镜头咧开染血的嘴角,“材料是我换的,钱是我吞的。”
人群哗然中,他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今早与陆子昂对峙时偷录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