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他捂住心口栽倒时,大屏幕正播放法医剖开周叙白尸体的特写:藏在心脏旁的芯片被镊子夹起,上面刻着陆氏集团的LOGO。
杨继青从消防通道的阴影里走出,湿透的衬衫贴着后背的鞭伤。
他举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银镯,内侧“清白传家”的刻痕正对镜头:“三年前陆振东用化工厂毒料充当建材,害死周叙白未婚妻在内的十九名工人——他们的骨灰,就混在西郊的地基里!”
陆瑶的高跟鞋陷进地毯。
她看见杨继青锁骨处尚未愈合的烙铁印——那是陆子昂上周刑讯逼供时留下的“陆”字。
此刻那个疤痕被特写镜头无限放大,像枚烧红的印章烙在陆氏百年招牌上。
“拦住他!”
陆子昂抄起香槟塔砸向电闸。
黑暗降临的瞬间,杨继青被保镖扑倒,后脑勺撞上大理石柱的剧痛中,他摸到陆瑶婚纱的蕾丝裙摆。
“为什么非要鱼死网破?”
她攥着他头发逼他仰头,珍珠耳钉的断茬刺入他颈侧,“当年你给我爸下跪时,不是说过会永远听话吗?”
杨继青尝到喉间的血腥味,那是周叙白坠海前喷在他脸上的血:“你书房保险箱第三层,藏着给工人买意外险的保单——受益人是陆氏空壳公司。”
他咧开染血的牙,“真可惜,你忘了烧掉原件。”
警笛声穿透防弹玻璃。
陆瑶突然拽着他撞破落地窗,二十八层的烈风卷起婚纱,他们在高空摇摇欲坠。
“跳啊!”
她眼底漫上癫狂的泪,“像你爸那样摔成烂泥,我就承认爱过你!”
杨继青的指尖触到藏在内袋的录音笔。
三天前他在殡仪馆假意屈服时,陆瑶曾趴在他胸口呢喃:“其实新婚夜我没醉……你替我挡酒的样子,挺让人心动的。”
此刻这段录音正通过珍珠耳钉的残余电路实时播放,全场哗然。
特警破门而入的瞬间,陆瑶突然松手。
杨继青抓住窗框的指节发出脆响,看着她在空中绽开的婚纱像朵枯萎的白玫瑰。
“救我……”她下坠到第五层时突然尖叫,“你说过会永远接住我!”
消防气垫充气的轰鸣声中,杨继青松开鲜血淋漓的手。
陆瑶的珍珠耳钉从万丈高空坠落,在花岗岩地面碎成齑粉——就像她曾在暴雨夜踩碎他的婚戒。
看守所会见室的铁栅栏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