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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看向祠堂的供桌时,桌上放着几个粽子,上面的绳结手法和图片上的别无二致。
“小刘,把红外摄像机架到梁上,”我背过身将罗盘塞进行李箱,“待会儿拍点升格镜头,我要拍到粽子落地时粽叶炸开的瞬间。”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潮湿的空气,惊得祠堂梁上的夜枭发出刺耳啼鸣。
我盯着手机屏幕,直播间在线人数正疯狂跳动,鲜红的数字不断攀升,五十万、六十万……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我几乎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镜头里,十几个蒙着黑纱的村民抬着竹轿缓缓而入,轿中捆着的稻草人裹着那截暗红的绳子,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这和委托邮件里照片上的红绳一模一样,每个绳结都透着说不出的邪性。
村民们开始用闽南语吟唱祭文,低沉的声音在祠堂内回荡,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呜咽。
我突然注意到人群里那张熟悉的脸。
一个瞎眼阿婆不知何时摘下了眼罩,两颗浑浊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镜头,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停!”
我鬼使神差地喊出声,“你们这绳子绑错了!”
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喊,或许是被高涨的流量冲昏了头脑,或许是潜意识里想制造更大的爆点。
我大步上前,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观众们兴奋地刷着“刺激主播牛批厉害了,我的狗蛋哥”当我的手触到红绳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稻草人体内突然发出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蒙着黑纱的村民们动作整齐地停下,白雾从黑纱下翻涌而出,腐臭味混着糯米发酵的酸气扑面而来,熏得人作呕,而我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红绳在他手中变得黏腻潮湿,像是浸过血水。
我想松开手,可手指却不听使唤地越攥越紧。
瞎眼阿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面前,冰凉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嘴里喃喃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周哥!”
助理小刘的惊叫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却见祠堂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闭,窗户也被黑色的雾气笼罩,手机信号格变成了空白。
直播间的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