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父亲母亲离开,陛下似有意无意地箍住我在城中不许走远,要照以前,我不过皇城脚下一个普通的公子哥,自由自在。
可皇禁司掌管皇宫内外大大小小密令暗探机要事项,年纪轻轻身居要职,陛下管教我严格一点又有何妨?
只是阿灵从小跟在父母身边,养得通文熟武,忠心耿耿,所以陛下遣父亲北疆戍边这事,在她眼里讨人嫌得很,现下又像是把我关在京城作人质威胁压制着父亲母亲,她更不安。
小灵子委屈着低头,黏黏地抱怨了几句,“饿了,还不上菜”,我抬手要招呼小二,一个素色飘逸的身影从拐角出来进人眼帘。
这少女托着朱漆食案款款走来,裙角绣的忍冬纹随步生波,一截纱白束腰衬得身段窈窕多姿,发髻斜簪的银钗随步履轻晃,琉璃珠子碎在鬓边,若半颗将坠未坠的晨露。
她行至八仙桌前屈膝半跪,指尖抵着青瓷碗沿轻轻推来,腕上珠钏磕在榆木案上,钝钝一声如软玉投湖。
灯火照上她低垂的睫毛,檀口含笑尚未启,眼角先漾三分波。
“客官,酒菜上齐了。”
细语混着酒香漫开时,飞檐铜铃正撞碎雨声,满楼喧嚷忽地坠进她斟酒溅起的涟漪。
我眼睛没法从她身上挪开,片刻也没法,仔仔细细打量她,从上到下,我知道自己失礼了,可我控制不住,她布菜完毕刚要走,我叫住她,问道,“姑娘姓甚名谁?
哪里人士?”
女子微微欠身,端庄回复,“小女姓庄名月,西岭雪塘人。”
“西岭甚远,何故来京?”
“家中无人了,来京城讨生活。”
“父亲做什么的?”
“无父无母,自小与师父相依为命,师父驾鹤西归,小女无处可去。”
“师父是何人?”
“山中一道人。”
“回去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是。”
那少女背影翩翩离去,我猛饮尽杯中酒,瓷盅竟磕碎在了桌面上,吓了阿灵一跳。
我按耐不住兴奋地说道,“漫漫时日,苦苦寻觅,终于让我找到她了!”
她就是我要找的女子,我确定。
十两银子,我将她要了过来,在京中,各个品阶的奴隶都有自己的标价,十两银子送去那掌柜的,不多不少。
“我叫瞿灵,前面走着的那个——我家公子,小庄姑娘你不用怕,我家是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