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做什么!”
我觉得李福顺应该快放弃我了,但接下来他花白胡子因生气而剧烈抖动,枯枝般的手指直戳对方鼻尖。
从不骂人的他声音拔高几分贝,“现在案子还在调查,你凭什么说他就是凶手!”
小偷们皱紧眉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李福顺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
“你们犯了错能得到宽恕,为什么他不可以?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如果没有原因,他不会这样做!”
顿时她们哄堂大笑。
“不是吧,搞半天他是个脑子有病的,居然向着杀人犯说话。”
“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不是好邻居吗?指不定这次的事他也有份!”
小偷们都坐回角落里,不说话了。
我看到李福顺滑稽的模样,本来想笑话他的。
结果他颤巍巍捧出小药箱,手指捏着棉签,蘸取药膏时格外小心。
轻轻拭去我眼角血渍,动作轻得像怕惊飞蝴蝶,嘴里还念叨着“忍忍,马上就好”。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孩子死的早,我早就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现在你犯了罪,都怪我以前没有好好引你入正途。”
他陪我的时间快到了,可他只顾着和我唠家常,布满皱纹的手拍着我的肩,浑浊的眼睛泛起柔光。
“记得你五岁那年,追着蜻蜓掉进泥坑,浑身是泥还举着翅膀喊抓到了。”
“十岁偷摘王婶家的杏子,被追着满村跑,连裤子都掉了……”
他笑着说着,每段故事都裹着温暖,那些被时光尘封的记忆,在他的讲述里鲜活起来,像冬日炉火,烘得我眼眶发烫。
接着,他一把将我抱住,把一道平安符挂在我脖子上。
我认得那张平安符,需要祈愿者诚心爬上清真寺的一万道台阶,每爬一层都要磕头一次,求得平安符后,上天才能保佑你得偿所愿。
“好孩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永远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