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家易浓好得很!你们再乱说,我、我就……”
“妈,她们爱说就说吧。”
走远后,我听见李阿姨“啧”了一声:
“疯婆子生个小疯子,还清北保送生呢,现在不是也被取消了,还不让人说了,我呸!”
我咬住嘴唇,硬生生拉着妈妈回了家。
6
家里静得可怕。
弟弟的房门关着,但透过门缝能看到台灯的光。
我推门进去,他正伏在书桌前写作业,听到动静猛地抬头。
“姐……”他欲言又止。
我没说话,目光落在他墙上的“三好学生”奖状上。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突然挺直腰板:
“我这次月考年级前十!”
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炫耀,像是急于证明什么。
我点点头:
“嗯,厉害。”
他张了张嘴,突然小声说:
“姐,你别难过,那个胎记,其实……其实不明显。”
我盯着他,直到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尴尬地低下头。
母亲在门外喊我们吃饭。
饭桌上,她不停地给我夹菜。
语气故作轻松:
“易浓啊,妈打听过了,复读的手续不难办,咱们先把病治好,以你的成绩,明年再考也不迟。”
我放下筷子:
“我真的没病。”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弟弟悄悄瞥了我一眼,又飞快地低头扒饭。
她突然摔了筷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医生证明都开了,校长也答应让你复读,你难道真要为了这张脸毁了一辈子吗?!”
我沉默地看着她,觉得无比荒谬。
我的理智肯定地告诉我。
他们所有人,都在逼我承认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胎记”。
我有些无力,动了动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