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眼镜反射的冷光不时扫过观众席。
“清羽,你的琴凳。”
后勤老师推来一架老旧的三角钢琴,琴腿上还留着三年前火灾的焦痕。
沈清羽的手指擦过琴键,发现降E调的琴弦明显比其他音更新——有人特意更换过。
“下面请高三(7)班沈清羽同学表演钢琴独奏——《永昼》。”
掌声稀稀拉拉响起。
沈清羽走上台时,第一排空座位上的银钉突然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弯腰捡起,发现钉子表面的血迹已经被擦净,刻着的“L”字在舞台灯下清晰可见。
第一个音符落下时,礼堂侧门被猛地撞开。
黄毛带着保安冲进来,脸上还贴着诊所火灾时的烧伤纱布。
“她偷了周主任的——”沈清羽的左手继续弹奏着降E调的旋律,右手从琴凳夹层抽出那盘磁带塞进录音机。
江夜虚弱的声音瞬间盖过了骚动:“周振华是我生物学父亲……他杀我妈……”周振华打翻了评委席的水杯。
他冲向音响控制台,却发现沈清羽根本没用电钢——她弹的是那架老式三角钢琴,声波直接通过木质地板震动整个礼堂。
警察从侧门涌入时,他转身想逃,却撞上了不知何时站在过道中央的沈明川。
“2019年10月23日的手术室监控。”
沈父举起U盘,声音比钢琴最低音还要沉,“还有你给林月注射阿托品的处方笺原件。”
降E调的和弦如潮水漫过礼堂时,周振华突然捂住左耳——那里藏着一枚微型助听器,此刻正发出尖锐的蜂鸣。
江夜录音里的咳嗽声与他记忆重叠:十八年前产房里,林月攥着他的手咳出血沫,助听器沾满腥甜。
“停下!”
他撞翻评委席冲向钢琴,金丝眼镜滑落鼻梁,露出右眼下方缝合过的旧疤。
沈清羽猛地掀起琴盖,泛黄的乐谱夹层赫然是林月的字迹:“给夜儿,愿黑暗永不到来”。
警笛声中,周振华跪倒在地。
他颤抖的手指抠进钢琴裂缝,扯出一截烧焦的麻醉剂包装——和林月静脉里残留的一模一样。
那里有一道陈年疤痕,和江夜的一模一样。
当最后一个和弦响起时,沈清羽取出注射器。
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她将针头扎进琴凳。
“这支阿托品是江夜病房偷的。”
她直视着被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