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星言苏曼婷的女频言情小说《棠梨煎雪误东风沈星言苏曼婷》,由网络作家“霁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接下来,是今晚最受瞩目的拍品——曾经的京城第一贵公子,沈家三少沈星言的初夜!”拍卖师的声音响彻整个奢华的会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聚光灯打在台上那个身形修长,面容俊美的男人身上。“一百万!”苏曼婷娇柔的声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苏青栀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重生在沈星言初夜拍卖这晚!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为了护住沈星言所谓的“清白”,不让他落入旁人手中受辱,几乎是孤注一掷地点了天灯,耗尽了母亲留给她傍身的全部遗产,终于拍卖下了他!可笑。她以为自己是在雪中送炭,却不知那人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沈星言分明是故意破产,他处心积虑地设下这个局,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苏曼婷拍下他!只因她的截胡,苏曼婷后来转嫁给了沈星言的商业死对头。他因...
《棠梨煎雪误东风沈星言苏曼婷》精彩片段
“接下来,是今晚最受瞩目的拍品——曾经的京城第一贵公子,沈家三少沈星言的初夜!”
拍卖师的声音响彻整个奢华的会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聚光灯打在台上那个身形修长,面容俊美的男人身上。
“一百万!”苏曼婷娇柔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苏青栀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沈星言初夜拍卖这晚!
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为了护住沈星言所谓的“清白”,不让他落入旁人手中受辱,几乎是孤注一掷地点了天灯,耗尽了母亲留给她傍身的全部遗产,终于拍卖下了他!
可笑。
她以为自己是在雪中送炭,却不知那人根本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沈星言分明是故意破产,他处心积虑地设下这个局,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苏曼婷拍下他!
只因她的截胡,苏曼婷后来转嫁给了沈星言的商业死对头。
他因此恨了她一辈子。
最后,在她满心欢喜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带她去国外散心时,沈星言亲手将她从私人飞机上推了下去。
摔成了肉酱!
重生一世,苏曼婷和上辈子一样,一身白裙,看起来就如同小白花一样柔弱,瑟缩着举起了牌。
苏曼婷是苏青栀的妹妹,是鸠占鹊巢,替苏青栀享受了二十多年千金人生的假千金。
苏青栀抬眸,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了台上的沈星言身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嫌恶。
如同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这一世,看着那双依旧淬着毒的眼睛,苏青栀压下心痛,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弧。
她放下了茶杯,如上一世一般,慢条斯理地举起了手中的拍卖牌:“一百五十万。”
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会场。
沈星言的身体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即眼中嫌恶更甚。
苏曼婷见状,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苏青栀不紧不慢地跟价。
很快,她就把价格直接抬到了两千万。
话音刚落,一道狠厉的目光就直直地射了过来!
苏青栀看见沈星言紧握的双拳,看见他因为隐忍而微微泛红的眼眶。
她只恨自己眼瞎!
沈星言这眼神分明是觉得她碍事,偏偏上辈子的她居然以为他在无声地向她求救!
她居然就那么傻傻地点了天灯,付出了全部身家!
苏曼婷犹豫地看向台上的沈星言,最终像是不忍心他受苦一般,倔强地喊出了:“五千万!”
所有人都在等着苏青栀举牌。
毕竟苏青栀对沈星言的深情,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可没想到,这一次苏青栀端起桌上的清茶,轻轻呷了一口。
短暂的沉默后,拍卖师高亢的声音在会场回荡。
“五千万第一次!”
“五千万第二次!”
沈星言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苏青栀不再举牌时,骤然松懈下来。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目光转向了苏曼婷,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压抑的火热。
很快,拍卖槌重重落下,一锤定音:“五千万第三次!成交!”
苏青栀看着狂喜的沈星言,自嘲一笑。
他想要的人不是苏曼婷吗,这一世她就亲自把人送过去!
就看苏曼婷要不要得起了!
拍卖结束,苏青栀走出会场。
晚风清凉,让苏青栀重生的实感愈发明显。
她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爸,你之前说,让我代替苏曼婷给港城祁家那个快不行的继承人冲喜,我同意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苏父略带惊讶却难掩喜悦的声音:“真的吗,我现在就给你安排,半个月后,你就去港城......”
“我只有一个要求,母亲留下来的所有东西,我都要带走。”挂断电话,苏青栀深吸一口气,却正好看向不远处,一辆奢华的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月光下,沈星言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他看向苏曼婷的眼神充满宠溺:“曼婷,你救了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苏曼婷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与后怕:“言哥哥,我只是不忍心让你落到姐姐手里,她一定会折磨你的。只是......我也没有这么多钱,要不是姐姐她故意抬价......”
沈星言闻言,果然冷声道:“她苏青栀算个什么东西!真千金又怎么样,一朝得势,一身的铜臭味儿!”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落进苏青栀耳中。
苏青栀脚步一顿,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密密麻麻的疼。
一身铜臭味儿?
可上辈子,正是她用这一身铜臭味,将他拉出泥潭,重新推上云端!
若不是她花了一百亿为沈星言赎身,沈星言又怎会火遍全网,京都各个阶级的人又怎么好奇沈星言到底是什么模样,纷纷来找他,这才让他有机会拿下那么多合作!
她对沈星言还不够好吗?
她利用自己的人脉资源帮助他,为他四处奔走,陪他去工地陪那些包工头喝酒,差点被侵犯。
她和羞辱他的人吵了起来,却反被人当成精神病关进了病院。
沈星言帮对家绑架,也是她第一时间找到他,却反被炸药炸伤毁了容!
到最后,她抬举他,却让他有了底气反过来伤害她!
她差点被包工头侵犯是他指使的,她被关进精神病院也是他安排的!
“你别怕,钱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不远处,沈星言搂着苏曼婷,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现在,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苏青栀知道,沈星言本就是假破产,他家族虽然出了事,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尚且有些家底。
沦落至此也不过是为了有机会接近苏曼婷而已。
苏曼婷依偎在他怀里,泫然欲泣:“言哥哥,你对我真好......”
苏青栀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吩咐旁边的司机送她回苏家。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青栀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看到沈星言居然还在苏家,眼底闪过一丝意外。
他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有些凌乱,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颇为憔悴,但看向苏曼婷的眼神却依旧带着几分未散的柔情。
苏曼婷则红着眼睛,低着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苏青栀刚一落座,苏父就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看向她,“青栀啊,曼婷毕竟是你妹妹,做出拍卖男模这种事情,是她年纪小,不懂事。家里现在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流动资金。”
苏父顿了顿,“青栀,要不这样,这笔钱就先由你替你妹妹出了,至于那个男模既然是你出的钱,那这个男模,就也归你了......”
苏青栀闻言,唇角那抹嘲讽愈发深了,“我可不是收破烂的。”
沈星言脸色一变。
苏青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再说了,我凭什么给一个占了我身份二十多年的女人出钱?”
这话一出,苏曼婷的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手背上。
“姐姐......”她哽咽着,“当年的事情,我还只是个孩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的错啊。”
“你回来之后,我也想过要走的,是爸爸怕我一个人在外面养不活自己,这才让我留下来......”
苏曼婷肩膀一抽一抽的,“你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走!我马上就走!”
说着,她猛地推开椅子,泪眼婆娑地转身就要往楼上冲。
沈星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他看向苏曼婷的眼神满是疼惜,那目光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该走的不是你!”
转过头,他盯着苏青栀,眼中满是隐忍的厌恶。
即便是早已下定决心要放弃沈星言,可猝不及防对上他这般憎恶的眼神,苏青栀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细密的疼意迅速蔓延开。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尖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苏青栀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眸底已是一片清明,“好啊。”
她开口,“我可以帮苏曼婷出这个钱。”
苏父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苏青栀却再次开口,打断了他:“但我的钱,可没那么容易出。”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苏曼婷哭花的脸,以及脸色铁青的沈星言,“除非——让沈星言给我跪下!”
沈星言最终还是被苏父送到了苏青栀这儿。
他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皱巴巴的,沾了些灰尘。
曾经意气风发的沈少,也有如此狼狈遭人嫌弃的时刻。
苏青栀大概能猜到苏父是个什么想法,无非是怕沈星言男模身份影响了苏曼婷的名声,耽误苏曼婷找更好的男人。
沈星言显然也知道了这个结果,“苏青栀,你费尽心机把我抢过来,不就是想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他声音沙哑,带着被设计和愚弄的愤怒:“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动心。我的心里只有曼婷一个人,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见他认定了是自己在背后搞鬼,苏青栀撞上他猩红的双眸,心中刺痛:“沈星言,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她强撑着开口:“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养的男模了,最好想想法子怎么哄我开心。不然,我不介意随时把你送回会所,或者随便哪个垃圾堆。”
她说完,径直朝门口走去,今天她要去一趟画廊。
沈星言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紧紧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到画廊,苏青栀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再过几天,她的个人画展就要在这里举办了。
她正低声和画廊负责人沟通着当天的具体事宜,语调轻柔,神情专注。
鬼使神差跟来的沈星言站在不远处,看着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苏青栀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认真做某件事的时候,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至少,比她张牙舞爪、句句带刺的时候,顺眼多了。
就在这时,一道惊喜又尖细的女声打破了画廊的宁静。
“姐姐!”
苏青栀闻声,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好不容易舒展的心情瞬间被打回原形。
苏曼婷头上还包着纱布,她快步跑到苏青栀面前,亲昵地挽住了苏青栀的手臂:“姐姐,你也来看画展呀?”
她转头,对着身后的姐妹介绍道:“这是我姐姐,苏青栀。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可能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估计是来陶冶情操,长长见识的吧。”
苏曼婷的语气天真烂漫,似乎就是随口一说。
其中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捂着嘴轻笑起来:“这就是你那个包养男模的姐姐啊,曼婷,你姐姐她一个土包子......看得懂这些画吗?”
被人叫做男模,沈星言脸色一白。
苏青栀看见只觉得可笑,做都做了,还矫情个什么劲?
另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孩也附和道:“就是啊,曼婷,还是你厉害,从小就是我们圈子里出名的天才画手,那个有名的星光画廊,不是给你开三倍的钱也要求你去那儿办画展吗!”
苏青栀听着这些虚伪的奉承,又忍不住看了身后深情望向苏曼婷的沈星言一眼。
星光画展,不就是沈星言的私产吗?
他哪怕赔钱,也要给苏曼婷一个完美的画展?
苏青栀心脏一阵尖锐疼痛,抽出被苏曼婷挽着的手臂,冷冷勾唇,“星光画廊真没眼光,你画的那些东西,拿来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苏曼婷闻言,眼眶瞬间就红了,“姐姐,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可以办个人画展,可画画这种事情,真的是看天赋的。”
“妈妈当年就是知名画家,我大概是遗传了妈妈的天赋吧......”
不提母亲还好,一提到母亲,苏青栀心底压抑的怒火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妈?”
苏青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恨意,“苏曼婷,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你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够了!”
一声怒喝打断了苏青栀未尽的话语。
沈星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把将苏曼婷护在身后,如同保护珍宝一般。
他怒视着苏青栀,眼神冰冷刺骨:“苏青栀,你就这么见不得曼婷好吗?浑身长满了刺,就不怕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苏青栀的心像是被一把匕首来来回回捅穿,刺得血肉模糊,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嫁不出去?
她鼻尖酸涩,迎上沈星言厌恶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这就不劳你一个男模操心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去港城嫁人——”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只听“嘎吱”一声,墙上那副巨大的文艺复兴时期肖像画复制品,固定的绳索竟然毫无预兆地断裂开来!
沉重的画框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众人头顶急速坠落!
“啊——!”
苏曼婷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立刻死死地拽住了身旁的苏青栀。
苏青栀只觉得手臂一紧,想要闪躲的动作瞬间被桎梏。
她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阴影当头罩下,心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她根本动弹不了!
“曼婷!小心!”沈星言嘶吼着,声音因担忧而变了调。
苏青栀绝望地看着他,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冲向自己......旁边的苏曼婷。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苏青栀恐慌到了极致,用尽全身力气嘶喊:“沈星言!你不要忘记,是谁帮你赎的身!”
沈星言冲过来的身体猛地一僵,可下一秒,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抱住了苏曼婷,向旁边一倒!
“砰——!”
巨大的画框重重砸中了苏青栀的肩膀。
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的所有感官,眼前阵阵发黑。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沈星言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怀中的苏曼婷,焦急地问。
“曼婷,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苏青栀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
一眼都不会分给自己。
苏青栀再次睁眼,医生语气带着几分郑重:“苏小姐,你的右手肩关节脱臼,后续的休养很重要,这阵子千万别再让它受力。”
苏青栀低头,看着自己被白色纱布固定住的右臂,指尖微凉。
回到苏家别墅时,已是黄昏。
屋内飘散着淡淡的百合花香,那是苏曼婷最喜欢的味道。
苏青栀刚踏进客厅,就看见沙发上,苏曼婷正靠在沈星言怀里哭泣,“言哥哥,都怪我......都怪我不好!”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一定可以救下姐姐的。我心里真的好难受,好自责......”
紧接着,是沈星言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傻瓜,你别多想。”
他轻抚着苏曼婷的脸颊:“苏青栀会这样,都是她自找的,是她的报应。”
“她之前那样逼你下跪磕头,你现在还反过来担心她,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总是被人欺负。”
苏青栀站在玄关处,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
报应?她自找的?
原来在他沈星言眼里,她苏青栀连被救的资格都没有。
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热,苏青栀却猛地仰头,硬生生将那股酸涩压了回去。
她走进客厅,径直走到苏曼婷面前,一巴掌甩了过去。
可沈星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苏青栀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甩。
“砰!”
一声闷响。
苏青栀猝不及防,受伤的右臂狠狠撞在旁边大理石玄关柜的尖角上。
“啊!”
剧痛瞬间从肩胛骨炸开,沿着手臂蔓延,疼得她眼前一黑,五官控制不住地扭曲起来,冷汗霎时冒了出来。
“苏青栀!你发什么疯!”沈星言厉声呵斥,“你刚回家就打人,还有没有教养!”
苏青栀稳住晃动的身体,望过去。
沈星言将哭泣的苏曼婷护在身后,那副守护者的姿态,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苏青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双眼睛,黑得吓人,“我不能打她吗?要不是她当时死死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我分明可以自己躲开,我的手怎么会脱臼!”
“沈星言,你知道我的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苏曼婷从沈星言身后探出头,红着眼睛,泪水涟涟:“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姐姐, 我只是太害怕了,太紧张了......”
“闭嘴!”苏青栀厉声喝断她虚伪的辩解。
苏曼婷被她吼得肩膀一缩,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捂着脸,哭着转身跑上了楼。
沈星言看着苏曼婷委屈离开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俊朗的脸上布满了失望与浓浓的厌恶。
“苏青栀!”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就算曼婷当时真的是不小心拉了你一下,可你现在不是也没什么大事吗?”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非要这么咄咄逼人,把所有人都推开才甘心吗?”
苏青栀也好想狠狠给沈星言一巴掌。
可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指责自己的模样,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瞬间席卷了她。
她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自己何必要和这对渣男贱女这么纠缠?简直浪费生命!
她扯了扯嘴角,自嘲又苍凉,转过身上了楼。
这是沈星言第一次看到苏青栀露出如此失望的眼神。
夕阳的余晖在她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无比落寞。
她小心翼翼地护着受伤的右臂,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刚刚自己推她那一下,她似乎疼得很厉害。
难道她的伤......真的很重吗?
他明明没用多大力气。
沈星言的心蓦地一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去了一块。
从那天之后,不论苏曼婷再怎么作妖,苏青栀都像是没看见。
她只一心一意地忙自己的画展。
好不容易到了画展这天,苏青栀的画展在全国最顶尖的芬奇画廊举办!
当天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不少作品刚展出就被贴上了已售的红点,价格不菲。
画廊正中央,那幅被誉为镇展之宝的《月夜多瑙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幽蓝的夜空下,多瑙河静谧流淌,月光洒在水面,碎成一片粼粼的银光,岸边的古堡剪影朦胧,带着中世纪的神秘与浪漫。
见过的人,无不为之惊叹。
聚光灯下,主持人手持话筒,“相信大家一定非常好奇,这位年纪轻轻就拿遍国际各大奖项,却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脸的天才画师‘只只’,究竟是何方神圣!”
“今天,她也来到了我们的画展现场!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隆重请出——只只!”
苏青栀听着主持人对自己的介绍,唇角漾开一抹清浅的微笑。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礼服的裙摆,正要迈步走上那方小小的舞台。
就在她左脚刚刚抬起的瞬间——
一道穿着纯白定制礼服的身影,如同翩跹的蝴蝶,已经优雅地走上了舞台。
是苏曼婷!
她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与喜悦:“大家好,我是只只。这幅《月夜多瑙河》,是我耗费了一年心血,才最终完成的作品......”
苏青栀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苏曼婷,怎么敢?
她怎么敢如此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好几年的心血,过往所有的成就,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揽在她自己身上!
短暂的失神后,滔天的怒火席卷了苏青栀。
她猛地冲上前,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苏曼婷,你别在这儿发疯!我才是只只!这幅《月夜多瑙河》是我画的!你不过是个卑劣无耻的冒牌货!”
苏青栀就说昨天怎么总感觉身后有道鬼祟的目光在跟踪她,原来是苏曼婷!
她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就是只只,所以才冲上去,想要抢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苏曼婷被她这么一吼,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姐姐,我知道你平时讨厌我,看不惯我,可今天是我最重要的画展,你能不能换个日子再来找我的麻烦?”
“我求求你了......”
她肩膀微微耸动,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我见犹怜。
在场的记者们闻言,纷纷将镜头对准了她们,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道身影快步上前,沈星言猛地抓住了苏青栀的手腕。
他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低吼:“苏青栀,你真是够了!”
“你抢走了曼婷二十多年的人生还不够,现在连她的成就和名声你也要一并抢走?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利刃,狠狠扎进苏青栀的心脏。
苏青栀眼底是彻骨的寒意:“我没有抢!这些东西,本来就都是我的!这些画,全都是我画的!”
她话中的底气,眼底的坚韧,让沈星言看得微微一愣。
台上的苏曼婷察觉到沈星言片刻的动摇,心下一慌,赶紧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姐姐,你说瞎话也得有个度吧?你从小在乡下长大,连京城都没怎么来过。多瑙河远在欧洲,你连欧洲的土地都没踏上过一步。
“可众所周知,我在奥地利维也纳美术学院进修,多瑙河畔,我曾漫步过无数次。再说了,你的手分明受了伤,怎么可能画出这么好的画作来?”
苏曼婷这话有理有据,周围原本还有些摇摆的宾客,此刻看苏青栀的眼神彻底变了。
是啊,一个手都废了的乡下丫头,说不定连国都没出过,怎么可能画出这种惊艳的作品?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苏青栀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
苏青栀胸口剧烈起伏,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这幅画是我受伤之前画的!我回苏家前,就半工半读去过欧洲!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查——”
“苏青栀,你简直撒谎成性!”和苏青栀的愤怒相比,站出来的沈星言就显得无比冷静。
他拿起话筒,清冷的嗓音传遍了整个展厅:“这些画,每一幅都需要极好的画技和长久的练习,你怎么可能画得出来?只只,分明就是曼婷!”
轰的一声。
苏青栀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凉透了。
怎么会这样?
这几天,沈星言明明跟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她为了画展的事情和画廊工作人员沟通细节。
他怎么可能睁着眼睛说这种瞎话!
沈星言站在台上,居高临下,薄唇紧抿,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苏青栀,你闹够了没有。再胡搅蛮缠下去,你只会身败名裂。”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子,在苏青栀心口来回拉扯。
是啊,沈星言本来就护着苏曼婷。
他当然会不择手段地帮苏曼婷。
苏青栀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冰冷刺骨。
好半晌,她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射向台上那个满脸无辜的苏曼婷。
“既然你说你是只只,那三天后,我们公开比一场。”
她握紧拳头,“只只的画风极为独特,我们比一场,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真的只只,敢不敢!”
这么多镜头拍着,苏曼婷根本无法拒绝。
比赛约在了三天后。
苏青栀转身,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沈星言将她拽进了一旁的休息室,“嘭”地一声甩上了门。
他眉眼深沉:“苏青栀,你还是主动放弃这场比赛吧。只只必须是曼婷。”
“曼婷她还是新人,她太需要这个名气了。你如果不回来,她就是苏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这些,都是你欠她的......”
苏青栀气得浑身发抖,突然想放声大笑:“我欠她的?那她欠我的呢?她欠我的又要怎么还?”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在孤儿院啃着发霉的馒头,被打得遍体鳞伤,差点被卖掉给老头生孩子,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用着我的身份,心安理得过了二十多年好日子,现在你居然告诉我,是我欠她?!”
沈星言听着她歇斯底里的控诉,呼吸一滞。
但他还是别开了脸:“你这样冥顽不灵,只会......”
可苏青栀却懒得再听他多说一个字。
这些话,上辈子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三天后见分晓。”她冷冷丢下这句话,径直离开。
回到苏家给她的那个小房间,苏青栀想找出自己之前画的那些底稿。
然而,画架上空空如也。
她的画稿全都不见了!
门上还有不太明显的撬动痕迹。
回想起沈星言那句底气十足的“只只必须是曼婷”,苏青栀立马意识到,是沈星言撬开了她的房门,偷走了她所有的底稿!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苏青栀的心脏。
愤怒,屈辱,还有一丝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绝望,瞬间涌了上来。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没关系。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的。
就算没有了底稿,她的手还在!
她还有机会去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只只!
属于她的东西,谁也别想轻易拿走!
很快到了比赛这天。
苏青栀准备打车去比赛现场,可上车前,一双手从她身后伸出。
没等她反应,那人就将她拖进了一条幽深漆黑的小巷子。
来的人似乎目的性很强,一上来就对她拳打脚踢,一根冰冷的铁棍毫无预兆地挥了下来,重重砸在她的右臂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异常清晰,苏青栀疼得几乎晕厥,连喊叫都发不出来,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要......不要碰我的右手......”
那握着铁棍的男人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残忍:“小妹妹,你别怪我心狠,有人发话了,不能让你再让你拿起画笔。”
话音未落,又是接连几棍,狠狠砸在她已经变形的右臂上。
苏青栀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骨头彻底断裂,似乎连筋脉都被硬生生砸断了!
血腥味混着泥土的腥气,疯狂地涌入鼻腔。
绝望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是谁?
到底是谁这么恨她?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抽离,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见苏青栀一动不动,男人视线从她血肉模糊的右臂移开,拨通了电话:“......是的,右手已经彻底废了,绝对不会影响到苏二小姐。”
“沈少爷,您就放心吧......”
沈少爷!
苏青栀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
居然是他!
就因为怕她阻碍他心爱的苏曼婷的前程,他就要如此残忍地废了她的右臂,让她再也拿不了画笔!
喉间一股腥甜猛地涌了上来,她却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一黑,苏青栀彻底晕死了过去。
“青年画家苏曼婷,以一幅《月夜多瑙河》艳惊四座,荣获本年度金画笔奖,成为最年轻的获奖者,是当代青年画家中的翘楚......”
电视屏幕里,苏曼婷化着精致无暇的妆容,一袭纯白长裙,圣洁得如同天使。
有记者提问:“苏小姐,听闻您姐姐苏青栀曾试图顶替您的成就,对此您有何看法?”
苏曼婷面容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怜悯:“请大家不要怪我的姐姐,她从小在乡下长大,眼皮子浅,不太明白顶替的严重后果。”
“我相信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我对我的作品和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不是谁想顶替就能顶替的。”
“我不怪她,也希望大家对姐姐宽容一点......”
咔哒。
屏幕骤然暗下。
沈星言随手将遥控器扔在床头柜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明知道会难受,还翻来覆去地看,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苏青栀没什么反应,依旧睁着眼,瞳孔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毫无生气。
她在医院已经躺了一周。
这一周里,她像是自虐一般,打开电视反复观看苏曼婷的这段采访。
看着苏青栀这副不愿说话的样子,沈星言心底既不忍,又有些烦躁。
至于吗?
他走上前,递过一张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
“明天曼婷要在星光画廊举办个人画展。她希望你能到场,得到你的祝福。”
苏青栀闻言,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是苏父发来的消息。
沈星言站得近,视线一扫,短信内容清晰无比:“机票已经订好,你今天就去港城......”
他的眉头瞬间蹙起,一把攥住了苏青栀完好的左手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什么机票?你去港城干什么?”
苏青栀被他捏得生疼,却没有挣扎。
她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港城有个骨科圣手,国际闻名。我去看医生,不可以吗?”
听到是去看医生,沈星言莫名松了口气。
他松了手:“当然可以。”
他替她做了决定,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宽容,“但还是参加完曼婷的画展再去吧。”
“你毕竟是曼婷的姐姐,不能太小心眼,得让人知道你们已经和好了。”
沈星言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病房的门即将关上的刹那,苏青栀忽然说了句什么。
沈星言没听清,回头追问:“你说什么?”
苏青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说,放心,我会去的。”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沈星言点了点头,这才真正离开了病房。
沈星言一走,派来接她去机场的人很快推门进来,开始帮她收拾行李。
换好衣服后,苏青栀伸出手,拿起了被沈星言放在床头柜上的请柬。
随后一点一点,用力地,将它撕成了碎片。
细碎的纸屑从她指尖纷纷扬扬落下,尽数掉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这些垃圾有任何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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