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般的喘息。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间小小的土屋。
草妮儿咕哝了一阵,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小脑袋一歪,又软软地靠回我怀里,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像是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屋子里重新陷入死寂。
但那死寂里,却多了一种无形的、冰冷的东西。
它盘踞在东墙根下,盘踞在供桌上那根孤零零的香周围,盘踞在每一个角落。
那尊木雕,那幅古画,在无边的黑暗中,仿佛拥有了实质的生命和……冰冷的怨怒。
爹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黑暗,直到窗纸透出第一丝惨淡的灰白。
***自那个诡异的夜晚之后,家里的怪事便如同溃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先是那口放在灶台角落、早就空了的旧水缸。
一天清晨,爹揉着熬得通红的眼睛去灶下生火,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水缸——缸底竟然汪着一层浑浊的水!
那水泛着一种奇怪的黄绿色,水面上还浮着几根细小的、像是腐烂水草似的黑色絮状物。
一股淡淡的、带着土腥和铁锈的怪味儿从缸里散发出来。
爹愣住了,他清楚地记得昨晚缸里还空空如也。
他疑心是草妮儿顽皮,可那水又脏又浑,孩子哪弄来的?
他皱着眉,用葫芦瓢把那点脏水舀出来泼到院子里。
可第二天早上,那缸底又诡异地汪起了同样浑浊的水,不多不少,刚好浅浅一层。
爹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不再舀水,只是死死盯着那口缸,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吃人的东西。
紧接着是家里的门。
那扇破旧的木门,门轴早就干涩发响,开关都费劲。
可接连几天,爹下地回来,或是半夜起来查看草妮儿(自从那晚后,草妮儿总睡不安稳),都发现那扇沉重的大门,不知何时竟无声无息地、从里面闩得死死的!
闩门的木杠又粗又沉,以草妮儿的小力气,根本不可能搬动!
爹开始以为是风,可那几天一丝风都没有,闷热得像个蒸笼。
他试着晚上睡觉前特意不闩门,只用根小木棍虚掩着。
可到了后半夜,总能听到门轴处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吱呀”声,紧接着,便是木杠沉重地滑入门闩槽的“咔哒”一声轻响!
那声音在死寂的夜里,如同惊雷!
爹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