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符号中央摆着半块肝脏,断面整齐得像是手术刀切割的。
监控画面雪花纷飞,302室男人的白大褂纤尘不染,他对着摄像头举起笔记本,上面写着:规则漏洞已发现73%2 怀表阴谋银质怀表的齿轮声穿透302室的门板,我数着秒针倒退的节奏敲响房门。
白大褂男人开门时,他胸前的怀表盖自动弹开,表盘里十二具骷髅正用指骨拨动时针。
“陈先生,您妻子今早吃了三块肝脏。”
他镜片后的瞳孔分裂成六瓣,每片虹膜都映出我嘴角未擦净的血渍。
我伸手按住他急速鼓胀的太阳穴,掌心触感却是冰凉的机械装置。
“违反规定者…”警告词卡在喉间,怀表突然迸发的蓝光冻结了我的声带。
男人将笔记本翻到画着酒店平面图的那页,所有分食过食材的邻居名字正在逐个消失。
“你们才是被困住的猎物。”
他的白大褂下摆渗出沥青状物质,在地面形成不断增殖的规则条文。
当我抬脚碾碎那些蠕动的文字时,婴儿的啼哭从通风管道传来——我们的孩子正用第三只眼啃食金属管壁,锯齿状牙印里渗出淡绿色的锈血。
妻子在储藏室找到我时,她腹腔的肠管正把半本诊疗记录绞成纸浆。
那些残页显示她在三年前做过子宫切除术,而我们的孩子上周刚满周岁。
“老张头送来的胎盘有问题吗?”
她说话时缝合线里钻出蛆虫,那些白色躯体表面布满和我相同的指纹。
子夜巡查大堂,监控屏幕里的302室正在融化。
男人站在液态墙壁前,怀表链子拴着七颗仍在转动的眼球。
他突然转头对摄像头微笑,被钢丝缝合的嘴唇裂开时,我看到自己婚礼当天的影像正在他口腔里播放——那些发出惨叫的喜宴食材中,有个新娘模样的女人正在分娩。
“要尝尝时间的味道吗?”
他的声带里传出二十年前老镇长的音色,怀表盖弹开的瞬间,我的舌尖尝到妻子初吻时的铁锈味。
婴儿的哭声在此刻达到高频,整座酒店的电路同时爆出火花,应急灯亮起时,墙纸全部变成蠕动的人皮,上面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规则:禁止凝视月亮超过13秒每周二凌晨必须食用亲人血肉发现失忆现象立即报告屠宰间老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