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脚步不自觉加快,总忍不住回头确认影子是否依然完整跟随。
最可怕的是那些片刻的恍惚——在黄昏特定光线下,我似乎察觉自己影子边缘短暂模糊,或动作轻微滞后。
这究竟是心理作用,还是影虫已在我体内埋下种子?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
林溪境况与我相似。
她告诉我自己对强光产生了异常依赖,连正午阳光都觉得不够明亮。
我们成了“逐光者”,仿佛只有在最刺目的光芒下才能感受片刻安宁。
影落村如同溃烂伤口,永远烙印在记忆深处。
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在这个表面光明、科学昌明的世界之下,仍有被古老阴影吞噬的未知角落静静等待。
那个被诅咒村落依然存在。
村民们正缓慢、集体、绝望地走向比死亡更彻底的“空无”。
影虫的法则,那扭曲变异的残酷自然规律,仍在被遗忘的土地上悄然运转,如精密捕猎机器般等待下一个误入的祭品。
夜夜噩梦缠绕,我总梦见自己重返影落村,脚下影子正一点点变淡消散,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完全无力阻止。
睁眼时,床边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下,我仿佛看见自己的影子轻微抖动,独立于我的静止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