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刀奴气若游丝,浑身不停地抽搐。
狼生脸上的泪水和血水混在了一起,发狂似地抓扯身上的衣服捂住刀奴的伤口,带着哭腔说道:“爷爷不会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狼崽以后听你的话好好跟您练刀,狼崽以后不会调皮了,爷爷你没事的,没事的!”
刀奴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爱刀,嘴角努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拿着它,杀,杀贼寇,当英雄,咳咳.....嘿嘿,够,够本了......”抬起的手骤然落下,刀奴眼望上天停止了抽搐,眼中的神采渐渐褪去。
“爷爷!”
狼生撕心裂肺地呼喊,“阿爸阿妈,快来啊!
快——”狼生回望观台上,却见爹娘身中数枪倒在了血泊中,早已没有生命的迹象。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狼生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抱起刀奴的尸体跌跌撞撞地向观台走去,摔倒了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
狼生跪倒在三老身边,一日之内痛失三位至亲的悲愤令他几近崩溃,痛苦令那张原本俊美的脸扭曲无形,两道剑眉中间渐渐暴起的青筋冲破血水和着泪水结成的痂,狰狞地摆在额头上。
狼生明白了,当初在说起往事的时候,刀奴爷爷那眼中隐藏的悲痛。
失去了主人的战马随性地来回踏步,仿佛刚才那场恶战与它们无关,但四周伤者痛苦的呻吟,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地上已被洇成了“血漠”的黄沙,证明着这一切都曾实实在在地发生过。
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在狼生胸中激荡——啊!
这怒吼穿胸而出,直冲天宇。
这场恶战的生者都不会忘记,那年日本鬼子的魔爪伸入了蒙古大草原,那天是个血腥的日子,黄历上写着——大吉,易出行。
复仇西落残阳余辉下的草原,似是披上了一层血色的薄纱,一支二十多人的鬼子骑兵巡逻队在这薄纱中缓缓行进,两里外就是驻地了,这一段路是相对安全的。
啊呜——浑厚的狼嗥平地而起,听惯了狼叫声的鬼子兵根本没在意,继续有说有笑往驻地走去。
队列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愈来愈近,日本兵纷纷回头,只见一匹雄壮的大黑马在落日中飞奔而来,骑兵军官大叫着指挥队伍围成一个半圆想要活捉它,这可是匹难得一见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