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断壁残垣,那些曾经的房屋如今只剩下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的砖石,在暮色中张牙舞爪,宛如一个个怪物。
脚下的路坑洼不平,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什么东西绊倒。
直到黄昏时分,我们才辨认出牛大工的家。
在一堆废砖烂瓦下,我们找到了牛家地下室的入口。
说是地下室,其实就是个过去农村的菜窖改成杂物间。
可能也就是因为牛大工是个开挖掘机的,才有条件在自家院子里开挖这样大的一个地下空间。
地下室入口的大门被一条铁链锁着,范景又拨通了牛莉莉的电话。
牛莉莉说她忘了那个大门是谁锁上的,她手里有几把老宅的钥匙,明天一早范景可以找她去拿。
“钥匙给你们,你们自己去试吧,都打不开你们就锯开,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说。
“好,那就明天。”
范景挂了电话。
接着范景和我约定,明天早上六点钟他先去找牛莉莉拿钥匙,然后七点钟在这里和我会合,打开地下室的大门。
和范景分开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间破旧的出租屋。
回到家,我连灯都没开,直接瘫倒在床上,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回到了当年强拆的现场,妹妹小梅哭着向我求救,妈妈绝望地呼喊着我的名字,而我却怎么也跑不到她们身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废墟掩埋……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噩梦中惊醒。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心里不禁一阵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身影站在门外。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认出了那竟是赵甲。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我警惕地看着他,冷冷地问道。
“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们朱总不知道的事。”
赵甲说着,脸上挂着一副让人厌恶的笑容。
他摇摇晃晃走进屋里,指着我手上因为白天翻砖头瓦块蹭的伤口说:“咋弄的?”
“和你无关!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妹妹,看你受伤,哥哥心疼啊”说着他甩过来一个信封,五沓钞票滑出来砸在桌上,崭新的油墨味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