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周明远站在京海医院门口,旁边是穿白大褂的小姨,两人中间站着个戴口罩的男人,身形与沈砚舟的父亲极为相似。
沈砚舟突然指着照片背景:“看医院门口的救护车,车身上有块掉漆,和当年撞死你母亲的那辆一模一样。”
我凑近查看,救护车尾部的编号赫然是“1998-0612”,正是母亲车祸的日期。
周明远在昏迷中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喉间挤出几个字:“平安扣……地下室……”他的手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盘显示倒计时00:03。
沈砚舟拽着我冲向楼梯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热浪推着我们往前跌去。
我回头时,看见周明远的白大褂在火中飘起,像只试图飞翔的白鸟。
在医院天台,沈砚舟摸出母亲的平安扣,两半碎片在夕阳下合为一体。
内侧的“念晚”二字被火光映得透亮,而我们身后的京海医院,正被浓烟笼罩,像座燃烧的巴比伦塔。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小姨的号码,发来段语音:“苏念,去温哥华找姓林的医生,他手里有你母亲的日记。
还有——”她突然轻笑,“别相信穿白大褂的人,包括你自己。”
第十章:温哥华的雨温哥华的雨像团湿冷的棉絮,裹着咸腥味渗进衣领。
我站在圣乔治医院门口,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眉心的朱砂痣在雨水冲刷下若隐若现,像枚随时会褪色的印章。
沈砚舟的手搭在我肩上,指尖还残留着医院爆炸时的灼伤痕迹。
“林医生的诊所在十三楼。”
他的风衣肩带滴着水,雪松香混着雨水味,“小姨的航班比我们早到三小时,她可能已经见过他。”
电梯门合上时,我看见自己和他的影子交叠在金属壁上,形成完整的平安扣形状。
楼层数字跳动到七楼时,沈砚舟突然按住我手腕:“如果等下情况不对,你就跑,别管我。”
他袖口露出的烧伤疤痕在灯光下泛着粉红,像朵半开的花。
我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舟舟的疤是星星给的礼物”,突然意识到那疤痕的形状不仅是平安扣,更是温哥华地图的轮廓。
林医生的办公室飘着檀香,和母亲生前用的香薰一模一样。
穿白大褂的男人转身时,我听见自己倒抽冷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