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弥漫在空气中。
那根洁白的羽毛。
还静静地躺在小杰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像一个小小的。
被遗落的梦。
苏晚走过去。
弯腰。
小心地拾起它。
指尖拂过那柔软的绒羽。
“你知道吗。”
她背对着我。
声音很轻。
“十年前。”
“你入狱那天。”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新闻。”
我身体微微一僵。
“那个财经新闻。”
“很短的一条。”
“仁科科技年轻高管林修涉嫌挪用公款被捕。”
“配图是你的入狱照。”
她转过身。
手里捏着那根羽毛。
看着我。
目光平静。
却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量。
“照片里你的眼神。”
“和现在不一样。”
“那时是愤怒的。”
“燃烧的。”
“像要把一切都烧毁。”
她走近一步。
将羽毛轻轻递向我。
“现在。”
“是烧毁之后。”
“灰烬里埋着的。”
“另一点火星。”
羽毛落在我的掌心。
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意。
“魔术师先生。”
苏晚苍白的脸上。
露出一个近乎透明的微笑。
“别让这点火星。”
“也熄了。”
羽毛的暖意。
从掌心。
一路蔓延到心脏深处。
那片冰冷的灰烬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
轻轻动了一下。
很微弱。
却真实。
离开医院时。
天已经擦黑。
深秋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裹紧大衣。
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
“老周”。
鬼手周。
监狱里教我玩扑克的老骗子。
我接起。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老周沙哑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小子。”
“有人在查你。”
“查得很深。”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
打着旋儿。
“谁?”
“沈心玥那个宝贝儿子。”
“沈念。”
老周的声音压得更低。
“那小子在国外。”
“这些年没少拿宋仁的钱。”
“现在他妈和宋仁进去了。”
“他的摇钱树断了。”
“恨你入骨。”
“正到处挖你的料。”
“特别是……”老周顿了顿。
“你当年‘自杀’的那个狱友。”
“王强。”
我的心猛地一沉。
像坠入冰窟。
指关节捏得发白。
“知道了。”
声音努力维持平稳。
“谢了,老周。”
“你自己小心点。”
老周嗤笑一声。
“老子在局子里混的时候。”
“那兔崽子还在吃奶呢。”
“挂了。”
电话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