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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人!
是路过的猎人?
还是……他不敢想下去,身体本能地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耳朵捕捉着门外的任何一丝动静。
那脚步声没有远去,反而停在了他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前。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死寂后,一个包裹着厚厚棉絮的东西,“咚”地一声,被放在了门槛上。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越来越远。
陈暮屏住呼吸,像一尊冰雕般在藤椅里凝固了足足五分钟。
直到屋外的风声重新占据了主导,他才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站起身,毯子无声地滑落到地上。
他挪到门边,侧耳倾听,除了风,什么也没有。
他颤抖着,一点一点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刺骨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趔趄。
门槛外,厚厚的积雪上,端正地放着一只深棕色的、油亮亮的皮囊袋子。
袋子口用一根红绳扎着,袋身还带着室外的寒气,摸上去硬邦邦的。
他迟疑着解开红绳,一股浓郁、醇厚又带着奇特酸香的奶味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冲散了小屋里的陈腐气息。
皮囊里,是凝固的、雪白细腻的奶豆腐,像一块温润的羊脂玉。
没有留言,没有名字。
只有这袋突兀出现的、带着鲜明草原印记的食物,像一个闯入者,蛮横地凿开了他冰封世界的第一个缺口。
风雪依旧,库都尔的冬天从不心慈手软。
陈暮小屋窗棂上凝结的厚厚冰霜,在炉火微弱的暖意下艰难地融化了一点,蜿蜒的水痕像泪水,在粗糙的木头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正费力地用一把钝了口的旧菜刀,试图撬开一个被冻得严丝合缝的罐头,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徒劳的焦躁。
这该死的寒冷,能把一切都变成坚硬的顽石。
突然,一阵清晰的、带着节奏感的敲击声,笃、笃、笃,再次落在他的木门上。
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坦然的笃定。
陈暮的心猛地一沉,菜刀差点脱手。
又是她?
那个送奶豆腐的神秘人?
他放下罐头和刀,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他走到门边,这一次,没有犹豫太久,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人影,裹在厚厚的、半旧不新的蒙古袍里,领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