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喉咙。
我努力睁大眼睛,借着从门缝和窗户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那点惨白光线,辨认着指尖下的凹痕。
那粘腻感,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是干涸的血迹!
指尖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索、辨认。
歪歪扭扭,刻得极其用力,充满了绝望的挣扎感:当她们笑裂到后脑勺时,快逃!
笑裂到后脑勺?!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刚才目睹撕脸时更加冰冷彻骨!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的恐惧,带来一种更加诡异、更加非人的恐怖图景。
这比撕掉脸皮还要……超出理解!
“嗒…嗒…嗒…”轻盈而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钥匙串细微的金属碰撞声,由远及近,清晰地穿透了病房的门板。
是护士!
巡逻?
查房?
还是……发现了什么?
恐惧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蜷缩在床底最深的阴影里,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
眼睛死死盯着门缝下方那道狭窄的光带。
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
“咔哒。”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门被缓缓推开。
一双穿着粉色护士鞋的脚出现在门缝的光带里,鞋尖对着床的方向。
那双脚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下,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能看见我吗?
她发现我躲在这里了?
她是不是……正弯下腰,用那张凝固着笑容的脸,从床沿窥视着黑暗中的我?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对峙逼疯的时候,那双脚动了。
它们没有走向我,而是转向了对面17号那张空着的床铺。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
我听到极其轻微的、类似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她似乎在整理17号的床铺?
检查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蛇类吐信的嘶嘶声,夹杂着一种粘稠的液体被搅动的声音,从护士的方向传来。
那声音极其微弱,但在死寂的房间里却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是护士发出来的?
她在做什么?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满足的叹息。
很短促。
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