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针般落下,齐衍跪在原地久久不动。
骤雨瓢泼半夜,仍不停歇。
我被一个梦惊醒,再睡不着。
突然想起,下水道旁边似乎走过一只流浪猫。
撑伞下楼,沿着那条街角走去,发现齐衍竟然还跪在那里。
见我打着雨伞出现,他的脸上闪过惊喜。
“忘忧,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舍不得看我淋雨,来接我了吗?”
他赎罪也好,卖惨也罢,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看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向旁边。
垃圾桶下,小猫咪正躲在潮湿的纸壳底下瑟瑟发抖。
我摸了摸它软软的毛,撑开伞,罩在它的头顶。
见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齐衍突然跌撞着站起来,从身后抱住我。
“忘忧,我爱你。”
不远处,一道刺眼的白光射来。
一辆车正猛踩油门驶向我们的方向。
雨幕中,我被刺激得不能视物。
身后一股力量,却将我推倒在绿化带里。
回过头,齐衍的身体被汽车撞飞,又被轮胎重重碾过。
8我看清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脸上满是疤痕。
路人的尖叫声惊破耳膜,车子疾驰而走。
我扑过去,看见齐衍浑身是血。
伸手一摸,他的体温冷到冰手。
雨水打在脸上,他抬起满是血污的手,作势抚摸我的脸。
“忘忧,现在,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好冷,你可不可以……抱,抱抱我?”
他嘴唇颤抖,脸色苍白如纸,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地下室门口,我也曾这样求他抱我,可他只记得封印塔底被困的百年。
如今相似的一幕重演,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齐衍的眼睛不舍地一遍又一遍在我身上描摹而过。
电话挂断,他闭上眼睛,手无声垂落在地。
手术结束。
齐衍双腿残废,陷入昏迷。
齐老爷子不吃不喝,连着跪在陆昭家门口三天三夜。
他求陆昭伸出援手,救救他唯一的亲孙子。
可陆昭没有现身。
三天后,他用传音术告诉齐老爷子。
“你孙子本该入魔,是林无虞拼了全身修为才换来他偷生一世。
他恩将仇报枉顾天道,因为成全了无虞的情劫才得以苟活,如今有这番下场,是他最好的结局。”
齐老爷子恸哭不止,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被手下搀扶着离开。
彼时,我正在书房研墨,陆昭不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