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穿西装。
她穿着浅蓝色衬衫,别着母亲送的银戒,站在“女性建筑师公益基金会”的铜牌前:“这里没有潜规则,没有匿名打压。”
她望向台下红着眼的吴清,“吴清,执行助理。”
吴清捏着笔记本站起来,鼻尖发酸。
三个月前她还是蹲在茶水间偷听的实习生,此刻却听见自己说:“首个项目叫‘母亲之家’。”
她翻开笔记本,“为单亲妈妈设计安全社区,林夏说要......要让每面墙都能听见笑声。”
林夏接话。
暴雨是在黄昏来的。
林夏站在“母亲之家”社区中心的屋顶,雨水顺着檐角砸在水泥地上。
她摸出手机,相册里存着母亲在新病房的照片——老人靠着窗,手里攥着林夏设计的社区模型。
“发什么呆?”
秦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穿着消防制服,帽檐滴着水:“赵启说你三天没合眼。”
林夏转身,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淌:“昨天去工地,有个妈妈抱着孩子说,‘终于不用怕房东半夜砸门了’。”
她指了指楼下,几个孩子举着纸伞在水洼里跳,“你看,他们的脚印都是直的。”
秦浩望着她发亮的眼睛。
三个月前在镜宫外,他带着队员爬通风管救她时,她也是这样——浑身是灰,却攥着录音笔不肯松手。
“你真的不打算休息?”
林夏伸手接了把雨水。
水从指缝漏下去,在掌心留下一片凉意:“等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座建筑都承载着真实与正义,我就休息。”
雨幕里,“母亲之家”的霓虹灯牌亮了。
灯光穿透雨雾,在墙上投下温暖的影子。
林夏摸了摸颈间的银戒——那是母亲手术前塞给她的,当时老人说:“我的夏夏,要活成光。”
现在她站在光里。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混着雨水打在瓦片上的轻响,像首没有终点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