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
“她怀着身孕,你难道不知?”
我猛地抬头。
原来如此,难怪急着在我死前过门。
“奴婢该死!”
我重重磕头,血顺着额头流到眼睛里。
我嗫嚅着:“可夫人说……说原夫人就是因为怀孕才得的肺痨,她怕她也……”温颂脸色骤变:“闭嘴!”
我抖如筛糠,心里却笑出了声。
沈相宜当然怕,她与温颂的私生子已经三岁了,养在京郊别院。
这个秘密,春桃原本就知道。
五日后回门,我扶着虚弱的沈相宜上马车时,故意踩到她的裙摆。
她摔在车辕上,当场见了红。
沈相宜当场惨叫:“我的孩子!
你这贱人,竟想杀了我的孩子!”
温颂闻讯赶来,看到血迹后先给了我一巴掌:“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板子落下时,我望着祠堂的方向。
那里本该供着我的牌位,如今却堆满了沈相宜的嫁妆。
执刑的小厮低声道:“春桃姐,你忍忍,少爷正在气头上。”
我吐着血沫微笑:“我不怪少爷。
要怪,只怪我自己没看好小主子。”
这话传到温颂耳中,他竟破天荒来看我:“倒是忠心。”
他丢下一瓶药:“算你走运。
相宜的孩子保住了,你以后仔细着点!”
我挣扎着爬起来给他磕头:“奴婢一定用性命护着小少爷。
就像……就像夫人当初护着您那样。”
温颂背影一僵。
那年刺客潜入府中,正是我替他挡了一剑。
深夜,我摸到沈相宜房外。
她正与心腹嬷嬷说话:“那病秧子留下的嫁妆单子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可田契都在桑家老太的手里。
这可如何是好?”
我无声退开。
好极了,他们连这个都惦记。
回到下房,我从春桃的妆匣底层摸出个香囊,里面装着沈相宜与太医私通的密信。
原来春桃也恨他们,这倒是意外之喜。
窗外开始下雨,我对着铜镜练习春桃怯懦的表情。
我顶着春桃的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温颂、沈相宜。
你们以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吗?
03沈相宜房里的灯终于熄了。
我蹑手蹑脚走到书房,温颂果然醉倒在案前,脚边滚着几个空酒壶。
“阿榆……”他含糊地唤着,手指摩挲着一支褪色的绢花。
那是我及笄那年,他随手从路边摘的野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