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和风尘气息,并不好闻,却在此刻给了我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依靠感。
他俯下身,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僵硬,避开了我身体的直接触碰,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我。
那目光里,有担忧,有痛楚,有尚未散尽的惊悸,还有一种……仿佛在无声确认我是否安好的专注。
“晚晚,”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紧绷,“别怕。”
只有两个字,却像沉重的磐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力量。
随即,他缓缓直起身,目光终于转向旁边脸色微变的秦牧之。
那眼神,瞬间褪去了所有的温度,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如同实质般的敌意。
强大的气场如同无形的海啸,无声地向秦牧之碾压过去。
“秦牧之,” 傅承屿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这里,不需要你。”
傅承屿那句“这里,不需要你”,冰冷、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逐客令意味,如同无形的重锤砸在病房凝滞的空气里。
秦牧之脸上的温和笑意彻底消失,连那点伪装出的无奈和尴尬也荡然无存。
他站在原地,湿透的昂贵西装贴在身上,袖口还粘着细小的玻璃渣,显得狼狈又突兀。
他看着傅承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温和的星光早已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翻涌着被轻视的阴鸷和一丝被戳破伪装的戾气。
他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维持最后的风度,却终究没能成功。
“承屿哥,” 他开口,声音不再温润,反而带上了一丝刻意压制的冷硬,“我只是关心晚晚。
她刚醒,情绪激动,记忆混乱,容易产生被害妄想。
作为朋友,我觉得……朋友?”
傅承屿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嘲讽。
他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墙,牢牢挡在我和秦牧之之间,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视线。
“秦牧之,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天衣无缝?”
这句话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精准地刺破了秦牧之强撑的镇定。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瞬间掠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