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像浸了糖霜的糯米糍,“按《九章算术》率术,当用今有术以所有数乘所求率为实,以所有率为法……”明薇突然举起算盘,算珠上的“1234”在阳光里闪得像 KTV 跑马灯:“学生以为,粟米换算该按产地分三等。
上党粟日照足,出米率比岭南粟高两成,该多算半升 —— 就像苏姑娘的缠枝莲帕子,卖给波斯商人时,难道不标胡商特供价?”
教室里的算盘声集体卡顿。
苏若雪的银镯在腕间转了三圈,突然指着明薇的算盘尖叫:“他用妖术!
算珠上刻着西洋鬼画符!”
李算学的戒尺“啪”地砸在明薇课桌上,却在看清算珠上的数字时愣住了 —— 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竟和他年轻时在泉州港见过的番商账本一模一样。
“这是印度数码,”明薇故意把算盘推得哗啦响,“商社若想和波斯商队做生意,总得看懂人家的流水账吧?
就像李算学当年在市舶司当差,不也学过几句番话?”
老学究的白胡子抖了三抖。
明薇憋笑憋得肚子疼 —— 这招“用老师黑历史反将一军”,还是前世跟审计经理学的,专克那些爱摆架子的甲方爸爸。
月试结束时,沈砚冰蹲在梧桐树下啃麦芽糖,看见明薇过来立刻把糖纸往背后藏:“考得如何?
我刻的莲花算珠有没有帮上忙?”
“帮大忙了,”明薇突然凑近他发红的耳尖,“李算学盯着你的莲花刻纹看了足足半盏茶,还问我是不是在算珠里藏了定情信物 —— 你说,咱们要不要趁机讹他一顿蜜饯?”
少年呛得咳嗽起来,麦芽糖渣喷在青石上:“明薇你变了!
以前抄《女诫》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现在竟学会用算珠搞仙人跳了!”
两人笑闹间,街角突然传来铜锣声。
穿皂色官服的衙役抬着告示牌经过,明薇眼尖地看见“扬州榷场增设三成商引税”的朱笔大字 —— 这分明是针对她家商队的杀招。
“苏若雪她爹动手了,”沈砚冰突然压低声音,袖中滑落半张染着靛青的纸条,“我在榷场码头看见她爹和你大伯密谈,袖口沾着聚贤阁的黄花梨木屑。”
明薇摸着腰间的算盘突然冷笑 —— 父亲临终前说过,聚贤阁的算盘会在竹档间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