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和苏若雪如出一辙的杏仁眼:“海路?
你家船队敢走泉州私港?”
“怎敢冒犯官办榷场?”
明薇故意从袖中抖出半幅绣着缠枝莲的账册 —— 莲花蕊里藏着用阿拉伯数字写的“泉州港水深九丈”,“不过是从波斯商人那里学了招期绸,提前半年付定金锁了蜀锦市价,算下来竟比官引税还便宜两成。”
验货房里的算盘声集体死机。
明薇看着苏明远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突然想起前世在便利店吃的章鱼小丸子 —— 这人此刻的表情,就像被她用算珠当竹签,戳穿了裹在官服里的章鱼馅。
“期绸?”
苏明远终于找回声音,“这是什么妖术?”
“不过是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的商道常理,”明薇把账册往验货台上一推,莲花纹样在阳光里展开成扇形,“苏大人若不信,大可问问波斯商队的拿巴先生 —— 他货船上的葡萄干,可都按咱们的期绸规矩,押在泉州港的仓库里呢。”
这话成功让验货员们交头接耳。
明薇偷偷给躲在柱子后的沈砚冰比了个剪刀手 —— 这招“狐假虎威”还是从波斯商人娜扎那里学的,今早拿巴先生的商船刚鸣笛进港,烟囱里飘的黑烟都带着孜然味。
榷场后院突然传来喧哗。
穿灰布衫的账房先生抱着账本冲进来,附在苏明远耳边说了句什么,老家伙的脸立刻黑得像烧焦的算珠 —— 明薇知道,这是沈砚冰按她的吩咐,带着商社同窗去榷场门口算“官商引税对比账”了,用的正是她教的阿拉伯数字公示板,连路过的卖糖画的都能看懂。
“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苏明远突然把商引往桌上一摔,金粉在账本上洒出个歪歪扭扭的“商”字,“这次就按海运价计税。”
明薇强忍着笑接过商引,发现第三道竹档上果然缺了半颗算珠 —— 和她大伯的算盘一模一样。
看来父亲当年说的没错,聚贤阁的“缺珠算盘”就是官商勾结的暗号,此刻苏明远袖口的黄花梨木屑,正落在她账本的莲花暗纹上,像只掉进陷阱的花蝴蝶。
离开榷场时,沈砚冰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扬州最好的蜜饯杨梅,用你气苏老头省下来的税钱买的。”
明薇咬着杨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