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了。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就在我以为那把狼头匕首下一刻就要出鞘时,他薄唇忽然勾起一个极淡、几不可察的弧度。
“漏算了漕运折损。”
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指点?
那柄象征死亡的狼头匕首被他随意地搁在案上,他竟拿起我蘸墨的笔,在草稿纸的空白处,飞快地写下一行行我看不懂的复杂公式和数字。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重算。”
他丢下笔,狼毫的尖端不轻不重地点在了我的鼻尖上,留下一点微凉的墨痕。
就在这时——“喵嗷!”
一道白影闪电般从窗台窜入!
汤圆猫似乎对那方沉重的砚台充满了征服欲,后腿猛地一蹬!
“哐啷——哗啦!”
砚台被它精准地踹翻,浓黑粘稠的墨汁如同泼墨山水,瞬间泼了萧璟满袖!
玄色的寝衣袖口顿时晕开一片更深的、湿漉漉的痕迹。
汤圆功成身退,轻盈落地,甩了甩沾了墨点的爪子,碧蓝和翠绿的异瞳瞥了萧璟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呵,愚蠢的人类。”
然后迈着优雅的猫步,施施然走了。
萧璟:“……”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动。
“擅动机密,禁足思过,罚抄《女诫》三百遍。”
秦风面无表情地传达着萧璟的最新命令。
我被彻底困在了这方小小的院落里。
然而,送来的惩罚工具却透着诡异。
雪白细腻的洒金宣纸,散发着奇异甜香的西域墨锭,甚至连镇纸都换成了小巧玲珑的赤金小算盘形状!
青竹一边研墨,一边憋着笑,手指灵动地比划:“王爷还说…您要是能在亥时前抄完…”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促狭,“他亲自教您看边境舆图。”
亲自教我看舆图?
那个活阎王?
我捏着笔,看着那散发着甜腻香气的墨汁,只觉得这更像一个荒诞的陷阱。
抄到手腕发酸,腰背僵硬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喧哗和女子的尖声呵斥。
“滚开!
本郡主的路也敢拦?!”
“郡主息怒!
王爷有令……啪!”
清脆的鞭子抽打声和侍卫的闷哼同时响起。
沉重的院门被“砰”地一声粗暴踹开!
嘉仪郡主一身火红的骑装,手持金丝缠绕的马鞭,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