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怒吼出声,却不知是在呵斥柳贵妃,还是在发泄心中的滔天怒火。
苏灵犀!
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女人,这个他以为可以随意摆布的“玩意儿”,竟然敢!
竟然敢如此戏耍他!
戏耍整个靖王府!
而他身旁的越王萧景渊,一张俊脸早已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身体因极致的愤怒与羞辱而剧烈颤抖。
“颇为扫兴……”苏灵犀那清冷的声音,如魔咒,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完了。
今日之后,他越王萧景渊,将彻底沦为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天下的笑柄!
什么贤王美名,什么温润如玉,都将在这句“颇为扫兴”面前,化为乌有!
他感觉到无数道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视线,如芒在背,刺得他无地自容。
“苏!
灵!
犀!”
越王萧景渊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蚀骨的恨意。
他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女人抓回来,碎尸万段!
然而,苏灵犀早已不知所踪。
这场本该是她身败名裂的“纳妾仪式”,却成了她苏灵犀公开处刑所有仇人的盛大舞台。
靖王府的这场“喜事”,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王府那条幽暗腥臭的秘密水道,是苏灵犀噩梦的开端,也是她逃出生天的唯一路径。
药婆的儿子阿牛,那个昔日憨厚的邻家小子,用他并不宽阔的脊背,为她扛起了一线生机。
他将她送入出城的戏班队伍,塞给她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灵犀姐,往南边去,越远越好,别回头。”
江南水乡,确实是个好去处。
苏灵犀隐姓埋名,用那笔从王府带出的,沾着血与屈辱的金银,在临河的小镇开了家小小的绣坊。
日子清苦,却也平静。
腹中的孩子,她终究没舍得。
那碗她亲手预备的落胎药,最终还是倒进了窗外的泥地里。
是个女孩。
她给孩子取名“念之”。
念着谁,她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是念着那段被彻底埋葬的过去,或许,只是提醒自己,绝不可再重蹈覆辙。
三年光阴,白驹过隙。
念之三岁了,眉眼渐渐长开,漂亮得像瓷娃娃。
苏灵犀的绣坊生意也渐渐有了起色,她以为,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