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凌月都不敢再细细回忆,每回忆一件事,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揪住,揪痛的感觉一分一分地加重,让她难以忍受。
这两年来细小甚微的事,造就了孟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们以为孟黎不说,就不会有事。
可他们忘了,孟黎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啊,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忍受,在无人的角落,孤独的舔舐着自己的羽翼。
其实孟黎一直都渴望得到家人的宠爱。
可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把关心和宠爱都给了孟锡辰,反而对孟黎冷眼相待,是他们疏忽了孟黎的感受。
孟黎不在孟家的十六年间,一直在吃苦,现在来了孟家,还在吃苦。
当初把孟黎接回家,不就是让他享福的吗?
他们怎么会对待孟黎这么差的?
孟凌月此刻被悔恨充斥心间,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直到司机在前座喊她,她才发现已经到家门口了。
司机担忧的问:“孟总,要不我明天再去学校门口等等孟黎少爷?次数多了,说不定孟黎少爷心软就回来了。”
孟凌月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不可,以孟黎他的性格,去多少次都没用。”
孟凌月下了车,心中思考着应该如何跟孟佩芸商讨这件事,只怕一开口,孟佩芸又要大发雷霆。
孟凌月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心力交瘁。
孟玉琪跟孟锡辰早在半个小时前,就到了孟家。保姆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正在询问孟佩芸:“夫人,要不要现在摆菜上桌?”
孟佩芸望了眼门口,“先等等吧”。
话落,孟玉琪和孟锡辰走了进来。
孟佩芸赶紧走上前问:“人接来了没?”
孟玉琪:“妈,我跟锡辰哥先回来了。姐还在等着孟黎哥呢。”
“等他做什么?今天周五不都五点准时放学吗?”孟佩芸疑惑,皱了皱眉:“他是不是又拖拖拉拉的,让凌月在等他?”
“不是。”
孟玉琪听出了孟佩芸言语间的责备,赌气似的一把将书包扔在沙发上,解释道:“孟黎哥要参加明天的F语比赛,他是被外教老师叫去开会了。”
孟佩芸讶异:“什么?他居然要参加F语比赛?他什么成绩心里没点数吗?”
“就他那个破锣嗓子还去演讲比赛?之前各科成绩那么差,只剩高三一年了,还不好好学习!这孩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孟佩芸的神情中,满满的都是对孟黎的斥责与不信任。
孟黎人都还没在场,就被孟佩芸说的一无是处。
孟玉琪听不下去了,她忍不住为孟黎辩解。
“妈,孟黎哥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现在的嗓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说就算嗓子不好听,那又咋了。谁规定演讲比赛一定要嗓音好听的。”
孟佩芸依旧不满道:“那也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不可能的事情上。”
孟玉琪嘟囔道:“孟黎哥要参加比赛说明他对这次比赛有把握,说不定他就是别的科目成绩不行,相反F语这门课的成绩很好呢?偏科的情况在我们学校又不是没有。”
孟佩芸看了一眼孟玉琪,“你现在倒跟他挺要好,开始为他说话了。”
孟玉琪低着头,嘟了嘟嘴,没有为自己辩驳。
孟佩芸轻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话。
而目睹这一切的孟锡辰,心里十分惊讶疑惑,孟黎究竟做了什么,竟让孟玉琪这么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