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肖沐晨骑着自行车来到一家川菜馆，不是他炒股赚钱了就嘴馋，而是杨惠真和邱延武在这里等他。
“手撕包菜、酸辣土豆丝、醋溜绿豆芽、麻婆豆腐，素的看到不荤腥，你们两位这是减肥呢？”肖沐晨坐下后说道。
“我家可不像你家是做买卖的，父母和我都拿死工资，顿顿大鱼大肉我们吃的起吗？”杨惠真笑着说道。
“哭穷找错人了吧？你父母都是领导干部，你也是个副科级，吃鱼吃肉能花多少钱，就是抠门！老板，再来一盆麻辣鱼，来个水煮肉片！”肖沐晨对着老板娘喊道。
“感觉怎么样？”邱延武问道。
“不怎么样，从领导班子到下面的职工，都强烈要求进行改制，走访的时候，也没有听到任何不利于领导班子的话。”肖沐晨摇了摇头说道。
他没有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告诉杨惠真和邱延武，不是不相信二人，而是有别的计划。
等到常务副市长履新，接手领导小组的工作，国资委和审计局的工作也就开始了，只要纪委盯着这两条线，早晚都会有收获。
等两个部门做出虚假数据的时候，市局也该介入了，两边同时发动，就把水彻底搅浑了，这叫做浑水摸鱼。
“这就麻烦了，我们在侧面做了很多调查，结果和你说的一样，现在是一点头绪也没有。”邱延武皱着眉头说道。
“举报这种事，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和线索，很难说到底是真是假，你们也不要太着急，如果炼油厂真的存在问题，我相信很快就能见分晓，等着吧！”肖沐晨说道。
“你有办法了？”杨惠真问道。
“炼油厂要改制，必须要经过国资委和审计局两道关口，一是账目问题，二是实际资产清查。”肖沐晨说道。
“你是说炼油厂会利用审计的过程造假？”邱延武急忙问道。
“国有资产的价值被压缩得越低，他们收购的成本才会降低，炼油厂的资产是很多部分组成的，像是服务社、职工大院、厂房、机器设备、办公设备等等，没改制以前，一把椅子也是国家的，都得算成钱。”肖沐晨说道。
有些话点到为止，不用说的太明白。
既然找不到证据，那就从资产审计和清点工作打开缺口，变被动为主动。
贪污或者侵占国有资产的事情先不说，利用审计局和国资委的工作动手脚，损害了国家利益，这是违法行为，也是违纪行为。
至于怎么掌握情况，想必两人心里有数。
“你这个思路不错，今天晚上的这顿饭，我请你了。”杨惠真笑着说道。
“你们自己注意啊，炼油厂的领导班子，在市里的关系很复杂，这可是堂堂的正处级单位。”肖沐晨说道。
三人在小饭馆吃饭，而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市政府副秘书长关瑞峰，此刻正在市郊的私人会所中，享受着山珍海味。
这里属于是洛安市的豪华住宅区，周围是高档小区和别墅区，随着改革开放，私人会所这种东西也开始蔓延，只接待指定的客人，私密性很高。
“秘书长，什么时候我们的企业改制申请才能通过？”崔云山问道。
“这件事急不得，你们虽然不是行政编制，政府工作流程也不陌生，十几亿的资产出让，哪有那么简单？”关瑞峰说道。
“说是十几个亿的资产，其实厂里的设备已经不值钱了，像办公楼、车间厂房，都是三四十年的老建筑，也就厂里那些附属产业的地皮值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