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夜里,我被扔进了黄江。”
“所以我从小就怕水,后天克服了很多,但看见你一动不动地躺在浴缸里,我突然没办法冷静。”
阮琳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些动容,敬业地安慰了两句。
“都过去了......”她声音的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现在你可以保护你自己了,而且你还有……我。”
虽然有她也没什么用吧,但加上还能表表忠心嘛。
梁祁言垂眸看她,眸光微微闪动,冰封的湖面下突然涌过一道暖流。
“睡觉吧。”他低声说,下颌抵在她发顶,呼吸拂过她耳畔,“别想那么多了。”
——
阮琳这一病就是三天,但这主要是梁祁言决定的。
梁祁言的手机在沙发上震动起来,嗡嗡的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突兀。
阮琳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闻声抬头,朝卧室方向喊了两声,“梁祁言,你电话——”
没有回应。
手机铃声停了,又很快再次响起。
阮琳犹豫了一下刚拿起他的手机,卧室门突然被推开。
梁祁言站在门口,衬衫袖口挽到手肘,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手机上,眼神倏地冷了下来。
阮琳一怔,下意识站起身,把手机递过去,“我只是想给你送过去……”
梁祁言没说话,走过来接过手机,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触感微凉。
来电铃声又一次响起,他低头扫了一眼屏幕,眉头微蹙,转身就往书房走。
“梁祁言。”阮琳忍不住叫住他。
他脚步一顿,侧过脸,眼神依旧冷淡,“还有事?”
“没事没事。”阮琳低下头,不说话了。
梁祁言叹了口气,走回到她身边,“我不太习惯别人碰我的手机,别想太多了。”
这算是很好的解释态度了。
阮琳点点头,依然是一副乖顺的金丝雀的样子,“我知道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梁祁言关上书房门,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
“发生了什么事?”他声音很淡,指尖无意识地敲了下桌面。
“祁言哥......”周晚晴的哭声可怜,背景音里有玻璃杯碰撞的轻响,“我在柏悦酒店2307,你能不能......现在过来?”
梁祁言走到窗前,“需要帮你报警吗?”
“不行!”电话那头突然拔高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哽咽着没说完,转而变成哀求,“就这一次,求你了。”
梁祁言沉默两秒,“晚晴,如果涉及胁迫,警方比我有用。”
“祁言哥,你知道的我不相信其他人。”
书房门被打开,梁祁言看了眼仍坐在沙发上的阮琳。
“我晚些时候回来,今天自己先睡。”
阮琳还来不及答复,梁祁言已经急匆匆出了门。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周晚晴已经赤着脚从套房里冲出来。
她身上还穿着晚宴时的珍珠白缎裙,只是肩带断了一根,卷发凌乱地散在苍白的脸颊边。
看到梁祁言的刹那,她眼眶瞬间红了,张开手臂就要扑过去——
“晚晴!”
梁玉从梁祁言身侧快步上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她米色风衣上冷冽的香水味冲淡了房间里溢出的酒气,手稳稳按住周晚晴发抖的肩膀。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周晚晴越过梁玉的肩膀望向门口,梁祁言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连领带都没松,像尊冰雕立在玄关的阴影里。
“把门关上......”她突然抓住梁玉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祁言哥,求你关上门再说。”
梁祁言垂眸看了眼地毯上翻倒的红酒杯,玻璃碎片在射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