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有深掀眸睨一眼纪慈,“你没说错。”
“那姚公子对宋琪,是真心的吗?”纪慈问。
纪慈想,至少谈一段真感情,便也算不上是一场交易,这样宋琪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霍有深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吁出一口,“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注定没有未来的事,只求当下的快乐就好。”
霍有深的烟向来淡,但此刻纪慈却只觉得呛人的尼古丁使得她胸腔窒闷到难以呼吸。
起了风,挂在枝桠上的节能灯泡摇摇晃晃,却也不难看出纪慈那双澄澈的双眼里倏然暗淡下的光。
霍有深注意到纪慈的情绪,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怎么不开心了?我说的是他们,不是我们,答应我别多想知道吗?”
纪慈扯出一个尽量保持自然的笑,“好。”
上车回去时,纪慈说自己明天要上班,让霍有深送她回家,霍有深起初没同意,纪慈说自己还疼。
霍有深失笑,心也软成一滩烂泥,“我真没别的想法,就只想和你待一起”
纪慈讥诮道:“霍公子这话,谁傻谁信。”
霍有深倾过身,和她贴得极近,近到能闻到纪慈呼吸间的清甜的香气,语气懒痞,“纪小姐真打算今晚就这么抛下我?”
纪慈看着霍有深,认真地说,“明天上午还有好几台手术要做,送我回家好吗?霍有深,我需要好好休息。”
霍有深低头吻她,是简短却温情的一个吻,然后他说好。
*
接下去的那一周两人都忙,一整周也只一起吃过一顿晚饭,但每天睡前都会打上十几分钟电话,哪怕再忙。
六月中旬,微风里都带着些夏季的热意。
这天纪慈休息,昨晚接到徐樵的电话,让她今天回来一趟。
张妈见到纪慈回来,笑着给她拿拖鞋,“二小姐回来啦?”
纪慈将手里的营养品和学习用品递给张妈,“这袋营养品您自己吃,那袋学习用品送给您孙子的。”
张妈连忙挥手,“二小姐,使不得的,不能每次你回来都拿你东西。”
纪慈只管将东西往张妈怀里一塞,小声问,“徐樵在楼上?”
“在书房等着您呢。”张妈“哎”一声,“二小姐,我知道的,当医生辛苦得很,有钱就自己存着吧,别总给我买东西,我工资还挺高的呢。”
纪慈笑着说,“你这是在我面前炫耀呢?”
张妈咯咯笑,“哪儿能呀,我一个粗人,二小姐是正经知识分子。”
纪慈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
纪慈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不仅是徐樵,还有徐清蕊。
徐清蕊抬眸睨了纪慈一眼,傲娇地别过头。
徐樵看一眼徐清蕊,“清蕊。”
徐清蕊撅了撅嘴,“知道了,给她就是。”
纪慈喊了徐樵 一声“哥”,但对徐清蕊,她从来不会喊她一声“姐”。
纪慈问徐樵今天找自己来有什么事,徐樵又觑了一眼徐清蕊。
徐清蕊拿出一个看着很精致的酒红色绒布袋,往书桌上一扔,“呐,赔给你的。”
纪慈其实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还是问了声,“什么东西?”
徐清蕊双手交叠摆在胸前,好像是她在施舍纪慈某样东西,“赔你坏掉的那块平安扣翡翠。”
说完又补了一句,“找了大半年才找到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也不用感谢我,是我哥帮得忙。”
纪慈哂道:“谢谢,但是不用了。”
徐清蕊:“纪慈,你别给脸不要脸。”
徐樵出声,“清蕊,好好说话。”
徐清蕊手指指向纪慈,转头对徐樵说:“我凭什么要对一个野种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