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简兮夏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另嫁摄政王,屠尽侯府白眼狼夏简兮夏简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南酥青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狂风乍做,暴雪凛冽。“吱呀”一声,屋内的窗子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雪吹开。婢女顶着风雪关上了窗:“这样大的风雪,这鸡汤还是让奴婢送去吧!”身怀六甲的夏简兮看着外头越来越猖獗的狂风大雪,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郎君读书辛苦,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婢女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替夏简兮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提着食盒,撑着伞,陪着她去给在书房读书的贺兰词送鸡汤。好容易冒着风雪走到了书房,她方要抬手敲门,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讥笑。“还是小侯爷有办法,永安王府说什么都不可能会接受一个名节被毁的女人,只有她夏简兮没了名声和清白,语若妹妹才能安然的嫁进王府!小侯爷这场计谋,简直天衣无缝!”“谁说不是呢,语若妹妹已经顺理成章的嫁进了永安王府,小侯爷又何必恶心自己...
《重生另嫁摄政王,屠尽侯府白眼狼夏简兮夏简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狂风乍做,暴雪凛冽。
“吱呀”一声,屋内的窗子被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雪吹开。
婢女顶着风雪关上了窗:“这样大的风雪,这鸡汤还是让奴婢送去吧!”
身怀六甲的夏简兮看着外头越来越猖獗的狂风大雪,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郎君读书辛苦,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婢女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替夏简兮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提着食盒,撑着伞,陪着她去给在书房读书的贺兰词送鸡汤。
好容易冒着风雪走到了书房,她方要抬手敲门,便听见屋里传来一阵讥笑。
“还是小侯爷有办法,永安王府说什么都不可能会接受一个名节被毁的女人,只有她夏简兮没了名声和清白,语若妹妹才能安然的嫁进王府!小侯爷这场计谋,简直天衣无缝!”
“谁说不是呢,语若妹妹已经顺理成章的嫁进了永安王府,小侯爷又何必恶心自己,屈尊降贵的娶一个没了名声的人!”
贺兰词冰冷而又绝情的声音骤然响起:“她是将军府的嫡女,尤其是她外家,富可敌国,娶了她,她带来的那些嫁妆,足以填平侯府的亏空,哪怕是这样,她全家还要感恩戴德,毕竟,如果不是我,她夏简兮顶着这么一个破败的名声,哪里还有活路!”
“那,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呢?小侯爷难不成,真的要让野种,顶着嫡长子的名头生下来?”
“笑话,我贺家的门楣,怎么容得下那肮脏恶心的血脉!”贺兰词冷笑,“不过一个野种,随意埋了去,日后她不能生产,不还是要为了我贺家的血脉,熬干了心血!”
那一瞬间,夏简兮只觉自己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瞬时倒冲至头顶。
昔日那些关爱,分明都是他贺兰词用来包裹毒药的糖霜。
想当初,永安王府遣了媒人来,说明了不日便要来提亲,她本该在闺中,等着永安王亲自来提亲。
偏就遇上了花朝节,永安王世子送了帖子来,说要带她去逛灯会,正巧被几个妹妹知道,非缠着她一起去,她实在拗不过,这才陪了去。
可偏就那日,明明他们一行带了那样多的侍卫,可她就是被那伙人迷晕劫走,等父亲寻到被丢弃在破庙里的她时,她被劫走的消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一个名声被毁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再嫁去永安王府,做那永安王世子妃。
再怎么青梅竹马,也抵不过世俗的抛弃。
她亲眼看着永安王世子从父亲接过幼时两家缔亲时的玉佩,转身送给了夏语若。
那时候的她,万念俱灰,她甚至听不到母亲的哭求,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般,满脑子只想着一死百了。
可就在那个时候,是贺兰词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宣告世人,他从始至终爱慕的,都是她夏简兮,只因她自幼有婚约,才不敢上门提亲。
也是他,言之凿凿的告诉她,他不在乎她是否贞洁,他在乎的只有她夏简兮。
可如今,她才知道,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的计谋,从她被劫,到永安王世子求娶夏语若,再到她带着厚重的嫁妆入侯府,替他填平侯府的亏空,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算计好了的。
她下意识的捧住自己的肚子,本能的往后退,她的眼中,满是惊恐。
“逃!”
“快逃!”
她的脑海之中,只留下这两个字。
她本能的后退,却发现身后提着食盒的婢女正狞笑着向她走来。
是了,她身边的那些亲信,早被贺兰词以不喜陌生人伺候,赶到了外院,现在留在她身边的,都是贺兰词身边的人。
“夫人不进去吗?”婢女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冰冷可怖。
屋内的交谈,也在瞬间,戛然而止。
面前那道门突然打开,贺兰词便站在那里。
那一瞬,她只觉得他那张脸阴森可怖,再也没有往日的小意温柔。
她转身就要跑,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呼喊:“抓住她!”
她立刻被人抓住,她疯了一般的挣扎,却在挣扎中,看到了那双抓住自己手主人,她当即便愣在那里。
那是她的堂兄!也正是他们嘴里那个语若妹妹的亲兄弟!
她被人捆绑着丢进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窖,跌落得那一瞬间,她得肚子直直得到撞到了地面,鲜血瞬间便从身下涌了出来。
而高处的那块,散发着糜烂腐臭味的木板,在她的惨叫声中,一点一点合上,直到唯一的光亮,彻底消失。
提前发动的孩子,和夏简兮一样,拼了命的想要活下来。
她像一个野兽一样,撑开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抠着身下的泥土,咬碎了牙齿,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才将那个与自己共享了七个月心跳的孩子生了下来。
她生生的用牙齿要断了那根缠绕在她脖子上的脐带,她苦苦支撑着,想要听到孩子的一声啼哭,可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此刻的她,躺在肮脏的泥地里,身边堆积着已经腐朽的杂物,她白皙纤长的手指,深深嵌入冰冷的泥土中,涂了丹蔻的指甲翻起,满是模糊的血肉。
而她的身下,则是一滩难以分辨的,浑浊的血污。
“起来,别装死!”咒骂的声音,刺耳难听。
她在绝望中昏死过去,又在绝望中被那道尖锐难听的声音惊醒。
几乎没了气息的夏简兮,缓缓睁开了眼,而眼前,站在那里的,正是她愿意与之付出性命的夫君——贺兰词。
夏简兮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脑海里不由响起那一道道尖锐讽刺的笑声。
贺兰词微微垂眼,看着她像一条濒死的母狗,毫无尊严的躺在那里。
他抬手掩住鼻子,眼底满是嫌恶:“我已经派人去往将军府,说你不慎难产,一尸两命,你父亲母亲已在路上,我得在他们赶来之前,送你最后一程!”
“我的孩子呢?”夏简兮缓缓张口,因为干涸而皲裂的嘴唇,破碎出一道道的血痕。
贺兰词挑了挑眉,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解:“一个野种,你竟然还这么在乎!”
夏简兮挣扎着坐起身,她冷眼看着面前的贺兰词:“把我得孩子还给我!”
贺兰词嗤笑,随后看向一旁。
很快,便有一个婆子,抱着尚且还在襁褓中的婴孩走了过来。
贺兰词偏头看了一眼,随后,抓着婴孩的脖颈,就将他拎了起来,方才还在沉睡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
“贺兰词,你放开他,你放开他......”夏简兮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一旁的婆子用一根白绫勒住了脖子。
“对了,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贺兰词拎着孩子,那一瞬,他的笑容,像极了来自地狱的魔鬼,他将手里的孩子高高的举起,随后猛地砸向了下地面,上一瞬还在啼哭的孩子,顿时没了生机,“那天夜里,在破庙里的人,是我!”
“你这个魔鬼,魔鬼!”夏简兮倏然瞪大眼睛,挣扎想要起向前,却被婆子死死的勒住脖子。
窒息感一点一点带走她的意识,剧烈的痛苦夹杂着深入肺腑的恨意,肆意滋长。
黑暗中沉寂的心脏,突然跳了一下,下意识,被仇恨浸染而通红的眼睛,倏然睁开。
猛然惊醒的夏简兮还没能从被人勒断脖子的绝望中惊醒过来,下一瞬,就被身后的人捂住嘴用力的拖了出去。
刺鼻的迷药瞬间冲进夏简兮的鼻腔,她甚至来不及细想,便已经有些发昏。
几乎就在瞬间,夏简兮怒火中烧,贺兰词的话历历在目,心中恨意肆虐,一时之间,怒意战胜了绝望。
她挣扎着抽出头上的金钗,随后用尽全力,扎在了捂住自己的那只手上。
“草!”
那人吃痛,本能的收了手,反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夏简兮没能躲开那个巴掌,她直接被掀翻在地上,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就被那人一把揪住了头发:“贱人,竟然敢伤我!”
疼痛让夏简兮有了真实感,她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被拽住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金钗。
清冷的月光洒在了他们的头顶,她看着面前男人狰狞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也仅仅只有一瞬,下一刻,她手里的那支金钗便扎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男人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夏简兮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拔出了那根金钗,然后一次又一次刺进了他的脖颈。
滋出来的鲜血喷射在她的脸上,腥臭黏腻,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高大的男人轰然倒地,冰冷的月光之下,只剩下浑身是血的夏简兮。
她站在那里,紧紧攥着金钗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角的血滴落,糊住了他的视线,
怒意散去后的夏简兮,看着躺在血泊里的男人,意识缓缓回笼,恐惧在瞬间遍布全身,她控制不住的颤栗,直到手中的金钗应声而落。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拼了命的想要擦掉,最后却也只是越擦越多。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她的头顶,突然炸开一朵很绚烂的烟花。
夏简兮下意识的抬头,随后便听到不远处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她紧紧的攥着手,小心翼翼的往外走,然后便瞧见了满街绚烂的花灯,以及,站在人群之中,大声呼喊她失踪了的夏语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敢肯定,她回到了她被绑走的那一天!
夏语若大约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突然回过头来朝这边看,她立刻侧身躲开。
“人呢?怎么还没过来?”
“别是出事了,赶紧去看看!”
巷子深处传来声音,夏简兮只觉得汗毛倒立,她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她,必须马上逃离这个地方。
几乎没有半点的犹豫,她迅速转身往外跑,很快,身后的人便发现了那具尸体,立刻追了过来。
夏简兮拼了命的逃,虽然她不知道,已经死在了地窖里她,为什么会重生,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被抓住,那等着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那种被人勒住脖子的窒息感也越来越沉重,可偏偏,她闯进了一条死胡同。
眼看着自己将又一次跳进这天罗地网之中,她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哭喊:“有刺客!”
夏简兮突然想起,那一年的花朝节,除了她被人劫持,还有一个贵人,直接命丧黄泉。
那位贵人,便是当朝权臣,摄政王易子川的生母,宋太妃。
宋太妃常年在万安寺清修,难得下一次山,就在这汴京城里最繁华的街市遇到了刺客,那一日,夏简兮被贼人掳走,清白尽毁,宋太妃被刺客一剑封喉,命丧黄泉。
听说,那一日,摄政王刚从江南回来,前脚刚进城,后脚便听说宋太妃被人刺杀,只是等到她赶到时,宋太妃已经断了气,连一句话都没能给他留下,就这么撒手人寰。
夏简兮犹还记得,她出嫁的那一日,适逢宋太妃出殡,一家白丧,一家红喜,她的花轿在路上停了片刻,宋太妃的棺木与她擦肩而过。
宋太妃逝世,本就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彻底没了软肋,他犹如一头发了狂的凶兽,不管不顾的在朝堂上乱杀。
一直到后来,夏简兮才知道,宋太妃的死,牵扯到一桩贪腐重案,那案子牵扯极大,朝中过半官员都有沾染,永昌侯府,也涉案其中。
只是那时,她轻信贺兰词的谎话,以为他们真的是被旁人牵累,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嫁妆填补了侯府的亏空,如今想来,她真真是愚蠢至极,但凡稍有深究就能看明白的骗局,偏她深信不疑。
夏简兮抬眼看着面前的岔路,一边是遇刺的贵人,一边是追杀自己的贼人,与其被那贺兰词算计生不如死,倒不如搏一搏。
夏简兮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向着呼救的一边冲了过去。
就在她冲过去的那一瞬,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别追了!”
“难不成就让她跑了?”
“她去了那里,也活不了!要是我们被卷进去,也要交代了!”
“可......”
“快走!”
短短几句,夏简兮便能从中分辨,外头刺杀的那伙人,想必与那贺兰词也脱不了干系,虽然她早有猜测,但如今真的证实下来,心中也颇有些震撼。
贺兰词这人,实在狠毒,若她今日不死,必要将他抽皮剥筋,以祭天恩。
夏简兮跑进另一边的死胡同,远远的,她便瞧见两波人正在缠斗,只是那刺客分明早有准备,几人将那护卫缠住,留出一人,冲向了从马车里逃出来的宋太妃。
夏简兮眼看着那把长剑就要刺穿宋太妃的咽喉,她咬了咬牙,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直接将她撞到在地。
只是下一刻,她便听到了,利刃刺透血肉的“噗呲”声,和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她下意识的低头,随后便瞧见了从自己胸口刺出的长剑。
只是,还没能等她感受到疼痛,那把利剑便直接抽了出去,又一次的对着宋太妃刺了过去。
夏简兮近乎本能的扑了过去,将宋太妃死死的压在身下,再次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把长剑。
刺客高举手中长剑,目光狠厉,直直的刺了下去。
就在夏简兮以为自己即将命丧于此的时候,一把长剑及时挡下了那一刀。
“带太妃走!”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很快,便有大队人马冲了过来。
夏简兮趴在宋太妃的身上,她隐约还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汩汩涌出。
她被一双大手粗暴的掀开,她甚至来不及看那人是谁,就被人拎着脖子直接拖了出去。
很快,她便被拖到一个角落里,拖着他的护卫,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向着动乱处冲了过去。
惨白的月光下,刀刃相撞发出的脆响,仿佛催命的鼓声,一阵一阵的敲进她的心里。
“快救人,快!”
恍惚之间,夏简兮看到一双纤细的手摁在了她的伤口上。
只是眼前太过混乱,根本没有人能顾的上她们。
易子川带来的人训练有素,数十人的队伍很快就将刺客斩杀。
“王爷!”
“可有活口?”
“没有,还是一样,这些刺客都在牙里藏了药!”侍卫眉头紧蹙,显然有些不安。
“这些人早有准备,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能被我们找到证据!”易子川冷哼,眼中满是怒意。
“子川!”身着朴素的宋太妃,向着易子川跑了过去,“你快些,快些救救这个姑娘,你再不救她,她就没命了!”
易子川将手里的佩剑丢给侍卫,随后快步向着宋太妃走去。
易子川一把扶住了向着自己跑过来的宋太妃,随后说道:“来人,扶太妃上车!”
“子川,你要救救那个姑娘,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命丧黄泉了,你千万要救救她!”宋太妃紧紧的抓住易子川的手。
“母妃放心!”易子川拍了拍宋太妃的手,随后便暗示旁人将太妃扶上了马车。
夏简兮靠在那里,看着那人将宋太妃送走,随后快步的走到自己面前。
血污了她的眼睛,她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只凭着轮廓,依稀可以分辨,面前的这位,便是那位权侵朝野的摄政王。
易子川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夏简兮,眸光微冷。
他前些日子才刚从江南回来,一路上遭受了两波截杀,皆是有惊无险,好不容易才到了汴京,尚未进城,就被人半道截去吃酒。
他这次前往江南,为的就是查探水患灾银的去向,刚有些猫腻,证人便被绞杀,这一趟险些走了空,无奈之下,他只得设计让人假扮证人,一路走官道回京,为的就是引出那幕后的真凶。
这一路上刺杀不断,好几次,他都差点顺藤摸瓜抓到那厮的蛛丝马迹,可那人狡诈,好几次都在最后关头躲了起来。
易子川在朝堂上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耍着玩。
他心中憋闷,正无处发泄的时候,那幕后之人,竟然主动相邀,请他到霓裳坊做客。
霓裳坊本是花楼,可他却在那里瞧见了身着僧服的尼姑,他心知不好,怕是中人那人的埋伏,转身欲走,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困住了。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却又得到消息,母妃遭遇刺杀。
一直到这个时候,易子川才明白,所谓的做客,便是那声东击西的杀机,只有困住他,幕后之人才能对他母妃下手。
易子川盯着夏简兮看了许久,随后冷声道:“你是谁?”
“王爷,便是这么对待你母妃的救命恩人的?”夏简兮的嘴里满是血腥味,但还是硬着头皮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人影。
易子川微微蹙眉:“你若是不想死,最好实话实说!”
“我是,护国将军夏茂山的女儿,我叫,夏简兮!”夏简兮强撑着身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腰间,有,刻有夏字的玉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易子川看了一眼身旁摁着她伤口的婢女,婢女立刻会意,腾出一只手,从她腰间找到那枚玉牌。
易子川接过玉牌,指腹一点点摩擦着上面的夏字,良久,他才有说道:“夏家的千金?你好好的不待在家里,大晚上的出现在这里?”
“我被绑架了!”夏简兮强忍痛苦,一字一句的说道。
易子川凑近夏简兮,看着她的眼睛:“你是说,你被绑架了?堂堂护国将军府唯一的嫡女,永安王府未来的世子妃,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夏小姐!”
夏简兮红着眼没有回答,反问道:“那又是谁,竟然敢刺杀我们摄政王的母妃呢?”
易子川挑眉,“夏小姐,你不怕死吗?”
“怕,我是人,又怎么会不怕死呢!”夏简兮苦笑一声,“若是我知道,豁出命去救了太妃,还要被你这样拷问,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易子川盯着夏简兮的眼睛良久,然后冷声道:“你说你被绑架了,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这么凑巧的,救了我母妃,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的计谋呢?”
“我是从贼人手里逃出来的,前面的巷子里,应该还有我逃跑的痕迹,我,我逃出来的时候,听到他们密谋刺杀太妃的事,我原是想来提醒太妃娘娘的,却不想,来晚一步!”夏简兮说话间,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唇角也隐约溢出了鲜血。
夏简兮见易子川依旧不信,突然笑了:“早知道王爷这么不知好歹,我就该冷眼旁观,而不是豁出命去救太妃了!”
“巧言令色!”易子川愠怒。
他正要发作,夏简兮却已经撑不住了,她突然咳嗽,随后便是满嘴的鲜血,下一刻,她便犹如一个破败的娃娃,毫无生机的倒了下去。
“姑娘,姑娘,你不能睡啊,姑娘!”一旁的婢女焦急的呼喊起来。
易子川看着倒在血泊中毫无生气的夏简兮,立刻起身:“来人!”
守在一旁的大夫立刻上前,几根银针立刻扎了下去,已经没了呼吸的夏简兮,猛的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以后,又一次昏了过去。
“得立刻医治,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大夫有些焦急的说道。
“救活她!”易子川冷漠转身,随后翻身上马,“回府!”
一直跟在易子川身边的守卫快步过来,在大夫点头以后,一把抱起夏简兮,随后迅速往摄政王府的方向赶。
黑暗之中,夏简兮又一次看到了狞笑着,向着自己走来的贺兰词。
恐惧,绝望,一点一点的笼罩过来。
“滚开,你给我滚开!”
夏简兮骤然惊醒,猛然睁开眼时,她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正被一个男人死死握住。
她本能的以为是梦中的那个噩梦,拼了命的挣扎,而她面前的那张面容,却渐渐的,变成了另外一张脸——易子川。
易子川面容清俊,一双剑眉微蹙,眼中略带几分不耐:“清醒了?”
“那把剑擦着你的心脏穿了过去!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就是扁鹊在世,也救不了你!”易子川站在那里,直直的盯着夏简兮,眼中满是探究。
夏简兮低头看向自己,她的身上反穿着一件外袍,肩胛至胸口处缠绕着厚重的纱布。
“给你包扎换衣服的,是我母妃的人!”易子川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拇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夏简兮下意识的看着易子川的手,随后顺着他的手臂,将目光落到他的脸上:“王爷是打算继续拷问我吗?”
易子川没有说话,只是悄悄把玩着藏在袖子里金钗,夏简兮昏死以后,他立刻派了人去搜查,果不其然在巷子里发现了一摊血迹,而在血迹蔓延的角落里,他们发现了一支沾满血迹与污泥的金钗,很显然,夏简兮所言非虚。
“等你好一些了,我便派人送你回去!”易子川收好金钗,低声道。
“你得亲自送我回去!”夏简兮看向易子川,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对我母妃的救命之恩,我会以金珠相报......”
“王爷想必已经查过我的事情了,若是我一人回去,王爷以为,一个污了名节的女人,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夏简兮看向易子川,“王爷,你得为我正名!”
“你的名节与我何干?夏简兮,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报,但你是死是活,我并不在意!”易子川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得时候,夏简兮突然大声说道:“你不是要查永昌侯府的亏空案嘛,我可以帮你!”
刚刚走出去的易子川,猛地转身,下一刻,他的手,便锁住了夏简兮的咽喉:“你怎么知道,我在查永昌侯府的亏空案!”
易子川紧紧的捏着夏简兮的脖子,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拼命的去掰他的手,试图给自己找到一点呼吸的空间。
他的眼睛红的有些吓人,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额夏简兮,直到她差点晕过去,才猛地抽回手。
“咳,咳......”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夏简兮,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你最好把话给我说不明白,不然,我不介意,让你死在这里!”易子川眸子幽深,隐约带着杀意。
夏简兮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晌才回过劲来,她抬头看着易子川,一双眼睛,因为痛苦,早已布满了红血丝:“我不仅知道你要查永昌侯府的亏空案,我还知道,你之所以查永昌侯府的亏空案,是因为,你所探查的江南水患赈灾银被盗空一案,牵扯到了永昌侯!”
易子川缓缓眯起眼,眼中满是杀意:“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夏简兮自然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强撑镇定,抬眼看向面前的易子川:“王爷脚上的靴子,是杭州城最时新的花样,只是汴京与杭州不同,相比富贵迷人眼的汴京,作为鱼米之乡的杭城贵人,更喜欢清雅淡丽的装饰!”
易子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靴子,随后又看向夏简兮。
“王爷应该知道,我娘是商户,而我外祖家便在杭州城,太平县水患一事,略有耳闻,期间内里,当地的富绅所知道的,自然比王爷你要清楚!”夏简兮缓过劲儿来,抬眼看向面前的易子川,“王爷想要查案,我想活命,不如,我们合作!”
“合作?”易子川难得的升起了几分兴趣,“怎么合作?”
“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知道王爷你权势滔天,但是,你想要在杭城查案,没点关系,只怕是连门槛都摸不到!”夏简兮看着易子川的眼睛,见他没有反驳,便接着说道,“王爷想要查赈灾银的案子,而我,想要活命,不论怎么算,王爷都稳赚不赔,不是吗?”
易子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夏简兮的眼睛。
夏简兮抬眼看着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
其实,她外祖家从来没跟她说过太平水患的事情,但是前世她嫁到永昌侯府后,着手料理账簿,便发现,同年水患之时,永昌侯府便有大批暗账。
账房虽然做的很隐秘,但是没有过明路的黑钱,总是有痕迹。
只是那个时候的夏简兮虽然觉得这其中有问题,但是侯府亏空,挪用的银子竟然是军中的军饷,陛下彻查在即,她甚至来不及细想,便只能匆匆用手头的嫁妆钱填平这天大的窟窿。
后来赈灾银被盗一案以巡抚监守自盗为终,这件事情还张贴了皇榜,闹得非常大,她也略有耳闻。
夏简兮见易子川一直没说话,便直勾勾的盯着她:“王爷考虑的如何?”
易子川沉默片刻,随后突然靠近夏简兮,低声笑了一声:“夏简兮,你可知,你这是与虎谋皮!”
“眼前已是死路,我总要争一把,是死是活,全看自己的本事了!”夏简兮压抑住心底的颤栗,目光灼灼。
良久,易子川起身退后,他转过身去:“你想要我怎么做?”
一直悬着的心倏然落下,夏简兮低低的咳了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我要立刻回府,我还要这汴京城里,上至九五之尊,下至街头乞丐,都知道,是我救了太妃娘娘!”
易子川眯着眼看着夏简兮许久,以后释然的挑眉:“好!”
易子川刚刚走出房间,便有侍卫上前:“王爷,汴京有消息传出,说是护国将军府的嫡小姐夜游花朝节,被贼人掳走,已经一夜未归了!”
易子川下意识的摩擦着手里的金钗:“派人去查一查,这个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肃穆的祠堂里,供奉着夏家的列祖列宗。
厚重的牌位前,虔诚地跪伏着一个女子,她憔悴如斯,显然已经在这里跪求了许久。
“夫人,夫人,将军回来了!”婢女提着裙摆慌乱地跑了进来,她身后的不远处,夏茂山匆匆而来。
夏夫人猛然回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以后,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一夜的腿酸胀难忍,但她依旧跌跌撞撞地向着那个方向奔去。
夏茂山看着自己向来端庄得体的夫人,形容狼狈地向着自己跑来时,便立刻应了上去,就在两人快要碰上时,夏夫人脚下一歪,直接栽了下去。
好在夏茂山反应及时,这才没让夏夫人直接跌在地上。
即便现在的自己狼狈不堪,可眼下的夏夫人根本顾不上自己,她紧紧的抓住夏茂山的手,眼中满是希冀。
夏茂山看着夫人眼里的希望,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目光,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夏夫人的希望在瞬间破灭,她紧紧地攥住夏茂山的衣襟,几乎绝望:“那你去找啊,你再去找啊,那是我们的女儿啊,你快去找啊!”
夏茂山我看着怀里几乎奔溃的妻子,心中沉痛,正要开口说话,却有下人跑了过来:“将军,永安王府,派人上门了!”
夏茂山顿时脸色一变:“昨夜不就派人去传话了,今日我家有要紧事,下聘的事情改日再说,他们今日来事做什么?”
下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夏茂山厉声呵斥。
下人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夏夫人,随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永安王府来势汹汹,似是,似是来退婚的!”
夏夫人一顿,随后脚下一软,直直地跌坐在了地上。
夏茂山只觉怒火中烧,他一只手将夏夫人揽进怀里,随后怒骂:“好一个永安王,我女儿如今不知所踪,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来退亲,真是欺人太甚!今日我便亲自去会会他,且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夏茂山安抚好夏夫人的情绪,随后,便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厅去。
二人刚到前厅,尚未进去,便听见了永安王妃颇有些不善的声音:“我知道你家夫人身体抱恙,但,我这事儿也耽搁不得,你去与她说便是,她自然会来的!”
“王妃娘娘别恼才是,大伯和伯娘也是心急!”夏语若的声音传了出来,“您再等一会儿,伯娘一定会来见您的!”
“什么事这般要紧,就连我家夫人身体抱恙,也非要来见王妃!”夏茂山掀开帘子进去,脸色阴沉的可怕。
坐在一旁的永安王世子康木泽,立刻起身。
“大伯......”方才还挤在永安王妃身边的夏语若忙不迭的起身问好。
夏茂山脸色不善地看向夏语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担心长姐,来看看伯娘......”夏语若低着头,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永安王妃瞧着夏茂山那副样子,颇有些不满:“将军好大的火气啊!”
夏夫人虽然心中悲痛,但还是拍了拍夏茂山,安抚好他的情绪,才走上前来,微微欠身:“王妃见谅,将军奔波一夜,难免心火旺了些!”
永安王妃看着夏夫人憔悴苍白的脸,脸上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些:“我知你家中出事,也并非刻意来找麻烦,只是......”
夏夫人看向永安王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永安王妃被看得有些心虚,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简兮被贼人掳走的消息,汴京城里已经人尽皆知,她一夜未归,纵然你们寻到了她,我们永安王府,也绝对不会迎娶一个名节尽毁的女子为正妻!你我两家的婚约,不如,就此作罢!”
“你......”夏茂山怒火中烧,正要斥骂,却被夏夫人伸手拦住,“王妃应该明白,你我两家的婚约是老王爷定下的,你若想退婚,合该上表陛下,而不是来找我们!”
“老王爷定下的婚约,哪里能说退就退!”永安王妃说着,往站在一旁的夏语若身上看了一眼,“老王爷当初定的是你们夏家的女儿,你们夏家也不止一个女儿,不是吗?”
夏语若听完夏夫人的话,微微低下头,满脸娇羞。
能站在这个屋子里的,哪个不是人精,夏夫人看着夏语若那个做派,心中悲愤至极,她咬着牙,眼中满是怨怼:“王妃不如有话直说?”
“语若与我们木泽,从小也是一起长大的,性子温婉,事到如今,你们不如就将老王爷留下的婚书,交给语若,也算全了我们两姓之好!”永安王妃亲昵地拉过夏语若的手,笑着说道。
夏夫人看着眼前矫揉造作的夏语若,只觉得嘴里蔓延开一股血腥味,良久,她才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永安王世子康木泽:“世子也是这么想的?”
站在一旁的康木泽脸色有些难看,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夏夫人,却在对上她的眼睛时,立刻躲闪开。
夏夫人看着甚至不敢直视自己的康木泽,心中满是悲愤,她苦笑一声:“我原以为,世子是个有担当的儿郎,却不想,竟然连话都不敢直说,只敢躲在王妃身后,做一个让人瞧不起的懦夫!”
康木泽被夏夫人几句话说得脸面臊红,他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夏夫人,正要开口时,身后便冲进来一个下人:“夫人,将军,小姐她回来了!”
方才还强撑贵妇姿态的夏夫人,立刻丢下永安王妃和世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一旁的康木泽见状也想跟出去,却被永安王妃拉住:“你去做什么,纵然她回来了,失踪了一夜,她还能是那个清清白白的夏简兮吗?”
“母妃......纵是要退婚,我也该去瞧瞧她是否安在!”康木泽推开永安王妃的手,向外走去。
“木泽哥哥!”夏语若看着快步离去的康木泽,莫名地有些心慌。
永安王夫人安慰地拍了拍夏语若的手:“别担心,我们也去看看!”
夏夫人走得匆忙,好几次都差点跌倒,好在夏茂山一直搀扶,她才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门口。
将军府的门前,一男子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而他的身边,并没有夏简兮的身影。
“王爷?”夏茂山率先认出易子川。
易子川听到声音才转过身来,他看着面前的夏茂山和夏夫人,微微点头示意,正要开口,便瞧见了匆匆跟出来的康木泽。
“世子今日怎么也在这里?”易子川微微挑眉,“听闻世子爷好事将近,莫不是,来给夏小姐下聘的?”
康木泽脸色一僵,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个礼,随后问道:“晚辈听闻是简兮回来了,为何不见简兮,反倒是王爷在此?”
易子川挑了下眉,随后看向夏茂山:“将军养了个好女儿啊!”
夏茂山尚有不解之时,一旁停着的马车推开了门,一个婢女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马车里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简兮!”夏夫人一眼便瞧见了夏简兮苍白的脸。
她立刻便跑了过去,想要伸手去拉的时候,却被婢女阻拦:“夫人,夏小姐受了伤!你轻一些!”
“受伤?”夏夫人伸出去的手立刻顿在了原地,“怎么会受伤?”
易子川淡淡地瞥了一眼康木泽,随后说道:“昨夜我母妃遇刺,多亏夏小姐以命相互,我母妃才能安然无虞,夏夫人,您生了个好女儿!”
匆匆赶来的永安王妃和夏语若,刚刚走出来,便听到了易子川的那番话,当下便顿住了脚步。
“王爷的意思是,小女昨夜,一整晚都与太妃待在一处?”一旁的夏夫人立刻反应过来,她紧紧地攥着手,眼底满是希冀。
“正是!”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响起,下一刻,便有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从马车里探了出来。
一旁的易子川上前,搀住那只手:“母妃小心!”
很快,一身素雅的宋太妃便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在场的众人先是一顿,随后纷纷行礼:“宋太妃万福!”
“我皈依佛门多年,便都免了这俗礼吧!”宋太妃说着,走到夏简兮的身旁,慈爱地拉着她的手,“昨夜,若非简兮以命相护,只怕我早已瞧不见今日东升的太阳,她为了救我,身负重伤,好在有神医随侍左右,这才堪堪将她救了回来!”
站在一旁的永安王妃脸色变了又变:“她不是被劫匪掳走了吗?怎么就成了救了太妃的人?”
昨夜宋太妃遇刺的事情,他们略有耳闻,只是那传信之人,只说易子川及时赶到,并未说是有人救了宋太妃。
宋太妃抬眼看向永安王妃,颇有深意地笑了一声:“王妃可是亲眼瞧见了?”
永安王妃一时语塞,良久才讪讪地笑了一声:“坊间都是这般传的......”
宋太妃勾了勾唇角,眼底带上了几分讥讽:“夏小姐这才失踪多久,坊间便有传言了?别是有那有心之人故意谣传的!”
夏语若见永安王妃的脸色不大好,赶紧说道:“阿姐是在花朝节的灯会上失踪的,那样多的人,会有些流言也是在所难免的!”
宋太妃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夏语若:“这是谁家的女儿,这般没规矩?”
夏夫人看着一直凑在永安王妃身边的夏语若,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并没有打算要替她解围,反倒是夏简兮开口:“回太妃娘娘,这是我堂叔家的女儿,算是,我的妹妹!”
“哦?”宋太妃睨着眼,上下打量着夏语若,最后有些嫌弃地撇撇嘴,“你这妹妹,与你倒是相差甚远!模样,品行,倒没有一处拿得出手的!”
夏语若听着宋太妃的这番话,顿时只觉得脸上臊得慌,咬着唇差些就要哭出来,她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康木泽,却发现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夏简兮的身上。
夏语若虽心中不甘,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夏小姐的确是被带人掳走的!”一直没说话的易子川,突然开口说道。
在场的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夏夫人更是下意识地攥紧留守:“外头风沙大,不如我们进去说话!”
方才还有些心虚的永安王妃仿佛得到了什么有利的讯息一般,立刻开口道:“我瞧着也没什么风沙,夏夫人莫不是担心王爷说错了什么,这才着急忙慌地要进府吧!”
夏夫人心中气愤,正要发作,却被夏简兮握住了手,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却见她只是瞧着自己,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夏夫人虽心有不解,但还是忍耐了下来,没有当场发作。
夏简兮的这点小动作自然也逃不过易子川的眼睛,他不着痕迹地到勾了勾唇角,随后看向永安王妃:“夏小姐的确是被人掳走的,但那些人并不是普通的绑匪,而且乱党逆贼!”
乱党逆贼四个字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里,夏语若下意识地抬起头,却正巧撞进了易子川探究的目光中,她吓了一跳,赶紧低下了头,生怕被这阎王瞧出了什么!
“王爷的意思是,绑架我家兮儿的劫匪,与刺杀太妃娘娘的逆党,是一伙的!”夏茂山不愧为众将之首,立刻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不错,若不是夏小姐在被绑途中,发现了这群人的计划,拼死从劫匪手上逃出来,第一时间赶到我没母妃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刺客的剑,只怕我母妃......”易子川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夏茂山,“夏小姐一个闺阁小姐,能有这样的胆识与魅力,想必也是将军教导有方!”
夏夫人听着易子川得到话,只觉得心都要提起来了,她紧紧地握着夏简兮的手,一张脸比夏简兮还要苍白。
宋太妃瞧着夏夫人的脸色,心知她这是心疼女儿,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简兮这孩子为了救我,受了重伤,我原想着让人送消息回来,让她再修养几日,免得路上折腾,却没想到,这才一日不到,外头的流言就愈来愈甚,这才匆忙送她回来!”
夏夫人听到宋太妃这番话,眼眶微微湿润,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永安王妃,但最终还是低声说道:“能救下太妃娘娘,是我们兮儿的福气......”
“我听说,今日原是永安王府来下聘得到日子,因着我耽误了她的婚事,等你们重新选了日子,我定然为兮儿添上一份重重的嫁妆!”宋太妃伸手拉住夏简兮的手,轻声说道。
站在一旁的康木泽脸色骤变,他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夏简兮,眼中满是愧意,他嗫喏良久,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夏茂山突然冷笑一声:“我们夏家,可没有那个福气与永安王府结亲!”
夏简兮抬头看向面前的康木泽,见他面色难看,俨然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便知道,他们永安王府,已经与他们提了退亲一事。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夏简兮并没有感受到前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只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他们没有等到自己回来,就
“夏将军这是何意?”宋太妃忍不住蹙眉。
夏茂山冷笑一声:“就在方才,永安王妃亲自登门,说兮儿名节尽毁,他们家断然不会迎娶一个没了名节的女子做世子妃,要与我家退亲!”
“且不说兮儿是为了救我才一夜未归,便是她真的叫那劫匪劫走,人都还没有回来,你们怎么就能断言她名节尽毁?”宋太妃有些气愤,“更何况,夏家与永安王府的婚约,是老王爷和先帝定下得,哪里是你们说退就能退的!”
永安王妃有些心虚:“我也没有说要退婚,我......”
“是,你没说要退婚,你说与你永安王府有婚约的,是夏家的女儿,夏家又不止一个女儿!”夏夫人冷哼着打断永安王妃。
宋太妃看着一直躲在永安王妃身后的夏语若,心下顿时了然:“想来是永安王世子心有所属,这才借着名头来退婚的吧!”
一直没说话的夏简兮,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得康木泽:“是真的吗?”
康木泽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眼眶泛红,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夏简兮,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夏语若见康木泽一直不说话,生怕他被动摇,便赶紧上前:“阿姐,木泽哥哥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夏简兮看向夏语若,她分明眼中带泪,可偏偏夏语若就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若有似无得杀意,“在我被劫匪劫走,尚且不知生死的时候,他不仅没有派人寻觅我的踪迹,竟然还上门退亲,背信弃义,无耻至极!”
永安王妃哪里能容得下旁人这般叱骂自己的宝贝儿子,当下便发了怒:“背信弃义,无耻至极?夏简兮,你怎么敢这般理直气壮的责问木泽,难不成,就是你清白尽毁了,我王府还非得地娶你过门不成?”
“清白尽毁?”夏简兮看向不远处的康木泽,“所以,你根本不在意我到底是死是活,在意的只有我是否清白?”
康木泽看着满眼都是泪水的夏简兮,那一刻,他只觉得心中酸痛,顿时羞愧难当:“我......”
“阿姐!”夏语若瞧着康木泽那副模样,莫名得心慌,便赶紧打断康木泽,“沐泽哥哥也是被逼无奈,你失踪的事情,坊间传的沸沸扬扬,永安王府毕竟是勋贵人家,他们家啊总是要顾及颜面的!”
“夏语若,你一口一个阿姐,却句句都在为他永安王府辩驳,莫非,你姓的不是夏,而是她永安王府得康?”夏简兮冷眼看向夏语若,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我,我只是......”
“夏简兮,语若不过是替我们木泽说句公道话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永安王妃上前护住夏语若,俨然一副护爱晚辈的模样,“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你的过错!”
“永安王妃,什么叫做,这本就是简兮的过错,简兮从头到尾,做错了什么!”夏夫人气愤的上前。
永安王妃看了眼一眼夏夫人,随后将目光转向夏简兮:“你我两家早有约定,选好了日子今天来下聘,你一个即将嫁做人妇的闺阁女儿,不好好待在府里,偏要出门,这才出了事,如今到头来,却将过错全部推到我们木泽的身上,你们夏家,便是这般教养女儿的不成?”
“我偏要出门?”抓住关键点的夏简兮突然嗤笑一声,随后,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康木泽,再开口,已然带上了哭腔,“你也是这般想的?”
夏简兮是个很得体的千金小姐,性子温婉,端庄大方,这是康木泽第一次看到脆弱的,仿佛下一瞬就会破碎得她:“我没有,简兮,我......”
“昨日花朝节......”夏简兮并不想听康木泽得狡辩,她抬眼看向永安王妃,“几个堂妹求了我许久,我都未曾松口要出门,是世子的小厮,几次三番送了书信上门来,请我去看花灯,我不忍拒绝上了世子爷的脸面,这才应邀出门去看花灯,如今,反倒成了王妃娘娘说嘴的由头了?”
话音刚落,夏语若的脸便突然之间变了色,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袖。
冷眼旁观的易子川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夏语若的不安,他双手环臂,似笑非笑得瞧着面前的这一场闹剧。
永安王妃先是一怔,随后立即回头看向康木泽,厉声道:“可有此事?”
康木泽立刻摇头:“没有,我心知今日便要下聘,又怎么会在前一夜邀简兮去逛那劳什子的花灯节......”
“世子爷莫不是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肯认了?”夏简兮声泪俱下的控诉,随后,便从袖袋里拿出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笺,一把甩向了康木泽,“世子爷莫不是连自己的笔迹也认不得了?”
夏语若在瞧见那些信笺的瞬间,脸上的血色立刻消失殆尽,苍白的吓人。
那些信笺,她明明已经派人销毁了,如今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夏简兮的手里。
康木泽身边的小厮立刻捡起那些信笺,粗略的看了一眼,随后递给康木泽,眼中满是震惊:“世子,真的是你的笔迹!”
夏简兮红着眼看向满脸不可置信的康木泽,一字一句的问道:“世子可还有什么话说?”
“这的确是我的笔迹,可是这并不是我写的!”康木泽拿着那些信笺,顿时知觉得的百口莫辩。
“你说不是?可这信,是我贴身婢女,亲自从你书童手中接过的,你若不信,大可以叫你的书童来当面对质!”夏简兮说着说着,泪水直接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易子川缓缓上前,弯腰捡起康木泽不慎落到地上的一张信纸,黄白宣纸上,还沾染着斑驳的血迹,那是她手边未来得及擦干净的血迹。
那些信笺,是夏简兮顶着上伤痛亲自执笔誊写的,他仔细瞧过,不得不承认,这字迹,便是大理寺专门查鉴笔迹的官员亲自来,也难以分辨。
“木泽既然说没有,那必然是那贼人,刻意仿照木泽的笔迹,为的就是骗你去那花朝节,好对你下手!”永安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怒声道。
一直没出声的宋太妃突然笑了一声:“王妃的意思是,那逆贼买通了你家的书童,然后费尽心里的模仿世子的笔迹,绑架了夏小姐,然后再刺杀本宫?难道不是你们永安王府勾结叛贼,意图谋害本宫吗?”
永安王妃的脸色骤变,她心里明白,若是与逆贼车上了关系,那他们整个永安王府可就完蛋了:“太妃娘娘,我们与那逆贼绝无半点干系啊!”
易子川将信笺藏进手心,随后看向永安王妃:“既然事情牵扯到了逆贼,那永安王府势必要给个说法,不然本王也不介意将此事如实上报陛下,皆时永安王府......”
“立刻去将那书童给我带过来!立刻!”永安王妃一把抓住小厮,言语间,都带上了几分慌乱。
永安王府的小厮跑的那叫一个兵荒马乱,方才还气定神闲的他永安王妃突然就变成那热锅上得蚂蚁,坐立难安。
夏语若隐隐有些不安,想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让自己的婢女离开,却被易子川得到护卫发现:“你想去哪里?”
众人的目光立刻就扫了过来,夏语若的脸色难看至极,答案还是强行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出来许久,担心母亲要寻我,便想着让婢女回去知会一声!”
能从皇宫那个龙潭虎穴出来的,哪个不是人精,宋太妃只瞧了她一眼,便明白这厮有鬼:“那便把你没母亲也请过来吧!”
夏语若的脸变了又变,她还想着要怎么辩驳的时候,易子川已经开口:“来人,去请下达人和夏夫人过来!”
易子川看了一眼面前的夏简兮,随后笑着说道:“对了,本王来之前,也有听到事关夏小姐失踪的传言,当时本王便觉得有些不同寻常,毕竟,就算是流言,也没有传的这么快的道理,所以,便是换了人去查探,不曾想到,竟然真的汉族砸到了几个蛇虫鼠蚁,不如,一并带过来吧!”
夏简兮眼看着夏语若的脸一顿一顿的苍白下来,心中不免快意。
想当初,她便是被那一封又一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信笺也给哄骗了出去,可当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来以后,被她放置在妆奁里的信笺,却都消失不见,以至于她百口莫辩,只能任由那永安王妃,姜屎盆子扣在她的头上。
如今回想起来,曾经的自己,真的是可笑至极了,那夏语若分明早就同康木泽纠缠在一起,偏她是个傻的,竟然一点都没瞧出来,一步一步地栽在了他们得到陷阱里。
夏茂山瞧着面前苍白的有些吓人的夏语若,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想,他心中气恼,却还是强压怒火,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丑闻:“外头风沙大,还请诸位到府里小坐一会儿吧!”
这一次,永安王妃可不敢再拦,毕竟,此事牵扯乱党,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将军府的堂院算不上大,但匆忙赶来的永安王和被人从衙门请回来的夏氏夫妇入座,便将这堂屋做的满满当当的。
易子川虽然年轻,可作为陛下皇叔的他却要坐在上位,便是永安王也只能屈居于人下。
热水冲泡的茶汤刚可以入嘴,匆匆赶来的永安王甚至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有人压着他儿子房里的书童走了进来。
永安王毛不迭的放下手中茶盏,眼中满是不解:“摄政王这是何意啊?”
易子川气定神闲的坐在上座,身子微微往后靠,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永安王妃派人去请王爷的时候,难道未曾与你说明情况吗?”
永安王一大早便是上朝了,刚从宫里出来,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匹快马直接带了过来,根本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永安王妃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易子川,随后脸色难看的在永安王身边,附耳低语。
“糊涂!”听完永安王妃解释的永安王猛的拍了一下手边的桌案,怒声道,“夏康两姓的婚事,可是先帝在位时便定下的,怎么容得你这么胡来!”
永安王妃被当众训斥,脸色极其的难看,连带着语调里也带了几分不耐:“现在要紧的哪里是这个事......”
易子川倒是很难得的耐着性子等永安王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以后,才开口道:“既然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今日我这个外人便插个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败坏夏小姐的名声!”
话音刚落,便有人上前摘掉了那书童嘴里的垫布:“堂上的这位可是摄政王,你若是敢撒谎,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书童平日里跟在康木泽的身边,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当下便被吓得脸色铁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肚子里的那一点花花肠子,一股脑的直接倒了出来。
“世子的那些信,都是我仿着世子的笔迹写的,我也只是拿钱办事,我不知道会闯出这样大的祸事来!”书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的康木泽,“从小到大世子有许多功课都是我帮着写的,所以那些书信我可以仿的十成十,必然是不会有人瞧的出来的!”
康木泽的脸色变了又变,显然有些难堪:“你方才说你是拿钱办事,那拿的是谁的钱,又替谁办的事?”
书童小心翼翼的抬头,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夏语若的身上:“是二小姐,是夏二小姐身边的丫头玉婷,她给了我五十两白银,让我帮着写的那些书信再送到将军府上去!”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脸色铁青的夏语若。
夏语若只犹豫了一瞬,随后立刻跪下:“我没有,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有人给阿姐送了信,他在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将玉婷叫过来就明白了!”坐在一侧的夏夫人突然冷笑,“一个后院的丫头,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十两白银,若说没有人指使,那二叔的院子怕是遭了贼了,库房里的银子都能随便让丫头使唤了!”
夏家二房的当家人,是夏茂山庶出的弟弟,忙忙碌碌一辈子,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能留在汴京也是夏茂山托了关系。
依仗着兄长才能在汴京过活的夏二叔,哪里敢得罪自己的兄长和嫂嫂当下便喊道:“快点来人去将那玉婷给我绑过来!”
“夏大人不必着急!”易子川微微抬了抬眼,随后便有人从外头拖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进来。
夏语若眯着眼睛细细的瞧着,却在看清楚那东西是谁以后,顿时跌坐在了地上:“玉,玉婷!”
“我在坊间听到留言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派人留了个心眼,随后就看到这个丫头在跟几个地痞混混交头接耳,传的便是夏小姐被绑匪劫走的消息!”易子川低笑一声,“是个能扛的,骨头都打成一节一节的了,才肯说出自己是夏府的人。
所有人在听到易子川的这番话以后,都本能的去看她血淋淋的下半身。
玉婷趴在地上,气若游丝,若不是她的胸膛还在微弱的起伏,只怕在唱歌得到人,都要以为她早就断了气。
夏简兮看了一眼满脸苍白得夏语若,随后微微抬眼看向书童:“你看看,这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玉婷吗?”
书童看到面前这个犹如破布娃娃般残破的躯体,甚至都不敢睁开眼仔细去看她,只是低着头,不断的颤抖:“是,是......”
夏茂山看着书童那副模样,眉头微蹙,下一刻,便有人得到他的授意,上前强行扳起书童的头,让他正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仅此一眼,书童便被吓得失魂落魄,他从下人手里挣脱出来以后,便痛哭着开始磕头:“是她,是她!是她给我塞了五十两白银,让我仿照世子的笔迹写了信,也是她,让我亲手把信交到夏大小姐你得婢女手上!”
“既然是你仿写的信,你就不怕被人拆穿,到时候,替人顶罪的,不还是你!”一旁的永安王妃见书童这般说,随即愤怒的质问,“世子与你也算是从小一起成长大的,你就为了这区区五十两银子,便背叛世子?”
书童听着永安王妃的质问,嗫喏了许久,最后仿佛是想定了什么一般,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玉婷:“是她,是她找上我,带着我同几个人吃酒赌钱,设计害我输掉了世子的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就正好值那五十两白银!”
“所以,你为了要回那块玉佩,便收下了玉婷给你的五十两?”易子川托着腮帮子,眼里满是戏谑。
“是,她还告诉我,到时候,夏大小姐前脚出府,后脚她就会将那些书信偷出来销毁,而且事成以后,她会再给我五十两银子做封口费!”书童跪在那里,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夏简兮红着眼看向面前的夏语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伤痛:“夏语若,我自问从小便待你如亲妹妹,你竟然这般害我!”
一直沉寂的仿佛一具尸体的玉婷,在听到夏语若四个字的时候,终于缓缓睁开了那双满是血雾的眼睛。
看到玉婷眼睛的夏语若,突然惊恐的大叫一声,那个瞬间,她仿佛被恶鬼缠身一般,尖叫着不断地往后退。
夏夫人身边的婆子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钳制住夏语若的手:“二小姐,王爷问你话呢!”
夏语若似乎收到了惊吓,她不断地想要挣扎,最后惹恼了婆子,被她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夏二夫人看着被摔在地上的女儿,立刻起身:“嫂嫂这是什么意思?”
夏夫人冷眼看着面前一脸气愤的夏二夫人:“弟妹若是觉得有问题,大可以自己替你女儿作答!”
夏二夫人正要开口,却被夏大人拉住:“住嘴,有王爷在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夏二夫人气恼,奈何自己的夫君怯懦,只得眼睁睁得到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辱。
宋太妃看着夏语若装疯卖傻,耐心逐渐消散,颇有些不耐烦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有完没完了!”
宋太妃发怒,在场的众人纷纷看向一旁得到易子川,每个人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怪异。
果不其然,下一刻,易子川便开口:“夏二小姐若是不愿意自己说,那这桩牵扯到逆党的案子,我便要提交给大理寺了,届时公开审理,夏二小姐......”
易子川的话甚至还没说完,夏语若便开口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玉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玉婷突然伸出一双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手,颤抖着指向夏语若:“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那一瞬间,夏语若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然后不断的往后退:“你走开,你走开!”
易子川托着腮帮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底下尖叫着的夏语若,微微挑眉:“夏小姐,你若是一直不肯说实话,那我就只能请大理寺卿来一趟了!”
“我真的不知道!”夏语若跪行至易子川身边,蓄满了泪水的眼睛楚楚可人,怎么看,都是个无辜的美人儿,“我真的不知道,玉婷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了,她性子乖巧,也很善解人意,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这些事情牵扯上,王爷,我是真的不知道!”
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玉婷,她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夏语若,再抬头看向坐在上方的易子川,久久没有反应。
直到她突然笑了一声,随后,就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冷笑着开口:“这些事情跟小姐都没有关系!”
易子川微微挑眉,他微微侧过身子,盯着趴跪在底下的玉婷:“没有关系?那你手里的那几十两白银从何而来?”
“是我从小姐的私房钱里偷得!”玉婷缓缓支撑起身体,他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非常坚定的抬起了头。
易子川看着哪怕受尽所有酷刑也坚决不开口的玉婷,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哦?那为什么你要用这个银子来收买永安王世子的书童?”
“因为她夏简兮该死!”玉婷突然非常凶狠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夏简兮,“她凭什么高高在上,她凭什么可以看不起我,凭什么她什么都可以有,就因为她会投胎,所以她什么都有,像她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她哪里知道我们的苦难,可偏偏他还要装作自己一副非常善良的模样给予我们一些施舍,我只要一想到她那副嘴脸我就觉得恶心!”
“玉婷!”一直没说话的夏简兮,突然开口,“你知不知道那些来绑架我的是什么人?”
玉婷冷笑:“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可以让你死,不管他们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不管他们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配合他们!”
夏简兮看着几近乎癫狂的玉婷,紧紧的抿着嘴,久久没有出声。
玉婷会把这件事情扛下来,夏简兮并不意外,毕竟,玉婷可不是什么普通婢女,她可是贺兰辞费尽心机才放到夏语若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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