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狗的照片,而她三个孩子的骨灰就毫不起眼地被放在那只狗的旁边!
“御川!你不是人!”
司阮一身狼狈,冲上去要把骨灰拿走,却被不认识她的宾客一脚踹倒。
“哪里来的疯子,竟然敢来御家捣乱!保镖,把她拖出去!”
司阮用尽全力站起来,毫无威慑力地大喊:“我不是疯子,我是御家的......”
说到这里,司阮忽然顿住,那句“少夫人”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是了,她说过这个位置她不要了。
御川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刚准备过来却停下了脚步,他在等,等着司阮说出那句话。
可哪怕司阮被人再次踹在腹部,艰难地朝骨灰爬行,也没说出那几个字。
御川铁青着脸,快步过去:“司阮,你又在闹什么?”
司阮看到他,立刻一下接一下,朝他不停磕头:“御川,还给我,还给我,把孩子的骨灰还给我好不好。”
御川一把掐住她后颈,逼她看着自己:“怎么,我给孩子补个葬礼就让你这么没脸?做御家儿媳,委屈你了是吧?”
司阮厉声痛斥:“葬礼?你把孩子的骨灰摆在一条狗身边做陪衬,这就叫葬礼?!”
“什么狗......”
御川不明就里地回头,真的看到灵堂正中间摆着狗的照片和骨灰,心神一震。
他明明没有让人把狗的东西放上去。
就在此时,御心柔忽然抱着几只嗷嗷待哺的小奶狗放上灵台:“噢,噢,小狗想妈妈喽。”
它们扯着嗓子嚎叫,一阵乱爬,眼看就要把一旁的骨灰挤下去。
“不要!”
司阮凄厉地喊叫,却没能阻止骨灰摔下台,清脆的碎裂声传出,人群发出几声惊呼。
御川少见地慌了,赶忙转身回去安慰司阮:“没事,其实那不是......”
啪!
一个耳光重重甩在御川脸上,司阮声嘶力竭地开始控诉:“没事?你又要我让着她是不是!”
“好!我现在就和你离婚!把御家的一切都让给她,包括那个衣帽间!我向上天诚信发愿,祝你们生生世世、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司阮忽略御川震惊的表情,越过他,来到散落的骨灰前椎心泣血。
她刚要拿手去捧,却见御心柔抱起一只小狗,温热的液体从上方落下,淋在司阮手背。
“你敢打御川!你以为你是谁!”
接着,御心柔又将另外两罐骨灰摔得粉碎,从昨天知道御川要给三个孩子追办葬礼时,她就恨不得要他们永世不得轮回。
司阮愣在原地,一阵风吹过,地上只剩一片尿渍。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母亲的墓碑前,也有这样一阵温柔的风。
是母亲来接他们了吧。
也好,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司阮身子摇摇欲坠,用最后一点力气给地上的骨灰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御家父母也闻讯赶了过来,他们腆着老脸,最后一次试探道:“司阮,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留下来吧?”
司阮眼神空洞地摇了摇头。
看到父母和司阮站在一起,御川心中的恨意再次翻涌。
他走过去,冷笑着开口:“你们又配合着演什么呢?她家里都没人了,能走哪儿去?不出三天,她就会求着回来。”
他故意当着父母的面打横抱起御心柔,踩过骨灰罐子的碎片,走进别墅:“各位,今天的葬礼改成单身派对,大家不醉不归!”
“你个畜牲!”
御父气得浑身发抖,司阮对此却毫无反应,她从怀里拿出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交给御家父母。
“终于结束了。”
她疲惫地走出大门,没再回头,而外面是一排迎接她的迈巴赫车队。
半小时后,她坐上飞往国外的飞机,将属于司阮的一切身份证件全都扔进垃圾桶。
曾经过往,到此结束,司阮改名顾阮,即将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