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疏桐许嘉赫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骗肝失败后,她卷款离婚他疯了叶疏桐许嘉赫》,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小姐你确定,你能接受我们的魔鬼训练营减肥计划,这个过程会很辛苦,可能还会伤身,你确定你不后悔?”叶疏桐低头,看腰间因筹备捐肝手术而长出来的一圈肥肉,重重点头:“是的,我确定。”交了费用,办好相关手续,叶疏桐转身出了减肥机构。刚上车,经纪人电话就来了:“疏桐你没有开玩笑?三个月后的年度大秀,你真能状态完美的参加?”“当然。”叶疏桐毫不犹豫:“这场秀关系着你我的前途未来,我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可是...”“没有什么可是。苏姐,一个月前失心疯的叶疏桐已经死了,三个月后,我会还你一个全新的叶疏桐。”收起手机,越过川流不息的马路,看对面大楼的巨大电子屏上,窈窕玲珑、娇妍明媚的模特儿。那是身高172,体重110的她。和眼下身高172,...
《结局+番外骗肝失败后,她卷款离婚他疯了叶疏桐许嘉赫》精彩片段
“叶小姐你确定,你能接受我们的魔鬼训练营减肥计划,这个过程会很辛苦,可能还会伤身,你确定你不后悔?”
叶疏桐低头,看腰间因筹备捐肝手术而长出来的一圈肥肉,重重点头:“是的,我确定。”
交了费用,办好相关手续,叶疏桐转身出了减肥机构。
刚上车,经纪人电话就来了:“疏桐你没有开玩笑?三个月后的年度大秀,你真能状态完美的参加?”
“当然。”叶疏桐毫不犹豫:“这场秀关系着你我的前途未来,我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苏姐,一个月前失心疯的叶疏桐已经死了,三个月后,我会还你一个全新的叶疏桐。”
收起手机,越过川流不息的马路,看对面大楼的巨大电子屏上,窈窕玲珑、娇妍明媚的模特儿。
那是身高172,体重110的她。
和眼下身高172,体重130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是什么,能让她在短短一个月内,体重暴涨20斤,从时尚圈的宠儿,长成连她自己都不能打心底里接受的模样?
是许嘉赫!
结婚四年,宠她如珠似宝,扬言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丁克一辈子,只宠她一个的二十四孝好丈夫许嘉赫。
哄她吃饭,陪她睡觉,送她华服,赠她珠宝,砸钱砸资源的捧她,请王牌营养师照顾她,为了她的健康快乐和美貌身材,他几乎煞费了苦心。
所以当他爆出肝癌,而他父母年老不适合做配型,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去做配型,共享健康肝脏共享寿命给他,来回馈他的盛大爱情。
为了早点达到手术条件,她强迫自己一天吃四五顿饭,顿顿高热量荤腥食物,本以为增肥成功,完成手术,他和她就能骨血相融、相伴到老。
谁知这个时候,听到他和发小的对话。
“你说叶疏桐啊?她看着精明,其实挺傻挺天真的。”
“明明是沅沅肝癌,她偏听成了我的,还急吼吼的要给我捐肝。”
“如果事先知道捐肝需要增肥,我绝不会同意她来捐肝,不是我不心疼沅沅,心疼的同时也得顾一顾我自己啊,一个肥成猪的女人,我碰都提不起兴致。”
“偏我爸妈还觉得她身体底子好,长得又刚好像沅沅,尽快留种生个娃,将来沅沅不用承受生育之苦,免得影响身体,也还有个长得像我们俩的孩子。”
“听着倒有道理,可我和沅沅分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复合在一起,我一刻都不想多等的只想照顾她,日夜陪在她身边。”
宛如一场暴雨,劈头盖脸砸下,叶疏桐从头到脚底,全都是凉的。
怎么会这样?
她可是许嘉赫追求三年,恋爱三年,婚后捧在手心四年,用了十年时间去娇宠疼爱的妻子啊。
而姜沅沅,不过是他邻居家的女儿,小时候一起玩过,十八岁高考完就出国了,连他们结婚都没露过面,要不是得了心脏病需要静养,根本不会打包回国的旧日朋友罢了。
怎么姜沅沅莫名其妙成了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她只是连骗肝骗孕都觉得碍眼的替代品?
鼻头酸涩,眼眶泛红。
叶疏桐忍了又忍,把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勾着嘴角,讥讽一笑。
许嘉赫这么的玩她,她也可以玩回去的!
当初是她犯蠢,主动捐肝的没错,可如果许嘉赫残酷绝情,配不上她的真心,这肝,她也不是非捐不可!
叶疏桐回到家,时间已经不早了。
许嘉赫温柔笑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回来了啊?晚饭做好了,你快洗手吃饭。”
看着餐桌上的一样样饭菜,清炒菠菜,虾仁西蓝花,猪蹄炖黄豆,山药排骨汤,每一样,都是对肝好的,也都是叶疏桐不爱吃的,要不是迫不得已根本不会多吃一口的。
许嘉赫总会哄着她吃,为了让她多吃一点,还亲自揽下做饭的任务。
美名其曰她牺牲巨大,需要好好养养,养足了气血将来做手术的时候才会不那么遭罪。
叶疏桐一度感觉很幸福,许嘉赫这样的大忙人,还是个病人,都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如今看来他心疼是假,替姜沅沅保养肝,生怕有一丁一点的损耗,影响了日后的手术这才是真。
看着眼前这张爱了七年,也骗了她七年的俊脸,叶疏桐喉咙禁不住的又有点苦。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许嘉赫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失态,心疼握住她的手:“是今天出去逛街,逛得不开心吗?别不开心好不好,疏桐我答应你,等手术结束养好身体,我就安排减肥餐帮你减肥,帮你重回T台耀眼夺目,好不好?”
术后减肥,是有一次试衣服穿不进去,叶疏桐开玩笑的打趣了两句,许嘉赫就挂在嘴边说的。
以前也觉得他是愧疚,是尊重她。
原来只是怕影响了自己的口味。
一个生育工具而已,她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频繁的增肥减肥,以后会不会影响后续健康,他根本就不关心啊。
恶心得紧,连同坐一桌都觉多余,叶疏桐偏头抽回手:“真的吗?手术一结束就能回去工作吗?你爸妈不是说,怕你身体又有什么变故,劝我趁早把孩子生了,免得日后后悔吗?”
许嘉赫眸色一顿,难得的尴尬了下。
片刻恢复如常:“那也不影响减肥啊,疏桐我知道的,你虽然嘴上不说,骨子里还是很在意的。”
叶疏桐不再多话,拿起了筷子:“不说了,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一夜同床异梦。
翌日醒来,床边空无一人。
许嘉赫人不在家,安排却一个不落。
床头压着他的爱心纸条,锅里温着他精心准备的猪肝粥。
将纸条碎末和吃腻了的猪肝粥一起扔到垃圾桶,叶疏桐丢完垃圾,收拾心情去见律师。
她请的是海城最好,还刚好和许嘉赫有点恩怨的律师,周云景。
因为恩怨,也就了解,一个晚上的时间,周云景就把许嘉赫名下的所有财产,和该属于她的那份全都梳理清楚,写在离婚协议书上了。
数额是真不少,足够她以后无论工不工作,再不再嫁,都能过上很好的生活。
叶疏桐心底怨念少了点。
痛痛快快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琢磨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的哄许嘉赫签字。
忽然接到他的电话:“疏桐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去医院陪陪沅沅?伯母今天有事,我要开会也腾不出时间,没有人在身边,沅沅会害怕的。”
肝癌而已,又不会立刻死。
许嘉赫让她去陪护,对她可真够放心的。
叶疏桐红唇微挑,挑起讥讽的弧度:“好啊。”
姜沅沅回国也有这么久了,一直以旧时朋友的身份隐匿在暗处。
叶疏桐也想去会会她,看看这场弥天大谎里,她用了几分心、出了几分力。
冷脸把离婚协议收起,叶疏桐驱车去医院。
推开门,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姜沅沅。
不愧是让许嘉赫惦念这么多年,得了癌症都不肯放弃的女人,姜沅沅长相无疑是非常出挑的。
眉眼细看和叶疏桐有几分相似,气质却不相同。
毕竟姜沅沅是养尊处优不谙世事,从小到大没吃过苦的富家千金。
而叶疏桐,不过是从模特比赛中脱颖而出后,一路摸爬打滚,婚后嫁入豪门都不曾放弃事业的小镇女孩罢了。
无家世无背景,凭着天赋和努力,在圈子里站稳了脚步。
这样要强的她,也在许嘉赫的身体健康面前低下了骄傲的头颅,自愿放下事业前途,只为一个能同甘就能共苦的未来。
可他,却辜负了她的真心。
“姜小姐。”长睫毛一挑,叶疏桐嘴角扬起无懈可击的笑容:“一眨眼,你住院也有一个月了,医生有说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吗?”
姜沅沅怔了怔,摇头:“再过半个月吧,医生说再过半个月,我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也就能出院了。”
捐肝手术,是在一周以后。
术后休息一周,出院时间刚好和她同步,外人挑不出错,更不可能怀疑什么,算计得还挺好的。
叶疏桐讥讽更深:“既然姜小姐你半个月后才会出院,那我和嘉赫的换肝手术,你一定能打起精神,守在手术室外面为我们加油打气,是吧?”
在手术室外面加油打气,那还怎么偷天换日,混到手术室里面去摘叶疏桐的肝?
有被唐突到,姜沅沅面色微变,有些不悦:“到时看我身体情况吧,身体允许的话,我肯定会守在外面的。”
这点小事都忍不了,还暗搓搓想要她的肝呢。
叶疏桐忍住恶心,伸手去抓姜沅沅的手,在她手背上轻拍着:“姜小姐你放心吧,你父母这么爱你,嘉赫又这么疼你,你一定会早早好起来,和我们一起出院的。”
她加重了我们,姜沅沅膈应得很。
忍着气用力,想把手抽回来,但见鬼的是,叶疏桐今天就跟没长脑子似的,非要跟她亲近不说,还一个劲的狂秀恩爱、说让人不适的话。
姜沅沅气得不轻。
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在许嘉赫过来的时候,嘟嘴发泄了出来:“嘉赫你扶我下楼走走吧,怕累到叶小姐,我躺一下午不敢多喝水,连厕所都没起来上过呢。”
许嘉赫那么疼姜沅沅,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不由分说,板着脸护在她的跟前:“怎么回事?疏桐我让你帮我照顾沅沅,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虽然早就知道,许嘉赫不会相信自己,亲眼见证他的不分青红皂白,叶疏桐心还是会痛的。
红着眼仰头看他:“嘉赫我们才是夫妻,我连肝都可以给你捐,你对我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一定要相信外人的话,为外人跟我闹吗?”
“沅沅她不是...”差点脱口而出,许嘉赫忍住了,用力深呼吸,调整着力度:“疏桐我知道你爱我,可你再爱我,也不能这样子闹,让沅沅看了笑话啊,她身体本来就不好,人还病着是受不得委屈的,你这样怠慢她,要把病情搞严重了,我怎么跟沅沅交代,跟姜家交代?”
谁都需要交代,唯独她叶疏桐不需要!
谁叫她执拗又犯蠢,明知道许家有钱,多昂贵的肝都寻摸得到,偏还自告奋勇,自己来做这冤大头呢。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怠慢姜小姐。”叶疏桐流着泪,直指门外的护士站:“你要实在不信,可以去问姜小姐的管床护士,护士过来查房的时候,我还问过姜小姐,要不要喝水,要不要起来走动呢。”
姜沅沅表情一变:“嘉赫...”
叶疏桐不再多话,扭头就走。
“疏桐你等等。”许嘉赫声音追在身后,微颤的声线,听得出来慌乱,看样子他对姜沅沅的脾性,是有几分了解的。
姜沅沅的温言细语,在他人跟上来之前,留住了他:“嘉赫我饿了,你帮我买家那边的徐记砂锅粥,以前没出国的时候,我俩经常故意不吃家里的饭菜,偷偷溜出去喝粥,好久没吃了,我真的很想了。”
大步走进电梯里面。
听不到许嘉赫追上来的脚步,也听不到姜沅沅温柔得叫他难以拒绝的声音,叶疏桐看似强大的心脏,慢慢的沉静下来。
果然,姜沅沅和许嘉赫,果然是双向奔赴,沆瀣一气的。
那她上手术台前临阵逃脱的打算,也就没有负罪感,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了。
这明明是叶疏桐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脏深处,还有点控制不住的隐隐作痛呢。
是因为当初太美好,发生分歧后又变幻得太快,这么多年陪伴,没在许嘉赫心中留下任何痕迹,他能被读书时候和姜沅沅一起吃的砂锅粥打动,却不记得相爱过七年的她,本该吃饭的点,也没吃午饭。
是有一点点失落,好在她接下来还有马上要干的大事,也不会为这点小事所伤。
锁好车门坐定后,叶疏桐先把包里的离婚协议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去馋了好久不敢多吃的火锅店,美美的吃了顿火锅大餐。
吃饱喝足,她狂刷许嘉赫给的无限副卡,大手笔的买了许多品牌价值稳定好出手的奢侈品,又选了一套房子。
忙完回家,许嘉赫已经在沙发上坐着等她了。
听到脚步声,他急匆匆的小跑着迎过来:“疏桐你回来了。”
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叶疏桐直接错身。
许嘉赫神色微变,伸手就过来拽她,拽到后二话不说把她困到自己怀里:“还在生气啊疏桐,下午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接,我又担心又后怕,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以后也不想理我了呢。”
刻意放柔的腔调,是有几分委屈,叶疏桐却只觉得好笑。
用力挣了挣,挣不开许嘉赫的怀抱,她伸手抵在胸前,尽可能的与他拉开了距离:“训我的时候不是还理直气壮吗?这会你又在后怕什么?”
“你说我在后怕什么?”许嘉赫眉眼温柔,直把她往怀里按:“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庄重起誓,承诺共度一生的女人,我怕你生气怕你难过,怕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怕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做最幸福的许太太啊。”
幸福?也有过的!
今天之前,她也曾幸福过的,连吞带咽不想吃的饭菜,她都甘之如饴。
可自从她不经意把话挑破,她的幸福就如梦似幻、化作泡影了。
叶疏桐眨眨眼睛,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既然这么在意我,那你怎么能因为姜小姐的一句话,而怀疑指责我呢。”
“我错了我错了,我都知道我错了。”许嘉赫用力抱住她:“好了老婆,买了那么多东西,又把我骂一顿,再大的气也应该消了是吧?”
“还差一点点。”叶疏桐从包里拿出购房合同,递给他:“签字吧,许嘉赫,我可不想等以后生了孩子,你为别的女人气我时,我和孩子无处可去。”
“怎么会呢?”许嘉赫一边念叨着,一边爽快在合同上签下大名。
也不知道是她用孩子做烟雾弹,看着确实很蠢很天真,还是他真有那么心虚,有那么急着想哄好她。
总之他签字的时候,看都没有细看的,刷刷刷的笔走龙蛇,把藏在购房合同里的离婚协议书一并签了。
想了一个白天的事,就这么轻易达成了,叶疏桐心情还挺不错。
一桌子养肝大餐,她都没有排斥,就连许嘉赫晚上抽风犯猪瘾,想做,她都只委婉拒绝,并没有多为难他。
她都这么自觉,只要钱不要人了,没想还是碍了姜沅沅的眼。
隔了两天。
吃过早餐,她和往常一样睡回笼觉。
姜沅沅忽然打来电话:“叶小姐我现在在远山寺,想给你和嘉赫求一副平安符,车坏在路上我下不去了,你能过来接我吗?”
叶疏桐不想去。
她又不傻。
医院那一出,她和姜沅沅算是撕破脸了,心眼这么多的女人,她哪里还敢单独相处。
姜沅沅很执着:“我知道的,医院那天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叶小姐你不想接我也很正常,你要实在不想接,我就找其他人来接,晚点再把平安符送去你们家,怎么样?”
送到家就算了。
手术日期还没到,离婚协议暂时也就不会送出去,她可不想最后的日子,还被看不上眼的女人找上门来污染。
叶疏桐无奈答应了:“发个定位,我现在过去。”
驱车赶到,看到坐在山边的凉亭,欣赏着风景,满脸悠然自得的姜沅沅。
见她还真敢过来,姜沅沅眼睛发亮,语气里的讥讽不言而喻:“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嘉赫,才会把他的敷衍当做宝贝,枕着入睡。”
叶疏桐装作听不懂:“平安符呢?你不是给我们求了平安符?”
姜沅沅拿出平安符,却没给她,而是捏在手心:“别装了叶疏桐,你其实早就知道我和嘉赫的关系,知道我是他的初恋,初吻初夜也都我,你只是我不在他身边排解寂寞的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他身边也不需要你了,是吗?”
做足了心理准备,叶疏桐脸色也没多大变化:“我现在知道了。”
“还在装呢。”姜沅沅抬手,把平安符撕得粉碎,提高了声音:“你既然知道我才是他的真爱,那你知不知道,得肝癌的其实是我,嘉赫这段时间对你的好,不过是把你当成了心甘情愿的完美供体,暂时应付着而已,等做完手术,他就会一脚把你踹开,像踹开一条没眼色的哈巴狗一样,毫不留情。”
事先做了许多假设,唯独没有料到,姜沅沅会不顾四天后的手术,直接把话说破。
叶疏桐脸色变了变:“你...不要命了?”
“你是说你的肝?”姜沅沅冷然一笑,忽然伸手去拉叶疏桐。
感觉到危险,叶疏桐下意识的后退。
可是晚了。
姜沅沅飞奔着扑过来,抓住叶疏桐的同时,往靠山崖那边的凉亭护栏滚。
察觉到她用意,叶疏桐瞪大了眼:“你疯了!”
“我没疯,是你疯了。”姜沅沅狞笑着,加大力道往后面一挺。
咔嚓,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是身体冲破护栏的破空声。
单薄的血肉之躯不断撞击在凸起的嶙峋怪石上,撞破她的衣服撞烂她的身体,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火辣刺痛的黏腻血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是一个世纪那么久,一切终于停下来。
叶疏桐浑身剧痛,却不敢放任,艰难伸手,想找到手机,好打电话求救。
骨肉碎裂的疼痛,她甚至都抬不起来手指头。
一片绝望中,她听到姜沅沅夹杂着快意的低笑声:“还有一个小时,嘉赫就能赶过来了,到时你再当面问他,是你这个相伴十年的妻子重要,还是我这个爱过也失去过的白月光更重要。”
叶疏桐气到想骂人。
一张口,血气汹涌,恶心得她心肝肺都在搅动。
不敢轻举妄动,她呆呆的躺在那里,暗想着,许嘉赫就算再在意姜沅沅,也不可能不管她吧。
他又不是没脑子的男人,不会想不到她就是真动手,也不可能选在这寺庙重地,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
许久,久到血液都快流尽,许嘉赫终于来了。
“老公...”叶疏桐呼吸急促,想唤起他为数不多的心疼与怜惜。
他却直直越过她,满脸焦急的把姜沅沅抱在了怀里:“沅沅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啊沅沅?”
姜沅沅满脸是泪,委屈又无辜:“那天在医院,叶小姐问我会不会到手术室为你们加油打气,想着过几天就要手术了,那天我无意中惹到叶小姐了也要跟她道歉,我就一路从山下跪到山上,想求一副平安符为你们保平安,谁知道...谁知道...”
姜沅沅小手颤抖着,撩起了阔腿裤的裤腿。
膝盖处红得发紫的淤青,在一众被石头划破的伤口中特别醒目,许嘉赫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叶疏桐!”
模糊的意识,被许嘉赫的怒声质问,吵得清醒过来。
叶疏桐使劲的咬嘴角,不让自己晕过去:“不是我。我没有这么蠢,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不是你还能是谁?”许嘉赫愤怒质问,看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厌恶和不耐:“别以为我下来的时候没看到,被撕了一地的平安符,你还在生气,为那天的事生气,沅沅这么费劲求来的平安符,你才会毫不客气的撕掉,不是吗?”
劈头盖脸的指责,如雪崩之前的最后一朵雪花。
叶疏桐赤红的双眼比嘴角流出来的血还红。
她知道,许嘉赫不可能救她了,就是人手足够,还有余力,他也不可能在乎她的生死。
她又去找手机。
她不能屈服,不能死等在这里。
他们不在乎她的生死,她自己在乎。
许嘉赫不救她的命,她就去找能救她的人。
无论110还是119,还是苏姐,还是只拿到定金没拿到尾款的律师,只要不寄希望于许嘉赫,是谁都行。
“怎么不继续说了?被我说中了,心虚了?”一脚踢开叶疏桐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手机,许嘉赫居高临下的嘴脸,比最剧毒的毒蝎子,还要刺人:“别怪我心狠,叶疏桐,你明知道的,沅沅不可能撕平安符,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不等掰扯清楚姜沅沅为什么不可能,许嘉赫抱着她就走。
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先别救她!让她好好冷静冷静,想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最后能救她的人,斟酌片刻,也跟着许嘉赫的步伐离开了。
独留叶疏桐一个躺在那里,攒了许久,才攒够力气匍匐着爬动起来。
短短几米,仿佛耗尽了她的半生。
终于找到被踢得老远的手机,她浑身的气力都已用尽,却悲哀的发现手机屏幕早就被踢坏了,开不了机了。
心痛又绝望,她不敢停留。
她怕许嘉赫真的不来,而她又真的困死在这里。
咬紧牙关,任由尖锐的石头一次次划破本就伤痛的皮肤,她强撑着往上爬。
决心是有的,精力和体力,却是有限的。
破败不堪的身子,蜿蜒拖出一条血路,她卡死在一块稍大的石头下面,再也爬不动了,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色从白到黑,山风呼啸,啼声阵阵,忽远忽近,似在耳边。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冰凉的泪水滑落,叶疏桐撑不下去,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睁开眼睛的第一瞬,许嘉赫从椅子上站起来,俊脸阴沉,逼视着她:“想清楚了?”
都死过一次了,哪怕是演,叶疏桐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是,我想清楚了,姜沅沅既然是你的心上人,你又想救她,那你就自己割肝去救,配型不合适你就花高价去黑市上买,买不到就悬赏、就杀,怎么做都行,总之别逮着我薅。”
“你知道了?”许嘉赫瞪大了眼。
叶疏桐抿唇不说话,以为他至少会心虚一会。
然而下一秒,他就提起了她搭在被子上打点滴的手腕:“这就是你不顾一切撕毁平安符,负气把沅沅推下山崖的理由?难怪,难怪那天你会借着护士算计沅沅,原来你早就买通了护士,知道了沅沅的真实情况。”
“你放开我。”叶疏桐用力想抽回手。
许嘉赫脸色铁青的死不放开:“先把话给我说清楚,叶疏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恶毒了?”
恶毒?她恶毒?
叶疏桐气得都要笑了。
见他死死把住手腕,血液回流也都不顾,她倔劲也上来了,什么都不想的直接去拔针头。
拔得太急,血液一滴滴流出,没有消毒棉签她只能抬袖子按,是真够狠的,许嘉赫也被惊得败下阵来:“疏桐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承认,得肝癌的确实不是我,而是沅沅,可这不是你自己听错了,哭着闹着非要捐肝的吗?”
“看在你非常热情的份上,我给你这个机会,然后用其他方式弥补你。”
“舍下工作给你做饭吃,无论多贵多难得的奢侈品,只要你要,我不惜一切给你搞到手,小到珠宝包包,大到房子车子,只要你看上眼,我从没皱过一次眉,这还不够吗?不够你半个肝?”
还不够她...半个肝?
圈子里浸淫多年,叶疏桐自问见识不短,还真没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词眼。
怔怔的黑眸,愣愣的看许嘉赫:“你还记得我是谁?还记得你当初是出于什么心理,追求我,娶我做你的妻子吗?”
深沉的眸色暗了下,抿了抿薄唇:“我知道,让你一个女人,去替另一个女人捐肝,确实不合常理,可是你自己答应的,而且你配型刚好和沅沅合适,用不着舍近求远再找他人。”
也就是说,哪怕她挑破,哪怕她质问,哪怕顶着她把这件事公布于众,让大家颜面尽失的风险,他也一定要她捐肝。
如果她临时反悔不想捐,他就是绑,也会把她绑着送上手术台。
心里有了答案,叶疏桐仍想问一句:“医生有说,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许嘉赫一怔:“什么?”
叶疏桐偏头不去看他:“出了这么大事,医生有没有给我检查,重新评估我的身体,看我几天后能不能上手术台,还是休养几日再做手术。”
哀莫心大于死的语气,许嘉赫却只从中听出了心软,听出了服从。
也是,叶疏桐这么的爱他,爱到不惜放弃美貌身材,捐肝救他,还给他生孩子,这么深的情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老婆。”探手握住她摊在那儿的双手,一只手覆住自己半张脸,一只手叠在他胸口:“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换个环境,再要个孩子,你要不喜欢沅沅,我就和她保持距离,日夜陪着你,绝不私下里见她,好不好?”
日夜陪着你,这可是他向姜沅沅的承诺啊。
一个男人有多没心,才会把相同的承诺说两遍,对两个不同的女人说?
叶疏桐是想笑的,剧烈的情绪挣扎,她最终选择了点头。
这么多天忍过来了,何必拘泥于一时,非要在这个时候逞一时之快呢?
她最初的计划,不就是先把姜沅沅骗上手术台,最好把胸腔切割开来,然后再带着离婚协议书离开吗?
接下来几天,许嘉赫留在医院里,老老实实的陪着叶疏桐。
可能看出她并不情愿吧,养肝大餐他是没再做了,人也寸步不离,不再理会工作上的事,就是要做,也等她睡着了,在一旁悄悄的做。
几天的治疗,叶疏桐内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外伤还有,许嘉赫却没耐心再等了。
“沅沅昨天又昏迷了,可能因为前几天摔下山崖的缘故,她最近身体特别虚弱,医生说她需要尽快手术,免得越等越严重,支撑不了手术。”
“疏桐你身体一向好,那就吃点亏,先把手术给做了,到时一起养伤,我答应你就是手术结束,我也会像现在一样的照顾你,直到你完全康复为止。”
许嘉赫把她困在病房里不许她见任何人,还不给她手机,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与其假惺惺的询问,还不如省点力气的直接推她去手术室。
叶疏桐勾勾嘴角,虚弱一笑:“老公你手机借我一下,我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好端端的切一半肝出来,想想我还是挺害怕的。”
许嘉赫没理她的害怕,只是如梦初醒一般,拿了一个插好电话卡的手机给她:“瞧我这记性,放在这里几天了,都忘记给你了。”
叶疏桐握紧手机,并不说破。
许嘉赫自觉无趣,找了个借口退出去,把病房留给了她。
眼皮轻扫,扫了眼他离开的方向,叶疏桐容色灰败,打开了手机。
许嘉赫这一走,很晚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肩膀处还有一根长长的明显不属于叶疏桐的头发。
“饿了没?我给你打包了老宅那边的砂锅粥,你现在身体不好,吃粥营养也好消化吸收。”
是她适合吃粥?还是姜沅沅喜欢吃粥,他顺便把姜沅沅吃不完的粥打包回来给她?
叶疏桐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默默接过许嘉赫递来的粥碗,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洗脸洗漱,叶疏桐躺下也就睡了。
睡意朦胧间,她看到许嘉赫的手机明明灭灭,时不时拿手机出去,应该是微信聊不够,又打电话。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夜,翌日一早,叶疏桐醒来,就看到许嘉赫顶着一双大黑眼圈,坐在那里。
俊朗的面孔,有些局促,像是有什么想说,但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扎心话锥心事都做尽了,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
叶疏桐轻笑:“你是不是还有心事?”
被她的笑感染着,许嘉赫眉眼难得划过一抹愧疚:“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待会我要是回不来...”
“我就自己去手术室。”叶疏桐打断他:“老公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说到做到,不会轻易反悔的。”
许嘉赫犹豫,但没反口,低头在她额头安抚轻吻了下,转身就出去了。
他前脚转身,叶疏桐后脚立马擦掉额头的脏污,仰面看着头顶消毒水浸透了的天花板,死寂的表情,出奇的平静。
不就是挨不过姜沅沅的撒娇,到她身边去陪伴她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短短几天时间,她从天堂到地狱,几秒钟前更是连屎都吃过了,还有什么牛鬼蛇神,她没见识过?
冷脸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拨给经纪人:“喂,苏姐,我拜托你的事,你都帮我安排好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又打给律师:“麻烦你,在一个小时后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人民医院,肝外科手术室。”
两边都安排好,叶疏桐把手机关机塞到兜里,静待最后的时刻。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有护士过来接她,把她带去手术室。
她到的时候,姜沅沅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初见面苍白瘦弱的女人,今日小脸是格外的俏丽红润:“叶疏桐你知道吗?嘉赫怕我紧张,昨晚线上线下的陪了我一整夜,又是唱歌又是讲故事的,就怕我心情不好,影响了睡眠,进一步影响到今天的手术呢。”
“他在我床头守了一夜,天亮才回病房,回去没久就又丢下你回去找我了,他说你是他堪堪将就的过去,我才是他的现在和将来,是他要携手共度一辈子的女人。”
“他在病房陪我到进手术室,现在他去洗澡消毒准备换无菌服了,他说待会手术也要进去陪我,全身心的完成这场三个人的手术呢。”
叶疏桐听到了,闭上眼睛只当没有听到。
姜沅沅一人单机的说了一会,自觉无趣也就闭嘴了。
一片静默中,手术时间正式到达,两人分别被推进两间不同的手术室。
滴答滴答的仪器声中,冰冷的刀锋划开姜沅沅腹部的皮肤。
亲眼目睹这令人睚眦欲裂的一幕,许嘉赫拳头紧攥,双目赤红:“叶疏桐的肝呢?什么时候才能取下来,换过来?”
医生没有理他,用自己的节奏进行着手术。
几分钟后,姜沅沅的腹腔全部打开,只等摘下坏死的肝脏,换上新鲜健康的,一切就能完美结束。
手术室的大门,恰在此时,被风风火火的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满目惊慌,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张医生,不好了钟总,姜小姐的供体,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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