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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春和与景明黎棠秦砚舟全局

佚名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在精神病医院被关了三年后,黎棠重见天日的第一天,就去预约了安乐死。“黎小姐,您预约的安乐死将于一个月后执行,请于半个月内补齐所有费用,如果没有疑问的话麻烦在这里签字确认。”黎棠颤颤微微的签完字付了定金,半年前她在医院被查出癌症晚期,所剩时日无多,医院不想留她这个麻烦,终于偷偷地把她放出来。癌症让她整个人精神恹恹,瘦削无比,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黎棠怕死,更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被病痛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于是选择了安乐死。还记得三年前,黎棠与秦砚舟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曾说过生死同穴不离不弃,如今爱已随风飘散,她只想死的体面。为了凑齐剩余的费用,黎棠找了个酒店清洁员的工作,培训完第二天直接上岗,被要求去清洁顶层的总统套房。房间里铺满艳丽的玫瑰...

主角:黎棠秦砚舟   更新:2025-05-31 1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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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棠秦砚舟的女频言情小说《未见春和与景明黎棠秦砚舟全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精神病医院被关了三年后,黎棠重见天日的第一天,就去预约了安乐死。“黎小姐,您预约的安乐死将于一个月后执行,请于半个月内补齐所有费用,如果没有疑问的话麻烦在这里签字确认。”黎棠颤颤微微的签完字付了定金,半年前她在医院被查出癌症晚期,所剩时日无多,医院不想留她这个麻烦,终于偷偷地把她放出来。癌症让她整个人精神恹恹,瘦削无比,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黎棠怕死,更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被病痛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于是选择了安乐死。还记得三年前,黎棠与秦砚舟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曾说过生死同穴不离不弃,如今爱已随风飘散,她只想死的体面。为了凑齐剩余的费用,黎棠找了个酒店清洁员的工作,培训完第二天直接上岗,被要求去清洁顶层的总统套房。房间里铺满艳丽的玫瑰...

《未见春和与景明黎棠秦砚舟全局》精彩片段


在精神病医院被关了三年后,黎棠重见天日的第一天,就去预约了安乐死。
“黎小姐,您预约的安乐死将于一个月后执行,请于半个月内补齐所有费用,如果没有疑问的话麻烦在这里签字确认。”
黎棠颤颤微微的签完字付了定金,半年前她在医院被查出癌症晚期,所剩时日无多,医院不想留她这个麻烦,终于偷偷地把她放出来。
癌症让她整个人精神恹恹,瘦削无比,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
黎棠怕死,更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被病痛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于是选择了安乐死。
还记得三年前,黎棠与秦砚舟感情最浓烈的时候,曾说过生死同穴不离不弃,如今爱已随风飘散,她只想死的体面。
为了凑齐剩余的费用,黎棠找了个酒店清洁员的工作,培训完第二天直接上岗,被要求去清洁顶层的总统套房。
房间里铺满艳丽的玫瑰花瓣,五颜六色的气球拱门上点缀一个巨大的皇冠,角角落落都充斥着奢靡和铺张。
很多名媛公子正在玩牌,黎棠低着头进去收拾屋子,正在卫生间冲洗马桶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忽然在外面传来。
她猛地一窒,整个人顿时僵住。
不远处,秦砚舟手捧淡粉玫瑰单膝下跪,眉梢带着淡淡的凉意,仍遮掩不住一身的矜贵高冷。
黎棠忍不住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骤然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秦砚舟精心布置的一场盛大的求婚。
他对面的女人眼里含着泪花,不敢置信地捂着嘴,黎棠认得她,她的表姐陆婉钰。
“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婚礼由你做主,你喜欢的那枚钻戒我安排设计师重新设计定制了,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日子由你来定。”
黎棠听着熟悉清冷的声音,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
时隔三年,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比从前更加凉薄。
秦砚舟从小被黎棠父亲收养,黎父对他悉心栽培,黎棠很早之前就知道父亲中意秦砚舟,他们顺理成章的恋爱再到谈婚论嫁,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她亲手把秦砚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妹妹推下高楼。
血染当场,面目全非,秦砚舟如同一头困兽,猩红着双眼疯了一样问她为什么。
她红着眼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才绝望地笑了:“谁让她给我爸爸下药,想爬上我爸爸的床飞上枝头变凤凰,我怎么可能允许她这么做?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砚舟怎么可能相信?
黎棠永远忘不了,那一瞬间秦砚舟眼底的恨意,像一把尖锐的刀,扎得她血肉模糊。
滔天的愤怒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亲眼看着秦砚舟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愤恨地说着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那夜,黎棠杀人的消息一夜之间闹得人尽皆知,黎父因此突发心梗,死在家中的书房。
黎棠也再没有人能护着,因证据不足无法把她送进监狱,秦砚舟亲手将她送进精神病医院。
正常人被送进那种地方强制治疗有多痛苦?
在医院的那三年,她被强制接受各种治疗手段,被折磨的瘦骨嶙峋,也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假如那夜她能说出真相,她和秦砚舟是不是就不会闹到这步田地?
秦砚舟的妹妹的确对黎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只可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杯下了药的水进了几个流氓的肚子,在那几个流氓的轮番糟践下,秦砚舟的妹妹早已奄奄一息,那次过后她便时常精神恍惚,终于在那个夜晚,在黎棠想要劝说她时,转身从高楼一跃而下。
彼时正是秦砚舟即将从黎父手里接管公司的关键时刻,如果闹出这种丑闻,无论对秦砚舟还是黎家都会是毁灭性的打击,黎棠更是为了保全秦砚舟妹妹的名声,只能咬牙将真相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当时是不能说,现在则是没必要说,反正一个月后她就要死了,他想恨就继续恨吧。
黎棠虽然装作不在意,但内心还是一阵阵刺痛,原本虚弱的身体在精神的刺激下,忍不住涌起一连串猛烈的咳嗽,黎棠连忙转过身捂住嘴,想压下咳嗽声,却还是引起了那边的注意。
忽然被身后一道女声叫住。
“黎棠?你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了?”


黎棠浑身一颤,不敢回头去看这些人都是什么表情,她低着头只想离开,忽然被别人踢过来的塑料球滑了一下,癌症晚期多次化疗的她根本支撑不住身体,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向旁边的香槟台。
轰——
伴随着香槟台的倒塌,她整个人都被酒水淋湿,玻璃渣子滑过她掌心和膝盖,血痕滑满高级地毯。
屋子里瞬间一片哄笑,纷纷过来围观她如今的丑样。
“黎棠,还真是你?你在里面治好了?大小姐怎么还跑这里来刷马桶啊,没饭吃?要不叫两声来听听,高兴了我兴许能赏你口饭吃。”
黎棠垂着眼睑沉默,知道他们都是秦砚舟好友,更不想招惹事端。
但他们显然不肯放过她。
“你知道这些香槟有多贵吗?就这么被你浪费了,还不把这里都收拾了?”
一声声嘲讽讥笑传进黎棠的耳里,黎棠无动于衷地爬起来,掏出抹布准备收拾一地的玻璃渣和酒水,可有人忽然踩住她的手。
“谁让你用手了?好酒都被你浪费了,当然是舔干净。”
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她蹙了蹙眉,明明没有抬头,却可以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秦砚舟没有表情的脸上,那道目光异常凛冽,他的默许才让这群人有了变本加厉的底气。
他怎么可能为她解围?他恨她都来不及。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制,她跪在地上被迫弯着身子,一遍一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让我赔钱,我做什么都行。”
黎棠咬咬牙,全身的皮肤、骨头,动一下都疼,再忍忍,只要半个多月,只要攒够钱,就可以解脱了。
“赔钱?你拿什么赔钱?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这一地的香槟。不过我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既然做什么都行,看你还有几分姿色,陪我睡一晚,要是让我满意了,这件事就这么一笔勾销。”
众人的哄笑把氛围推向高处,黎棠咬着牙,只觉得五脏六腑钻心的疼,这些人从前也是她的朋友,如今却恨不得一脚踩死她。
她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这些人摆明了就是要故意羞辱她。
在医院的那三年,什么样的屈辱没受过?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她咬着唇角,咽下喉咙处的血腥味儿,一边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制服,露出伤痕累累的肩膀,“这种身体你确定要睡?不恶心吗?”
就在她准备扯下衣服的时候,调侃黎棠的那人忽然被一道冲力踹飞,紧接着,一只手用力扣住她胳膊,生拖硬拽地出了门。
她被甩在冰冷的墙壁上,秦砚舟的眸光冰冷刺骨。
“黎棠,你就这么不要脸?为了那点钱,恨不得当众扒光了给人睡?”
她浑身颤抖着,用力扯开一丝笑容:“对呀秦大少,我就是为了钱,既然你不在意,不如转我个几十万?不然表姐误会就不好了。”
她的话果然激怒了秦砚舟,他扣住她的下巴,恨不得让她当场消失。
“你少自以为是,婉钰不是那种人,你不是贪财吗?我家里缺一个佣人,从现在开始你顶上佣人的工作,保证比你在这里跪着刷马桶挣的多。”
他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叫人把她送到住处。
她当然明白他不会那么好心,只不过是报复她而已。
当晚,黎棠被秦砚舟叫到卧室,他把一沓钱直接砸在她脸上。
“去买几盒套,剩下的就当是小费。”


黎棠被命令站在门外,自虐式的听了一整晚男女喘息声与呻吟声,双脚早已经麻木,捂着胸口咽下一次又一次的咳嗽,眼泪止不住地流,一时竟分不清身体和心哪个更痛。
秦砚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拿钱践踏她,一天三万,给钱大方极了,这样也好,再需要十几天,她就能凑够安乐死的费用了。
秦砚舟揽着陆婉钰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黎棠在楼上收拾房间,看着满地用过的套子,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心口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她扶着已经快没有直觉的双腿,慢慢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收拾满地残局。
接下来的几天,秦砚舟每晚都会回来吃晚饭。
黎棠除了要做完家里所有的家务,还要负责时时刻刻伺候他们。
他让她给他和陆婉钰挑鱼刺,吹热汤,陆婉钰的名贵皮鞋染上一层灰,她都必须跪下来亲手擦得干干净净。
陆婉钰显得很不习惯,扯着他的胳膊说:“砚舟,算了,你放她走吧。”
秦砚舟冷眼看向跪在地上擦鞋的女人,眼底冷意更深。
“她缺钱,我给她一个挣钱的机会而已,各取所需,她卖身也赚不到在这里做佣人的钱。”
说完他吻了吻陆婉钰的唇:“你不必在意她,她就是家里养的一条会干活的狗而已。”
面对他的羞辱,黎棠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继续做着手里的工作。
她需要很多的钱去支付安乐死的剩余费用,等攒够了钱,她就会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等到了那个时候,她也就不会再碍他的眼了。
同学聚会那天,秦砚舟把场地搬到了自己的住处,从一大早起,黎棠就忙前忙后,布置现场和准备食物,因为是要公布自己和陆婉钰的喜讯,秦砚舟十分重视,样样都亲力亲为。
光是别墅前院的玫瑰花,都是为了讨陆婉钰欢喜从国外空运回来的。
晚间来了不少熟面孔,几个老同学笑着打招呼,却在见到黎棠时表情复杂。
黎棠身体越来越虚弱,蹲不下身,只能跪在地上,苍白着脸给客人擦鞋,外面下着大雨,秦砚舟怕客人们的鞋底弄脏陆婉钰心爱的百万地毯,于是命令她擦干每个进来的客人的鞋底。
她已经维持同样的动作一个晚上,身体健康的人都不一定受得住,更何况癌症晚期的她。
当陆婉钰身着当季限量款礼服出来时,人人发出钦羡的惊呼声,感叹秦砚舟简直把她宠上了天。
“我要是黎棠,我都没脸留在这里,当年害了秦砚舟唯一的亲人,她就该以死谢罪。”
“她仗着当初父亲收养秦砚舟,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秦砚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对她多好多百依百顺啊,结果换来了什么?她可真是恶毒啊,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可不是,当年秦砚舟有多爱她,长了眼睛的都看出来,都卑微到尘埃里了,她大小姐可好,直接把人家妹妹从高楼推下去了。”
“她也真是活该,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出那种事,她爸不也是被她活生生气死的吗?真是扫把星,她这种人怎么没死在里面算了,还好意思出来现眼。”
一声声的咒骂肆无忌惮的攻击着黎棠,跪了一天的她早已体力不支,咒骂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都模糊了几分,她已经顾不上其他,只机械性的擦鞋,期盼着这一天早点结束,早点结束折磨,也早点拿到钱。
宴会中途,秦砚舟嫌她碍眼,临时把她赶去打扫泳池。
“你知道当初他差点没了半条命吗?”
陆婉钰在泳池边找到她,“你都不问问他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黎棠淡漠地摇了摇头,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她知道陆婉钰从小就喜欢秦砚舟,后来她出了事,正是陆婉钰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期。
“你知道当年那件事发生后,他还是不肯相信是你把人推下去的,他坚持你有苦衷,可你呢?不仅承认事情是你做的,还一刀子一刀子的往他心里割,你根本不会明白,只要你说不是你做的他就会相信你,可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
“他不忍心让你真的去坐牢,只肯对外宣称你的精神状况出现严重问题,把你送进精神病医院后的头一年,他整日酗酒,把自己往死了喝,醉得神志不清的时候还会跑到医院外面隔墙看着里面,我好不容易才让他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就那么希望他死吗?”
“黎棠,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曾经有多爱你,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应该再出现在他眼前,你的存在就会让他想起过去,会让他痛不欲生,难道你还想让他回到过去那种日日夜夜行尸走肉的状态吗?”
黎棠脸色惨白的掐着自己的手心,险些站不住,只能靠痛意强行支撑自己,她从没想过要打扰他们,或是争回来点什么,将死之人而已,她现在只想早点赚够剩下的费用离开这里。。
漫长的沉默过后,陆婉钰的声音比刚才更冷:“黎棠,你离开吧,不要再让他为你扰乱心绪。”
黎棠已经有点大脑空白,机械地点了点头:“只要你给的价格满意,我也可以现在就走。”
“钱不会少你,但既然要走,就走的彻底一点,绝了他对你的最后一丁点心思。”
陆婉钰说完,身体扑通一声掉进泳池。
这里的动静引起屋内人的注意,有人在人群中尖叫了一声:“婉钰不会游泳!”
秦砚舟看见在泳池里挣扎的陆婉钰,脸色阴沉地冲过来一跃而下把人从水里捞了上来。
“黎棠!你真该死!婉钰好歹是你表姐,你就这么心肠歹毒!”
他紧张得抱着陆婉钰匆匆离去,同学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黎棠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疼痛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两个保镖突然把黎棠押到泳池边,被按到到冰冷的水池里时,她痛苦地挣扎起来,他们把她的头泡在水里,她的身体被冷的彻底僵住,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掀进了水池。
“陆小姐的耳环掉进水池里了,那是先生送给她的,务必把耳环捞上来。”
池水通过鼻尖、咽喉进入她的五脏六腑,没多久一口鲜血就从嘴里溢出,瞬间染红了清澈的水池。
其实何止陆婉钰不会游泳,黎棠也不会,以前她总央着秦砚舟教她,可怎么都教不会,秦砚舟就说他的阿棠不会游泳也没关系,因为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救她。
可现在呢?他明知她不会游泳,却亲手把她推入这水池中。
黎棠一次次被压到水池底下寻找耳环,整个人僵的彻底没了知觉,只剩本能让她继续坚持下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这里时,水池底部那颗闪闪发亮的钻石耳环终于浮入眼底。
她被拉上岸的时候几乎没了半条命,趴在地上胸腔剧烈起伏着,一双皮鞋出现在眼前时,她强行将嘴里那口腥甜咽了回去。
秦砚舟紧锁眉心,一沓钞票狠狠甩在她身上,散落一地。
“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对婉钰动手,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黎棠像没听见似的,机械地一张一张捡起钞票,在秦砚舟鄙夷的目光中低着头离去。
每走一步,胸口就像要炸开一样的疼,她算计着时间和金钱,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近了,真好啊,她很快就可以不用留在这里了,这算不算也是遂了陆婉钰想让她离开的愿?
陆婉钰被接回来休养,秦砚舟寸步不离地照顾着,黎棠送药进去时,听到陆婉钰靠在他怀里撒娇。
“砚舟,你别怪她了,她可能是看不惯你对我好,一时间嫉妒心扭曲了而已,以后不管她了好不好?”
秦砚舟摸着她的发顶,瞥见房门缝隙外一抹影子,眸光一沉。
“不管了,她哪有你一根手指头重要?”
黎棠呼吸微顿,放下药后仓皇离去。


陆婉钰病情大好那日正是她的生日,秦砚舟为了补偿她,包下了整个高级会所为她庆生。
当天陆婉钰求着让秦砚舟带黎棠一起去,说自己还是有些不舒服身边需要人照顾。
秦砚舟没拒绝,在众人簇拥下,他将准备好的全钻公主皇冠戴到陆婉钰发顶,掌声雷动,他们在几十双眼睛的见证下拥吻表明爱意。
黎棠心脏一紧一缩,勉强收回视线。
曾经她和他也如他们现在这般,被所有人祝福着,以为会一生一世,实则两败俱伤。
席间有人过来敬酒,秦砚舟摆手招呼黎棠过来。
“婉钰不能喝酒,你替她喝。”
黎棠站着没动,癌症已经侵蚀了她身体的角角落落,再喝酒的话她会死的更快。
“想要钱?放心,一分都不会少你。”
黎棠闻言,才慢吞吞地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她看到了秦砚舟眼底的嘲讽,淡漠地笑着移开视线,此后所有人都像是说好的过来敬酒,那么多酒全都进了黎棠的肚子。
胃里被啃食的烧火一般,不知喝了多少,黎棠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地推开来人,跌跌撞撞地冲向卫生间。
她抱着马桶吐了很久,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洗手间,咳着咳着,竟吐了一地的血,她茫然地看着这一滩血,脸色苍白地扯了下嘴角,她的身体,已经被癌症掏空了,只剩下一具摇摇欲坠的躯壳。
一定......要撑到安乐死之前啊,她很快......就能筹完钱了。
出来的时候,黎棠看见陆婉钰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往客房区域去。
紧接着,身后忽然有人捂住她嘴鼻,将挣扎着她拖上楼梯。
黎棠身体越来越沉,被人拖进一个房间后,趁着对方慌神的功夫,一把将人推开,慌慌张张地躲进其中一个房间。
眼前发生的事情却吓得黎棠一个激灵。
陆婉钰四肢被绑,两个男人将她压在身下露出猥琐下流的表情,伸手去脱她身上的衣服。
陆婉钰的哭声响彻房间,一声声冲撞着黎棠的耳膜,黎棠浑身发抖,尽管早已没了力气,那一瞬间还是转身想去找救兵救人。
可门被人踹开了,她被一道冲力狠狠甩到了远处,秦砚舟冲进来时只听到陆婉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他心里猛地一紧,脱下衣服将陆婉钰包裹住,那两个男人也被保镖强行按到地上。
“黎小姐,救、救命啊——”
黎棠听到他们的求救声时整个人都懵了,来不及细想,那两个人在保镖的拳打脚踢下哭天喊地的“招”了。
“秦先生,是、是黎小姐叫我们这么做的,她说看不惯陆小姐抢走你,所以想毁了陆小姐,等完事之后我们就能拿到钱......”
“秦先生,你饶了我们吧......”
秦砚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揽进了怀里哭到发颤的女人,滔天般的怒意在眼底涌起。
“黎棠,你要钱就是为了害婉钰?你刚才就是想逃?把婉钰一个人留在这里被糟蹋?”
黎棠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有,我、我是想去找救兵,我没有逃......”
她喃喃自语着想替自己辩解,可秦砚舟根本不相信她,三年前躺在血泊中的妹妹的那个画面与此时此刻的画面重叠,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理智。
他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男人猩红着双眼,手指一寸寸收拢:“你就这么恶毒,当年害死我妹妹还不够,现在还想害死婉钰,黎棠,你真的没有心吗?”
“你凭什么恨婉钰抢走我?我对你不好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被掐得脸色惨白,这个时候大脑反而清醒起来,她笑了:“秦砚舟,你只是我爸爸收养的孤儿而已,你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吗?要不是你妹妹生出那些肮脏的心思,我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该恨的是你妹妹,不是我。”
啪——
他松开手,一巴掌用力地打在她脸上,他额头青筋暴起,愤怒到极点,眼里只余厌恶。
黎棠被掀翻在地,脸上立刻红肿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拼命压下那一口血,还是忍不住地闭眼笑了。
他抱起陆婉钰,厌恶地从她身边经过,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黎棠,你这种人就该死在里面,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死了都跟我没关系。”
话音落,脚步声渐渐远去。
黎棠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但这样很好,就让秦砚舟恨她厌恶她吧,从今往后再也不要被她所羁绊。
距离安乐死的预约时间只剩下一周,再咬咬牙就能坚持到那个时候,等她死了,会有人安排好后事,将她的骨灰撒向大海,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她黎棠这个人的存在了。
可为什么她会那么疼?疼得好像被人活生生挖走一颗跳动的心脏,被癌症折磨的身体都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
她蜷缩成一团,眼泪不知不觉地爬满了整张脸。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就在黎棠即将昏迷时,陆婉钰去而复返。
“黎棠,你拿什么跟我争?砚舟他终于看清你,希望你能真的能做到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黎棠找了一个50块钱一晚的小旅馆住下,一整个晚上被疼醒了好几回,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颤抖的抱起装满了钞票的小行李袋,交完大部分的费用,等着最后一天交上尾款,从机构出来,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过马路时根本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车子,黎棠的大脑慢一拍,癌细胞扩散至浑身,连带反应都变迟钝了。
眼看着车子要撞上来的时候,一股冲力忽然朝她袭来,她被猛地推撞开,转眼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陆婉钰。
黎棠呆住了,怎么会是陆婉钰?
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呼喊救命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黎棠耳边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她混混沌沌的被人扶起来,又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了医院。
疼痛贯穿着她的全身,她蜷缩在一边,咬牙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只觉得身体里每一寸骨头都撕心裂肺的疼。
手术一直没有结束,秦砚舟赶来的时候,看见脸色惨白的黎棠,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为什么又是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罢休?”
黎棠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陆婉钰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可他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你害了她三次还不够,枉费她一直替你说话,你竟然一点都不顾念姐妹之情,你真是蛇蝎心肠,到底为什么?”
黎棠闭了闭眼,手指颤抖地几乎握不成拳头,她被他的恨意压得喘不过气,艰难地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还能因为什么?谁让她跟你在一起了,我就是看不惯你们在一起,凭什么你们能过好日子,而我要在精神病医院受三年非人的待遇?”
“砰!”
秦砚舟一拳砸在黎棠身边的墙上,眼底一片血红。
“你是活该,我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没有一丝悔意。”
黎棠心尖儿颤抖着,浑身哆嗦起来,心里被撕扯着,碎成一片又一片。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差点就想说出当年的真相,可理智一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她忍着眼泪笑了,这抹笑刺痛秦砚舟的眼睛,秦砚舟许久以后才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身狼狈的黎棠。
“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刃,刺得她的心鲜血淋漓。
她扶着墙壁的慢吞吞地往旁边挪去,而他真的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绝望地低头颜面,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秦砚舟,这应该就是最后一面了吧,让你对我的恨意更深了,这样,我走的时候也能安心点,至少你可以不用再知道过去那些真相。
恨我吧,更恨我一些才好。
当天深夜,陆婉钰终于从鬼门关被救出来,却被医生告知因大脑受伤严重影响了视力,不确定什么时候眼睛才能看得见,最快的恢复方法就是移植眼角膜。
秦砚舟瞬间变了脸色,他急得发狂,安排助理立刻找能够移植眼角膜给陆婉钰的人,钱不是问题。
助理急得满头是汗,突然在网上搜索到一份卖血广告。
发起这个帖子的人竟然是......黎棠!
她竟然缺钱缺到这种地步。
助理一个箭步冲到秦砚舟身边:“秦总,我看到有个人很缺钱,应该愿意贡献眼角膜,但是......”
秦砚舟满心都是陆婉钰,不耐烦地打断他:“没有什么但是,不管是谁,只要能让婉钰的恢复光明,给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尽快去办,越快越好!”


彼时的黎棠回到那个地下旅馆,刚要进去,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重新押回医院。
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人就被架上病床准备推往手术室,只剩下了徒劳的挣扎。
黎棠大喊救命时,秦砚舟的助理出现了。
他跟了秦砚舟很多年,亲眼见证秦砚舟和陆婉钰在一起的整个过程,也更清楚黎棠带给秦砚舟多少伤害,他同样厌恶黎棠,常常替陆婉钰感到不值。
“黎小姐,你害得陆小姐出车祸还失去一双眼睛,秦总的意思,既然是你惹的祸,就得由你来善后。”
“秦总说了,只要能让陆小姐恢复光明,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所以关于钱的问题你可以放心,绝对会是一个令你满意的数字。”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挣扎了,你害了陆小姐那么多次,又欠了秦总一条人命,欠下的血债本来就是要还的,不是吗?”
话音落,黎棠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越来越僵硬,她不再挣扎,只是茫然地看着这周围的一切。
医院不是救人的地方吗?为什么他们却想挖了她的眼睛?
不,是秦砚舟想挖了她的眼睛给陆婉钰。
都说她欠秦砚舟一条人命,那谁又来还她一条人命呢?最爱她的爸爸也在那个夜晚永远的离开了她啊。
不是只有秦砚舟失去了亲人,她也同样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
想到父亲,黎棠泪流满面,是她不孝,是她害死了父亲,是她当年可怜年幼的孤儿秦砚舟,求着父亲收养他。
如果没有收养他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情,父亲不会死,秦砚舟的妹妹不会死,他也不会恨她到这种程度,
一切都是她的错。
是她咎由自取。
她欠他的,还给他是应该的,而且,就算不挖这双眼睛,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至少这双眼睛还有点用处。
想到这里,她彻底放弃了挣扎,被推进手术室前,她要求助理先打钱。
这一笔钱,足够支付安乐死的尾款了,她终于筹够钱了,代价却是这双眼睛。
助理鄙夷地看向她,不愧是贪财的女人,这种时候还要先看到钱才肯献出眼角膜。
钱到账,黎棠躺在手术台上泪流满面,哭着哭着就笑了。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秦砚舟竟然会狠到这个地步。
针头扎进皮肉的时候,黎棠疼得下意识地想缩起来,化疗让她害怕见针,更怕医院的味道,麻药被打入身体后,她的眼皮开始沉重起来,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昏迷前,她仿佛见到了年少时那个秦砚舟。
那时他会抱着她说:“阿棠,别害怕,天塌下来也有我替你顶着,你尽管做你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是吗?可是秦砚舟,天真的塌下来了,你又在哪里呢?
手术很成功,秦砚舟一心只想着陆婉钰,守在昏迷的她身边一天一夜不曾合眼。
好友过来探望,想劝他看开点:“其实我觉得黎棠不像是那种会嫉恨婉钰的人,她们以前就是好姐妹,不至于故意害人,当初你妹妹出事前还是她救了你妹妹......”
秦砚舟冷不丁皱起眉头:“救人?她?”
好友脸上顿时生出一股悔意,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想转移话题,却被秦砚舟抓住最后那句话。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人是她推下去的,她怎么可能好心救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前几天去会所玩儿,听几个兄弟说起,好像那会儿有几个男的看上你妹妹了缠着她不放,最后好像是黎棠救了她。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就听了那么一耳朵。”
秦砚舟呼吸微微一窒,为什么他不知道这种事?
难道当年的事情还另有隐情吗?
不,他要去找黎棠问清楚,她一定还瞒着他什么!
昏暗破旧的小旅馆里,秦砚舟挨个房间找过去,却在听见熟悉的女声喘息声时蓦地顿住脚步。
门是开着的,黎棠衣衫不整的被个男人压在身下,欢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轻一点,怎么那么猴急?”
“比起秦砚舟,我是不是更让你舒服?”
“他哪能跟你比......”
一句句直白露骨的话甩在秦砚舟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一脚踹开房门,再也忍不住地爆发:“黎棠,你就这么贱?”
床上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黎棠更是直接躲到了男人身后,饶是如此,她脖子上的吻痕仍旧一览无遗。
秦砚舟极力隐忍着怒气,努力压抑着快要失控的情绪。
“到底是为什么?”
亏他还以为当年的事情可能另有隐情,难道......是他想多了吗?
黎棠的世界一片黑暗,她已经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了,这一切,不都拜他所赐吗?
她都已经还清了,他还来找她做什么?
“当年......我妹妹出事前你曾救过她,是怎么回事?”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突然找来的?
黎棠扯了抹嘲讽的笑:“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救过她,我怎么敢耽误她找男人?你妹妹那样的人,我避之不及。”
秦砚舟冷冷地看了她很久,眼底终于只余失望,他果然从没看错过她。
脚步渐行渐远,等确定人走了之后,黎棠趴在床上咳出一地的血,伸手推了一把那个男人,用尽所有力气让他滚。
她再也看不见他了。
眼泪无声地流着,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才将她的意识拉回。
“黎小姐,您预约的安乐死将在两天后执行,请尽快交付尾款并做好准备。”


安乐死的前一天,黎棠去墓地最后一次祭拜父亲。
父亲死了三年,她却连一次都没来祭拜过,当年若不是因为自己,父亲也不会出事。
她摸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恍惚间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某个黄昏,父亲领着瘦削倔强的少年回到家中,她高兴地不得了,从此她和他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羁绊。
一直都是她的错,才导致了后来的家破人亡,如果她不喜欢秦砚舟,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她宁愿,从没认识过秦砚舟。
“爸,我马上就来下面找你,到时候,你可以打我怨我,我绝对不还一句嘴。”
“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下辈子我一定还给你。”
夕阳下,黎棠努力地摸索着把墓碑擦干净,一个劲地磕头认错,直到磕出血来还不肯罢休。
她在墓地一直待到天黑,出来的时候秦砚舟的助理还等在那里。
从她被挖了眼睛送出手术室后,助理就一直跟着她,昨晚也是他提前告知秦砚舟要去找她,她才叫他随便找个男人来演那一出戏。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没必要再跟秦砚舟的人有过多来往。
助理对黎棠是没有一丝好感的,每次看到秦砚舟痛苦酗酒的时候,他对黎棠的厌恶就更深一分,可现在看着她跌跌撞撞摸索着走路再也看不见时,心里还是起了一点复杂的情绪。
“秦砚舟还有什么指教?还想挖我身上哪个部位?”
黎棠语带讽刺又平静地说着,那双空洞的眼里已经没有一丝温度。
助理冷淡地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只是笑,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他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黎棠没有理会他,请求路人帮自己搭了出租车前往机构。
她和秦砚舟之间到今天已经彻底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这一辈子没什么其他念想了,到人生的最后还被他挖走一双眼睛,对他,她问心无愧。
安乐死当天,从清晨就开始狂风暴雨,但太阳出来后,天气出奇的晴朗了。
虽然黎棠看不见,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暖意。
她躺在躺椅上等待着执行安乐死,医护人员问她还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一瞬间竟然一阵恍惚。
过去,她的心愿都是一心一意嫁给秦砚舟,三年前的黎棠,满心满眼都是秦砚舟,秦砚舟就是她世界里的全部。
现在呢?她只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秦砚舟。
黎棠摇了摇头,请他们立即执行。
药剂被一点一点推进身体里的时候,黎棠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她陷入黑暗之前,手机铃声响了。
她勉强按下接听键,想放到耳边时,手机脱力在了胸前,依稀能听到电话那头陆婉钰洋洋得意的声音。
“黎棠,砚舟心疼我遭了这么多罪,不想让我再继续等下去了,他安排了婚礼提前,下周末就是我跟砚舟的婚礼,你要记得来参加啊。”
“要不是这次出事,我也不知道砚舟原来这么在意我,不惜把你的眼睛挖给我,谢谢你啊黎棠,你这双眼睛真的很好用。”
“婚礼的时间地点我已经发送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到啊。”
不知什么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换成了秦砚舟的。
“婉钰希望你能来,到时候我会派车去接你,但你最好别有什么歪心思。”
黎棠努力扯了扯嘴角,想开口说话,可药效一下侵蚀了她身体的角角落落,前方是无尽的深渊在等待她,诱惑着她一跃而下。
她想挣扎,却终究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凭自己被黑暗吞噬。
“再也不会有什么歪心思了......”
“秦砚舟,这一次,我真的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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