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怕?”
他伸手替我拂去肩头花瓣:“因为我是你的新郎,也是你的牢笼。”
我猛地抬头,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心上,我却只能笑着说:“殿下说笑了。”
他没再说话,默默陪我走了一圈,便告辞离去。
夜里我坐在窗前,想起他说的“牢笼”,胸口闷得发疼。
原来从被捡回的那日起,我就不再是自己,只是别人的影子。
第二日嬷嬷教我茶道,我反复练习倒茶的手势,直到手腕发酸。
冷煜寒再来时,带了些书籍:“听说你爱看书,送你。”
我接过书,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忽然想问他战场上的事。
话到嘴边又咽下,他是皇子,我是替身,不该有多余的牵扯。
“明日陪我进宫吧。”
他说,“皇后想见你。”
我点头,想起上次进宫时皇后慈爱的眼神,不知有几分真心。
进宫那日马车颠簸,冷煜寒忽然握住我的手:“别紧张。”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皇后拉着我的手说了许多话,我笑着应和,却半句没听进去。
冷煜寒始终站在我身边,偶尔替我解围,像真正的夫君那样。
回宫的路上他问我:“累吗?”
我摇头,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以后会常带你进宫。”
他说,“你要习惯这样的日子。”
我没说话,知道自己不过是孟家献给皇家的棋子,习惯与否由不得我。
婚期越来越近,府里忙着准备嫁妆,我却越来越沉默。
冷煜寒来得更频繁,有时教我写字,有时陪我下棋。
他下棋时总让着我,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不点破。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有次他忽然问,目光认真。
我想了想:“有吃有穿,挺好的。”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揉了揉我头发:“你不必骗我。”
我愣住,这是第一次有人看穿我的伪装,心里忽然有些发酸。
夜里我对着画像发呆,孟庭雪笑得温婉,眼里却没有光。
或许她和我一样,也曾是被困在牢笼里的人,只是我成了她的替身。
婚典前一日,孟夫人来我房里,替我整理嫁衣:“嫁过去要懂事。”
我望着她鬓角的白发,忽然想问她有没有一刻把我当女儿。
话到嘴边又咽下,她不会懂,我也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