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凝滞的空气几乎要冻成冰。
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忙碌,但眼角的余光都死死锁定着这边。
我泰然自若地坐下,接过茶杯,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嗯,不错,小王有心了。”
目光却如同探照灯,扫向了窗边的张强。
张强身体猛地一抖,像被电击了似的。
他脸色由白转青,再转红,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挣扎着,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但更多的是对上两次“天打雷劈”事件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慢慢、慢慢地站了起来,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
在全办公室几十双眼睛无声的注视下,张强挪动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走到我的工位旁。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慢慢地、极其屈辱地……单膝点地!
不是双膝跪地,大概是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所能做出的最后抵抗了。
他从身后,哆哆嗦嗦地……拿出了一团东西。
一团……毛线?!
颜色还挺鲜艳,大红配大绿,充满了乡土审美气息。
线团上还插着两根……织毛衣用的棒针?!
张强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和强烈的屈辱:“爹……我……我昨晚……熬夜给您……织了件毛衣……天气转凉了……您……您别嫌弃……” 他颤抖着双手,将那团意义不明、针脚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出是“织物”雏形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奉到我面前。
“噗——” 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喷笑,又立刻死死捂住嘴。
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我、张强、以及那团惊世骇俗的“毛衣”之间来回扫射。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荒诞、尴尬、又极度压抑的气氛。
我看着眼前那团色彩斑斓、针脚狂野的“孝心”,再看看张强那屈辱得快要晕过去的表情,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笑意在我胸腔里疯狂翻涌。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脸部肌肉因为强忍笑意而微微抽搐。
我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极其“郑重”地捏起那团“毛衣”的一个角,拎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