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冥府寒潭里泡了三天三夜才换来重生。
睁开眼时,林娇娇正挽着哥哥胳膊撒娇:“清野哥,苏窈又欺负我。”
前世这句谎言让哥哥罚我跪碎了祠堂的瓷砖。
这次我笑得更甜:“哥哥,地下室那盆龙涎草好像枯了呢。”
林娇娇脸色瞬间惨白——那正是她偷换强体药配方时碰到的毒草。
当实验室警报响彻苏宅时,哥哥终于看清她包里掉出的江家密令。
他颤抖着掰开我紧攥的拳头,里面是前世他亲手喂我吃下的毒药胶囊。
1.浓稠的黑暗,像凝固了万年的寒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
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一种沉入骨髓的冷,缓慢地、无情地侵蚀着苏窈残存的意识。
她悬浮着,或者说,是被这彻骨的寒意托举着,浸泡在一片无边无际、死寂如铁的寒潭之中。
冥府寒潭。
潭水并非真正的水,而是由无数绝望与悔恨凝成的极阴之气,丝丝缕缕,如亿万根淬了寒毒的针,扎进她每一寸虚幻的魂魄。
每一次“呼吸”,吸入的都是比死亡更深沉的冰冷,冻结思维,凝固过往。
这痛楚,远胜于前世烈火焚身、毒药蚀骨。
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在寒潭的冰封中裂开缝隙,血淋淋地翻涌上来:父亲苏明远那双总是盛满慈爱与睿智的眼睛,在冰冷的停尸台上永远地失去了光彩。
母亲柳清婉,那个如兰草般温婉坚韧的女子,一夜白头,抱着父亲冰冷的躯体,无声的泪水流尽,最终追随而去。
苏家,百年杏林世家,悬壶济世,仁心仁术,在商海与阴谋的倾轧下,轰然倒塌。
百年基业,赫赫声名,尽数落入江家之手,成了江序踏上巅峰的垫脚石。
而她,苏窈,苏家捧在手心长大的明珠,在熊熊烈火中挣扎,皮肉焦糊的气味令人作呕。
江序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冲天的火光外模糊不清,只有嘴角那一抹冰凉的弧度,刻骨铭心。
他身边依偎着的林娇娇,那个她曾经真心相待、视为姐妹的平民女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扭曲的得意。
最后灌入她喉咙的,是兄长苏清野亲手递来的毒药,那冰冷的胶囊滑过咽喉,带走的不仅仅是她的生命,还有对这个至亲之人最后一丝微弱的信任和期盼。
家破人亡!
这四个字,每一个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