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想起怀府旧年秋日,我倚在廊下吃芙蓉糕,他与怀煦谈笑着经过,袖口扫过我发梢。
“墨霆,你还记得?”
我抬头看他,他却已垂眸喝茶,“不过是陈年旧事。”
可我看见,他耳尖微微泛红。
入春后,孩子出疹子,云墨霆竟夜夜守在榻前。
我趁他打盹时替他盖披风,指尖触到他眉骨,他突然睁眼,攥住我手腕,“陆寒烟,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挣开他,“不过怕你染了风寒,孩子还要你抱。”
他盯着我,目光灼灼,“陆寒烟,你变了。”
我转身拨弄炭盆,“人总要长大的,尤其是,当娘之后。”
方音忌日那天,我带孩子去了她的衣冠冢。
云墨霆远远站在松树下,看着孩子把野花放在碑前,“方姨姨,花花。”
他喉结滚动,忽然说:“陆寒烟,你比我想象的……善良。”
我笑了笑,“方音是孩子的嫡母,该来的。”
风卷起纸钱灰烬,他忽然伸手替我拂去头上的灰,动作轻柔得像场梦。
我愣住,他却已收回手,“回去吧,起风了。”
端午宴上,我替孩子系五色丝,云墨霆握住我手腕,“这绳子……是你编的?”
我点头,他指腹碾过绳结,“当年在怀府,你也给我编过一根,后来……”他顿住,喉结滚动。
“后来被你扔了。”
我替他说完,抽回手,“云公子,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他却抓住我手,“寒烟,其实当年……”话音未落,孩子突然打翻了酒盏,他慌忙去抱孩子,我趁机退到屏风后,心跳如擂鼓。
刚才他眼中的神色,我从未见过,那是愧疚,是隐忍,是我曾日夜盼望的,名为“心动”的光。
云墨霆常以“教孩子读书”为由,留我在书房。
一日暴雨突至,他关窗时淋了雨,我拿出帕子递给他,“擦擦吧。”
他接过帕子,嗅到上面的茉莉香,“这是你惯用的香?”
我点头,他忽然轻笑,“怀煦说你从小怕打雷,果然不错。”
我愣住,他却已在案前坐下,“过来,陪我听雨。”
雨声淅沥,他忽然说起少年事,说怀煦如何总把最后一块糖让给他,说我在宴上第一次递花时,手如何发抖。
“那时我便知道,”他声音渐低,“你这朵花,不该属于我。”
我攥紧裙角,“可我偏要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