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一件危险的污染物。
门内,是母亲担忧的脸和热腾腾的饭菜;门外,是沉甸甸的未知和肩上无形的责任。
第二天,刘田田的身影又准时出现在社区。
这次,她被居委会的杨主任——一位眼神锐利、走路带风的中年女性——叫住了。
“丫头,昨天就是你吧?
哪家的?
叫什么?”
杨主任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那身依旧简陋的防护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她布满疲惫却异常执拗的眼睛里。
刘田田报上名字和住址,杨主任点点头,在本子上匆匆记下:“好样的!
跟我来!”
杨主任身后,渐渐聚集起七八个和刘田田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大多是女孩,只有两个男生。
他们成了社区志愿队伍里最年轻、也最生涩的一股力量。
很快,一项艰巨到近乎不可能的任务落在他们肩上:将外地紧急捐赠、刚刚抵达城郊物流点的三十多吨果蔬,转运回小区并分发到六百多户人家手中。
唯一的运输工具,是一辆锈迹斑斑、吱呀作响的旧三轮车。
三十吨果蔬是什么概念?
当刘田田他们站在空旷的物流点,看着堆积如山的编织袋像连绵的小山丘般延伸开去,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
土豆、洋葱、萝卜、白菜……沉甸甸地挤在袋子里,散发着泥土和生涩的气息。
风吹过空旷的场地,卷起尘土,打在年轻人茫然的脸上。
“愣着干嘛?
动手!”
杨主任一声断喝,惊醒了众人。
没有机械,没有帮手,只有一双双年轻的手和那辆瘦弱的三轮车。
他们开始蚂蚁搬家。
一袋土豆,两个男生合力才能勉强抬上三轮车斗,车轮立刻被压得深深凹陷。
刘田田和几个女孩在后面用力推车,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脚蹬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汗水流进眼睛,又咸又涩,手臂上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突突直跳,酸痛感如同无数细针在攒刺。
一趟,两趟……车斗与物流点之间那条尘土飞扬的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阳光从炽烈到西斜,三轮车的呻吟声、年轻人沉重的喘息声、汗水滴落的声音,成了这片空旷之地上唯一的乐章。
当最后一袋蔬菜终于摇摇晃晃运抵小区门口时,所有人都累得瘫倒在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