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她猛地仰起头,发出一连串短促、破碎又充满无尽悲凉的冷笑,“哈哈哈……照片……哈哈哈……” 笑声在滂沱大雨中显得格外凄厉刺耳。
笑着笑着,她脸上的疯狂和恨意却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疲惫和绝望。
那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所有的光都在瞬间熄灭了。
握着玻璃碎片的手,力道似乎松了一些,尖锐的边缘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压出深深的凹痕。
“沈淮舟……”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很轻,带着一种被彻底抽空灵魂的沙哑,轻飘飘地散在雨声里,“原来……这么多年……你恨我……就因为这个?”
雨水顺着她长长的睫毛滚落,像断了线的珠子。
“就因为我……没有在你把我像垃圾一样丢掉之后……跪下来求你听我解释?”
她缓缓地、缓缓地抬起那只握着玻璃碎片的手。
不是指向我,也不是指向车窗,而是抬到了她自己脆弱的颈间!
冰凉的、沾着泥水的尖锐玻璃,就那么轻轻地、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决绝,贴在了她白皙的皮肤上。
雨水冲刷着玻璃边缘,也冲刷着她颈侧微微跳动的青色血管。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刹那,彻底凝固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碎我的胸腔。
巨大的恐惧像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愤怒和咆哮。
瞳孔因极度的惊骇而猛地收缩。
“秦晚!
放下!”
我的声音变了调,尖锐得几乎破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身体下意识地就要扑过去夺下那片要命的玻璃。
“别过来!”
她厉声尖叫,握着玻璃的手猛地一紧!
锋利的边缘瞬间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压出一道清晰的红痕,一丝极细的血线,在冰冷的雨水冲刷下,迅速晕开,染红了玻璃的一角。
那抹刺目的红,在惨白的皮肤和浑浊的雨水中,触目惊心!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是彻底的绝望和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
“沈淮舟,你赢了。”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的耳膜,“七年……原来在你心里,我秦晚,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