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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连绵的绿意和一片宁静的人工湖。
周澜几乎推掉了所有事情,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我们很少说话。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安静地陪着我。
在我精神好一点的时候,他会给我念游戏论坛上玩家们对《神翼》狂热的赞美,念那些催人泪下的同人故事。
我在游戏世界埋下一枚枚种子,静待它们生根发芽。
比如澜川的海峡如果在傍晚五点二十到,就能看到巨大的心形日落;天澜宫的影子在13点14分,会沉入海底,开启镜花水月的奇遇任务;望澜州的海鸥每天会衔来一枚雏菊的种子,七夕这天会开满小雏菊,如果有人惊扰了它,就会得到这样的一句话:你弄丢的雏菊永远不会盛开。
这些是我未曾说出口的,留给玩家与周澜的告白。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他会小心翼翼地帮我调整靠枕的角度。
偶尔,他会笨拙地学着给我梳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琉璃。
偶尔,我会靠在床头,看着他坐在窗边的画架前,一笔一笔,专注地画着什么。
阳光勾勒着他年轻而认真的侧脸,美好得像一幅画。
他从不让我看他画的内容。
疼痛如影随形,药物带来的昏沉感越来越重。
但我从未感到如此平静。
高宇川来过无数次,带着昂贵的补品、稀有的特效药,甚至联系了国外的顶尖医疗团队。
但每一次,都被周澜毫不留情地挡在门外。
隔着房门,我能听到他一次比一次更焦躁、更绝望的恳求和咆哮。
“周澜!
你让我看看她!
就一眼!
我找来了最好的医生!
一定有办法的!”
“她不想见你,高宇川。”
“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沈言!
沈言你听得到吗?
你出来!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告诉我!”
“滚!
别在这里吵她休息!”
“周澜!
我他妈求你!
让我进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的声音从暴怒到哀求,最后只剩下嘶哑的哽咽。
像一头困兽,徒劳地撞击着无形的牢笼。
温冉也来过几次,带着精心包装的鲜花和假惺惺的眼泪,自然也被挡了回去。
偶然有一天,我看到她的眼神透过门缝,怨毒得像毒蛇。
“周澜,明明我才是你最开始喜欢的人不是吗!”
“你小时候不是说了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