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火辣辣的灼烧感。
我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地跑!
跑!
跑!
离开这片吃人的土地!
离开这无边的地狱!
身后的追捕声似乎渐渐远了,被迷宫般错综复杂的贫民窟巷道所阻挡。
我冲进一条更窄、更臭、堆满垃圾的巷子,一头扎进一个散发着浓烈腐臭味的巨大垃圾堆后面,蜷缩起身体,像受惊的虫子一样拼命往散发着恶臭的腐烂物里钻,试图用污秽掩盖自己的气息。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几乎要冲破喉咙跳出来。
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自己粗重如牛的喘息和血液奔流的轰鸣。
我死死捂住嘴巴,不让一丝声音泄露出来,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脱力而不停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垃圾堆的恶臭熏得我头晕眼花,苍蝇在耳边嗡嗡乱飞。
外面似乎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属于这座混乱城市的嘈杂市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几分钟,也许一个小时。
确认外面似乎真的没有追兵了,我才敢极其缓慢、极其轻微地探出一点头。
阳光刺眼。
我眯起眼睛,贪婪地呼吸着这混杂着垃圾臭味的、自由的空气。
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血和汗水,汹涌而下。
我逃出来了。
真的逃出来了。
然而,环顾四周,巨大的茫然和无助瞬间将我淹没。
这里是哪里?
面北的某个角落?
我该往哪里走?
身无分文,没有手机,没有证件,语言不通,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乞丐。
每一个路过的人,每一个投向我的目光,都让我如同惊弓之鸟,生怕是顾野派来的眼线。
活下去。
必须活下去。
回家。
我要回家。
这个念头支撑着我,像黑暗海面上唯一的光塔。
我辨认了一下太阳的方向,模糊地朝着记忆中祖国所在的东方,开始了漫长到足以吞噬灵魂的跋涉。
白天,像幽灵一样在陌生的城镇边缘游荡,避开人群,在垃圾桶里翻找任何能果腹的残渣——发霉的面包、腐烂的果皮、甚至别人丢弃的半碗馊掉的汤水。
雨水成了最珍贵的甘泉。
夜晚,蜷缩在废弃的桥洞下、破庙的角落里、或者茂密的灌木丛中,忍受着蚊虫的叮咬、刺骨的寒冷和无边无际的黑暗恐